冷鋒和洪三河極為默契的沒有製止。

不管是大陽聖地還是赤靈門的弟子,一時都如驚弓之鳥,張惶而去。

就是月青山,也不能不暫避一二。

他的實力雖然不差,比起冷鋒與洪三河兩人卻還是要差上一截。

現在最現實的是,先避開鋒芒,讓這兩邊先廝殺起來,或者可以從中漁利,又或者是等到謝玄能及時趕到。

“月青山是吧!你站住!”冷鋒卻是獨獨叫住了月青山。

“知道我為什麽要叫住你?”冷鋒已是走出幾步。

“不知!”月青山確是不知。

一旁,洪三河眉頭皺起,卻也沒有說什麽。

他和冷鋒都傷了對方一名弟子,甚至也搶了對方的儲物戒指。

但是,若是冷鋒太過份的話,他還是得說上兩句。

畢竟月青山雖與他有些不和,但也是大陽聖地的弟子,總不能眼看著任人拿捏而坐視不理的。

“這麽說的話,可是要我來提醒你一番?”冷鋒已是走到月青山麵前,正好擋下去路。

“不知有何見教?”月青山不卑不亢道。

他的實力較冷鋒要差些,卻也不是差到完全沒有辦法還手的地步。

這冷鋒真要將他逼急了,說不得也隻好一戰!

冷鋒點點頭,道:“月青山,你可曾在一處有問道茶樹的山穀,得了一些好處?”

這是打問道茶葉的主意?

月青山心頭大震。

這消息還傳得真快啊!

問道茶葉果然有莫大的吸引力!

那日得手之人不少,而月青山正是得到好處最多之一,不但如此,他更是在事後大肆搶奪,又得了一些問道茶葉。

生死境之下,沒有人會麵對問道茶葉無動於衷,這至少也可抵過十年苦修。

這絕對不是張口就來的話,而是無數生死境強者得出來的經驗,甚至十年苦修還是個最基本之數,有強者甚至說過,一片問道茶葉就讓他直接進入了生死境!

普通強者進入生死境花上一百年數百年的時光也是常有的事!

就在冷鋒問話的時候,那邊洪三河也將目光關注過來。

月青山就算是有心隱瞞,也是不可能。

目擊者實在太多,更加上那些被月青山劫掠過的武者,更是會將這事傳得沸沸揚揚。

“確有此事!”月青山沉吟著,沒有刻意隱瞞。

眼下隻有走一步算一步。

也許……能利用一下洪三河?

月青山腦裏急切轉動。

“嗬嗬,果然如此!”冷鋒淡淡一笑,卻道:“本少還聽說,月師弟你與那封原山脈裏的窮小子謝玄因為此事結了一些怨?”

嗯?

怎麽事情又拐了彎?

月青山被問個不及,也不知道如何應對,隻是默然。

那日,月青山對謝玄極為的不滿,同樣是有許多人看得清楚。

若不是還要搶奪問道茶葉,隻怕當時月青山就要發飆,隻是謝玄當日見機得早,隻得了幾片問道茶葉就拚死衝了出去,如若不然,隻怕早被月青山砍成了肉醬。

“你既是如此的怨恨謝玄,不若就在此等著看一場好戲如何?”冷鋒這才道出他真正的目的。

月青山心下狂跳。

“不知你所言何意?”

“嗬嗬,很簡單啊!就在這裏設伏,看那謝玄到底是什麽了不起,是不是刀砍不壞,槍刺不穿!”說到這裏,冷鋒的聲音已是森冷之極。

說起業,冷鋒與謝玄毫無仇怨。

但謝玄不僅在荒古傀儡塔上大出風光,而且還取走了不少的寶貝。

想想看,隻是第二層就有五十塊中品靈晶作為獎勵,那後麵的幾層,又該是何等至寶?

隻要想到這一點,冷鋒就連覺都睡不好。

更令他大失麵子的是,謝玄竟然將他派出去的人給殺了!

這讓本就極為記仇的冷鋒如何放得下!

“洪三河,這裏事稍後再說!”冷鋒又提議道。

“可以!”洪三河自然樂得如此。

謝玄是天才,這一點不可否認,單隻自封原山脈那種鬼地方達到這種高度,就不得不承認。

洪三河也是天才。

天才都有自己的驕傲。

都不會容許他人踩著自己上位。

反之,如果能踩著別的天才上位,那又是一件令人極興奮的事。

也正因為如此,洪三河心底實際上是很高興的。

謝玄再怎麽天才,現在也不可能是冷鋒的對手。

就算自己不能親手滅殺這種級別的天才,眼見天驕隕落,也是很令他高興的。

他倒是希望,謝玄最後多少能給冷鋒造成些麻煩,最好將之打傷!

冷鋒沒有再找月青山的話,卻並不等於他的心底能夠平靜下來。

現在問道茶葉還不是最要緊的事。

問題在於冷鋒為何獨獨將他一人留下?

難道真是為了讓他看一場好戲?

