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試過怎麽知道不會。”謝玄卻是不依不饒。

“我說不會就是不會。”小石頭堅持道。

“你急什麽?心虛了吧!”謝玄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如果這時有人經過他的身邊,一定會大吃一驚,就算是以為他意圖害了整個山寨也是有人相信的,隻因為那奸笑的樣子太過囂張。

“心虛個屁!對了,大爺憑什麽怕你,那煉化大法大爺好像還沒有教你呢!”小石頭突然想明白了。

“這樣啊!”謝玄一副悻悻然的樣子。

“得了,得了,還是趕緊去找萬古流吧!別玩了。”小石頭勸道。

“我倒是想啊!”謝玄無奈道:“這裏到處都有霧氣,看也看不清楚,真是的,都是下午了,還有這麽多的霧氣,小石頭,你倒是用你的仙術幫我看看。”

“大爺我已經看了。”小石頭道。

“有什麽眉目?”謝玄趕緊問道。

“有的話我不就說了麽?”小石頭不耐煩道:“我的仙術還不能夠看到很遠的距離。”

“算了,白說。”謝玄隨便選定了一個方向。

不多時,隱隱聽到前麵殺喊聲不斷。

“看來那裏有戰鬥,不知道是不是桓溫的人馬來送死了。”謝玄猜測道。

“很可能,我們過去看看,如果是的話,倒是有機會見到萬古流,就算他不在,也可以讓領軍的人帶去引見。”小石頭道。

“正是如此。不過,也說不定是校場練兵,不管怎麽樣,能見到人就好說。”謝玄加快了腳步。

“是得快點,要是那古天奇知道了你逃了出來,還不知道又要使出什麽鬼心思來害你,而且他還可以借用萬古流的力量。”小石頭不無擔心道。

“的確是這樣。”謝玄的身形更加快了。

廝殺聲越來越近了,無論是誰都可以聽出來這是真正的戰鬥,絕對不是校場練兵。

很快這一點被百分之百的證實,因為一條斷臂從天而降,險些就砸在謝玄頭上,還好他的身手不錯。

就算是如此,身上還沾染了幾滴鮮血。

“怎麽搞的,他們不是說好了做做樣子的嗎?怎麽還是殺得這麽驚心動魄?”就連小石頭也是吃了一驚。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做戲也是要全套的才行,少了一環,別人就可以看得出來,畢竟萬古流可不是一般的人。就是將這些人用來送死,也要咬死對手,這才說得過去。”謝玄歎道。

“不錯,隻是桓溫這手段倒也有些殘忍!”就算是小石頭見多識廣也不得不服氣。

“是啊,為了一個目的,死上這麽多人,怎麽看也不是一件好事。”謝玄完全同意小石頭的看法。

“隻是,”謝玄又道:“如果換作是我,也會這麽做的。”

“是嗎?”小石頭有些不相信。

“你不記得在小池城下的事了嗎?我先以一百死士出陣,橫死當場,為什麽?一則耗敵銳氣,二來以他們的慘死,換來守城兵士的怒火,為他們報仇的怒火。”謝玄堅定道。

“既然如此,為何第二次又派上了兩百死士?”小石頭一直沒有明白這個問題,隻是時過境遷,他倒也沒有時時記著此事,反正那一場仗打贏了就是。

“那是因為他們的怒火還不夠!”謝玄道。

“是嗎?”小石頭想了一下,“怒火夠不夠你又有什麽說法?”

“當然有,第二陣派出去以後,他們不少人隻怕殺我的心都有了。”謝玄笑道。

小石頭回想了一下,笑道:“好像真是這樣。隻是,小玄子,要是他們真的要殺你怎麽辦?”

“怎麽辦?不是勝就是死,無論如何,第三場我都會出去。”謝玄收住了笑容,淡淡道。

“如果那時他們的怒火還不夠怎麽辦?”小石頭想到這個問題。

“那我就死定了。”謝玄仍是淡淡而言。

“你之前一點把握都沒有麽?”小石頭又道。

“一半一半。如果那個時候我們當縮頭烏龜,小池城早就被桓溫破了,這還不說,之前兩仗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士氣也會一掃而光。”謝玄倒是有問必答,反正現在他在這裏也隻是看戲。

小石頭倒吸一口冷氣道:“想不到如此驚險!”

“是啊!是很驚險,兵者,凶事也。”謝玄也有些感慨道。

“若是小池城被破,晉國將如何處之?”小石頭好奇道。

“隻能與桓溫死耗了,甚至有可能要將我謝石三叔調來與桓溫作戰,隻是那樣一來,北方的秦國當然不會放過這大好機會,說不得我大晉國還得割地賠款才行。”謝玄所言正是他前世經過之事,自然是張口就來。

“可那樣的話,你也早就死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小石頭歎道。

“正是。”謝玄歎道:“所以我剛才說,如果我現在處於桓溫的地位,也會毫不猶豫的把這些人派來送死的,畢竟,失去幾千幾萬的兵卒,隻要能贏得最後的勝利,則更多的人可以活下來。”

“唔!有道理,隻是,希望你們的皇帝是個好皇帝吧!”小石頭隨口道。

謝玄這一下無語了,他的皇帝上司麽……

“快抓住他,老子要宰了他!”

