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作戰,顯然指揮部力求一次成功,投入了更多的部隊,而且還加設了星際攔截防線,使後方空中防線達到三條。

“嘿,這下能成了吧!”桑切斯莫名興奮起來。

卡夫卡和謝玄卻沒有這麽想,相視一笑,如果成功的話,還要他們來幹嘛呢?

光波震撼彈,射子炸彈,高速衝鋒機器車,衝鋒機器戰車和衝鋒機器人,看上去一切如常。可行進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聯軍又發動了一次火力準備,這次超大規模的火力準備看上去使人覺得步兵的作用隻是將敵人引出來,真正的殺手是各種導彈,其中還有引子穿透彈,一種能號稱穿透各種堡壘甚至整個星球的導彈。

不斷的爆炸看上去甚至要把整個星球推離原來的軌道。然而不幸的是,地麵部隊仍然遭遇了抵抗,拚死的抵抗。而且戰場上出現了更詭異的畫麵:一個敵方機器人被聯軍的成子槍擊中倒下,它又站了起來,但從鏡頭中可以清楚看得到它身上了三個槍洞,這時又一枚成子飛彈正中它頭頂,機器人瞬間變成無數個小零件飛散在空中。OK!幹掉一個。但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一個個小零件在一隻隻無形的手的控製下,竟然重新合攏在一個,最後它又是一個整體,一個能作戰的機器人!

“天哪!這仗怎麽打?”又是桑切斯的廢話。

可這是每個人心裏的感覺,事實也如此,聯軍最後還是不得不灰溜溜的離開了,又留下幾千具機器兵的屍體。

幻燈片已經關了半天,可大家都沒有出聲。

謝玄第一個開口,“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說什麽?”露莉沒聽清。

謝玄隻好重複一遍,“我是說我們還是回去吧!你看我們能幫得上忙嗎?這麽先進的武器,這麽高深的科技都戰勝不了他們,我們能幹什麽?我們的知識在他們麵前不過是史前動物而已。”

“嘿,你這麽說就不對了。”桑切斯強烈反對。

“那我該怎麽說?”謝玄毫不示弱。

“至少也是原始人時代吧。”原來桑切斯是在開玩笑。

“就是,才相距一千年而已。”露莉也活潑起來。

“那就是說,我們是中世紀囉!”卡夫卡最後總結。

“所以說,”謝玄轉向了斯諾密先生,“我們好像真的無能為力。”

斯諾密先生好像已經預料到這個結果,隻是微笑著,“從知識的積累來說,大家是相對落後一點點,可是大家要注意到,從2028年起,地球人就統一實行了知識統一集成再按需分配的模式,我相信這一點約翰遜已經和大家談起過。這樣的優勢當然很明顯,比如說物理學家他要什麽知識根本不需要再去查什麽資料、什麽文獻等等,他隻需要連接上這個芯片,就能給他他想要的一切知識,這可以節省時間、提高效率,每個人都心無旁騖的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而另一方麵,每個人都喪失了自己的獨立思考精神!”桑切斯又開始插嘴,不過,大家都在心裏這麽想,有什麽能比獨立的思想和獨立的人格更重要的呢?

斯諾密先生也點頭表示讚同,這令桑切斯不禁得意洋洋。

“這還隻是一個有待商榷之處,還有一點,由於在2040年以後,幾乎所有的人類都是經過基因改良而誕生的,加重了這種重複性,這導致了我們現在的人們,尤其是科學家們的遲滯不前,無法滿足當前戰爭的需要。”

“他們隻是因為不想看到有缺陷的寶寶。”露莉和卡夫卡默契的一起回應,這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他們有了那麽可愛的約翰遜。

“對不起,”斯諾密先生非常有禮貌的解釋,“我並非對此持異議,隻是這樣一來,我們的科研的確相對遲滯了。”

斯諾密先生說到相關話題非常謹慎小心,大概是關係到政治立場。

謝玄突然加入話題,“科研的遲滯也許還有另一個原因。”

“什麽?是不是現在漢堡難吃了?”桑切斯又在打趣。

謝玄沒有反駁他,繼續說道:“非也!曆史告訴我們,戰爭是推動科學發展的另外一大動力,除了生產力的發展以外。”

“噢,你是說他們仗打少了嗎?”桑切斯不依不饒。

“事實如此。”

露莉突然提出一個問題,“斯諾密先生,您也是基因改良過的人類嗎?”