月青山沒有與冷鋒有過交集,實際上,這還是頭一回見識到對方的手段。

但是,月青山與所有的大陽聖地弟子一樣,臨出行前對於所有的大勢力中的生死境強者,或者是年輕一輩的強者都一一作了了解。

無論是其實力、手段、心機還是行事風格都是如此。

赤靈門的年輕強者中,冷鋒的實力不是最強,卻是極為陰沉極為陰狠的一人。

可以說,大陽聖地所有的年輕弟子中,除了那些實力極為強橫的存在,都不願意與這冷鋒有所交集。

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因為知道月青山與謝玄有些舊帳,就好心留他下來親眼見證謝玄的滅亡?

根本不可能!

月青山看著冷鋒的側麵。

冷鋒坐在一塊大石頭上麵,這裏看去,隻有一個側麵。

冷鋒正閉眼靜坐,看不出有什麽情緒波動,隻是他那還算英俊的麵龐稍顯陰冷。

眾目睽睽之下,月青山也無法使用傳訊珠,暗中焦急無比,卻是無法可想。

他本想派人找個借口離開。

隻是最後考慮再三,終是沒有如此去做。

那麽,謝玄現身之後,他該不該出手?

這個問題,更讓月青山頭疼。

沒過太久,有人朝這裏快速而來!

化鋒與洪三河聯手清場之後,這附近早不見人影。

而且這裏發生之事傳出去後,想必足以令大部分人望而卻步。

不知這人又是誰?

敢隻身來闖?

隻怕是沒有得到這裏已被清場的消息吧!

月青山不由為這人默哀起來。

嗯?

下一刻,月青山卻是臉色一變。

是袁立!

這人月青山當然認得,這是他的一名手下,也是他放出去打控消息之人。

而這裏發生寶藏,也是這袁立傳了消息給月青山。

但他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月青山眉頭皺起,他明明吩咐過袁立等實力差些的手下,隻管四下打探消息的。

“老大!”月青山正思忖間,袁立已是快步走來。

月青山在此處也不好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你……”月青山正想著要說些什麽。

袁立卻是朝著另一頭走去。

什麽意思?

月青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冷哥!”袁立恭立一旁抱拳道。

“來了!”冷鋒雙目一睜。

袁立低聲應了。

“事情都辦好了?”冷鋒又道。

“冷哥英明,事情都辦妥了!”袁立仍是恭順之極。

“好,好!”冷鋒陰冷一笑,“這一回,看那謝玄還能逃麽?”

“袁立!”月青山這才如夢初醒。

一切都是冷鋒與袁立勾結一氣。

袁立身子一抖,卻恍如未聞。

“袁立,你這個混蛋,你給老子滾過來!”月青山更是大怒,額頭上青筋爆起。

“袁立,你老大在叫你呢?你怎麽不答應啊!”那裏,冷鋒卻是懶洋洋的說道,好像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

“袁立的老大現在隻有冷哥,過去的事早已忘了!”袁立仍低頭道。

“混帳東西!”月青山已經氣得不知道罵什麽好了。

“囉嗦!”冷鋒突然看向月青山,目光一淩,“袁立,看來,你這個以前的老大,不太識相啊!”

“冷哥,這是個渾人,不長腦子的!”袁立無奈道。

他既是倒向了冷鋒,自然也要表示的。

“袁立,老子待你不薄?為何如此?”月青山想不明白,“你說,是不是這冷鋒威脅你?”

如果冷鋒用威脅的手段,將袁立收為已用,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不管哪個宗門,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情發生。

如若不然,門下弟子最後豈不都成了別人的探子?

所以說,這要被坐實了,就是洪三河那裏,也不能不出頭。

冷鋒冷漠的看了月青山,根本理都不理。

“月青山,你少這裏胡言!你什麽時候見冷哥威脅我了?”袁立隻得自己站出來。

“我胡言?好好好,好啊,算我月青山瞎了眼,養了你這頭白眼狼!”月青山恨恨道。

“少特麽的屁話!你什麽時候養活過這麽些弟兄?這麽多年來,我們這些弟兄哪一個不是為你挨刀為你跑腿?你又給了我們什麽?你四下結仇掠奪資源,卻要我等弟兄為了你拚命,這也罷了,你說說,什麽時候給我們的好處超過你自己?你看看你手下的這些個弟兄,哪一個不是可憐巴巴的,要資源沒資源,要前途沒前途!不錯,你是給過我們一些靈晶,可那算什麽回事?都是下品靈晶,你‘老人家’看不上眼的!對了,還有你‘老人家’看不中的戰技功法,也是給過,我倒是差一點忘了!”袁立一口氣倒出一缸苦水。

月青山一時竟是怔住,不知如何對答。

“袁立,就算如此,你也不應該投在冷鋒手下,他可是赤靈門的,你怎麽如此糊塗!”見月青山一時無語,他的一名鐵杆親信也是趕緊站出來指責袁立。

袁立那裏卻是麵紅耳赤,又仍衝著月青山道:“你為了爭奪這裏的資源,與他人打鬥也就罷了,為何還硬要認謝玄那小子為老大?你說我袁立投在冷哥手下不對,那我問你,你投在謝玄手下就對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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