“快點快點,別讓他跑了!”

一陣喊殺聲傳了過來。

謝玄看到五六個著白衣的兵卒正在圍殺一個綠衣人。

謝玄上山時在路上看到山寨上的兵卒多穿綠衣,心裏一動,不知道要不要出手。

山霧之中,又有更多的白衣兵鑽了出來,看來這夥人倒是對這人存了必殺之心,想來這人要不就是很重要的人,要不就是殺了對方不少人。

但看這人的衣著,隻是小兵一個,顯然第一點並不是太有說服力。

隻這一念之間,那人路下一絆,跌跌撞撞的到了謝玄近前。

後麵至少有兩把刀朝他的背部砍了下去。

那綠衣人就勢倒了下去,橫著一滾,手裏的刀劃了一道漂亮的弧線,磕開了第一把刀,那光芒在空中更劃過了一個詭異的路線,將第二把刀連刀帶手一把砍了下來。

“媽的,老子的手!我要活剝了你的皮!”那人大叫道。

“你們這些桓溫手下的走狗,老子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那綠衣人趁勢站了起來。

謝玄注意到他的腿上好像有傷,左腿像是染盡了鮮血,也不知道到底是他身上的還是敵人的。

但這人的刀法的確不錯,很有幾分意思,就連謝玄剛才看了心裏也是一動。

雖然比之修羅地獄刀的狂暴之刃是遠遠不及,連修羅三重擊也不如,但這刀法卻絕不是一個小兵能會的。

綠衣人的刀法雖是不錯,但看得出來,並沒有完全發揮這刀法的精粹。

而且白衣人當中竟然也有兩個刀法不錯,雖不是綠衣人的對手,卻以一套合擊之術再次鎖死了綠衣人。

而蜂擁而至的白衣人自然不會放過渾水摸魚的機會。

綠衣人還撐得住,但也隻是在硬撐,沒有再受傷已經是個奇跡。

不多時,霧中又出來幾名白衣人,仍是二話不說,怒氣衝衝的殺了過來,其中一人竟有龍脈境七級的修為。

“這桓溫隻是為了誘敵而已,還真舍得下本錢!”謝玄都有些無語了。

對於綠衣人,更是死定了,他的刀法最多也隻是還行,修為也隻是和這白衣人差不多,都是龍脈境七級而已。

“看來你是非得動手了。”小石頭笑道。

“你怎麽知道?”謝玄笑道。

“大爺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來還怎麽當你大爺?”小石頭壞笑道。

“得了,你要再敢自稱大爺,小心少爺我劈了你!”謝玄威脅道。

“你倒是劈一下看看!”小石頭不甘示弱道。

“殺!”謝玄手裏一動,修羅地獄刀已然在手。

白衣人也聽到了謝玄這邊的動靜,不由分說,衝殺了過來,戰場上的廝殺,下麵的這些士兵們早殺紅了眼,何況他們也不知道將軍們有什麽誘敵之計,那些都與他們無關,隻管衝鋒陷陣就是。

以謝玄的修為,修羅地獄刀隻是寒光閃了幾閃,身邊那十幾個白衣人便盡數倒下。

“你是什麽人?”圍住綠衣人的那兩個白衣人也注意到了謝玄。

“要你們命的人!”謝玄的話很簡單,一步一步朝他們那戰圈走去。

綠衣人見來了援兵,手底下更是拚命的一般的用招,完全是以命搏命。

雙方本來差距就不算太大,隨著謝玄的加入,那兩個白衣人看來是不可能拿下綠衣人了,因為他們根本看不出謝玄的修為,這隻能說明,謝玄不好惹。

“走!”一個白衣人突然猛的向綠衣人連劈三刀,刀刀如風,綠衣人隻能咬牙硬擋。

當當當,三聲過後,綠衣人連連退步之後,被震出了戰圈。

“想走嗎?晚了!”謝玄卻如鬼魅一般擋住了兩個白衣人的去路。

白衣人對視了一眼,兩人手裏的兵刃各自劃出幾個奇怪的圓來,有大有小,圈中套圈,似有無窮的殺機向謝玄迎麵而來。

“滾開!”白衣人暴喝道。

“哼!”一聲冷哼之下,謝玄手裏一揚,狂暴之刃!

如道道罡風,陣陣刀林,白衣人的保命殺招如同堅冰遇烈陽,層層解去。

嘶啦!

兩名白衣人齊齊倒下,隻在倒下之前用駭然的眼神看著謝玄,一道細線,出現在他們的眉心並向下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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