斯諾密毫不遲疑,“不,我不是,相信剛才大家也注意到了,我說的是‘2040年以後,幾乎所有的人類都是經過基因改良而誕生的’,我是屬於極少數的。當然,一般來說,現在的人權平等,是不容許分出‘改良人’和‘非改良人’的。”

“哈,這麽說您手下一定有一批‘非改良人’來幫您完成這個工作的,不是嗎?”卡夫卡猜測著。

斯諾密先生讚賞似的點點頭,“不錯,可是完全沒有頭緒。這麽說吧,我們失敗了。”

卡夫卡想到一個問題,“斯諾密先生,您既然可以通過約翰遜之口邀請我們,那麽為什麽不去邀請3030年以後的科學家呢?比如4030年的人?”

顯然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人想問的,大家不由身體都向前稍稍一傾。

“說句實在話,我不是沒有想過,首先,我們3030年的人不能借助以後年代的科學才智,第二,以我們的科技無法去那麽遠,最多隻是3800年,”斯諾密先生擺了擺手,示意桑切斯不要插嘴,他接著說:“這中間原因很複雜,以後有機會再跟你們說說這件事,當然了,你們如果用了我們給的芯片,也許就能自行找到答案,事實上,我的確去過了的,但結果比我想像的還要糟糕。”

斯諾密先生說完後眼皮低垂,好像陷入深思。

“哦,那就是說,一代不如一代啦!”謝玄有些小得意。

“你說什麽?”斯諾密先生顯然沒有聽清謝玄的話。

“他說一代不如一代!”桑切斯搶了話。

“嗯,可能的確如此,我的意思是,你們的確了不起,也許在我所見過的人當中,你們是最出類拔萃的。”也不知道斯諾密先生的話是不是由衷之言,但的確挺讓他們受用的。

“嘿,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讓我們留下!”桑切斯的話總是那樣一言中的。

斯諾密先生尷尬的笑了笑,“我能說不是嗎?”

“那麽……”卡夫卡正要說話,被謝玄打斷了。

“那麽給點時間讓我們先想想,可以嗎?”謝玄表示。

斯諾密點點頭,毫不感覺意外的樣子,“那麽,特立厄上校,你去安排一下,這幾位客人。嗯,一定要注意他們的安全。”

於是,眾人告辭,由特立厄上校引到休息室。

特立厄上校幾個電話後,安排妥當,便親自帶他們去住所。

軌道戰車的速度實在太快,他們完全沒有看清楚窗外的風景居然就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處風景怡人之地。

天青水碧,青藍色的天空隻有一兩絲的雲彩,這一兩絲非但沒有奪人眼球,反而更為青藍色的天空抹上一點嫵媚,水是綠的,還是活的,水麵上幾隻白天鵝正悠然自得地在湖間漫步,原本如鏡的湖麵,隻有在它們所過之處才稍稍放鬆一下自己的臉蛋,展現自己迷人的笑。

妙的是那湖恰好將他們的住所圍了一半,非但如此,住所被湖圍住的那一半還下沉到湖水中,透過玻璃牆可以看到湖裏麵原來是那麽的多姿多彩,生意盎然。

露莉興奮得像個小姑娘一樣,拉著卡夫卡的手指點著湖裏一個一個可愛的生命,最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入謎的看著。

“嘿,露莉,瞧瞧你們倆個,像個小孩子一樣,你們至少應該坐到椅子或者是沙發上來看吧,瞧,就在你們旁邊。”桑切斯倒象個大人一樣教訓起來。

露莉頭也不回的反駁,“我才不管什麽椅子呢?小孩子就小孩子,嘿,如果在這裏生養一大堆孩子也不錯。這裏真美啊!”

“我說,你要生孩子也得征求一下別人的意見啊!”桑切斯轉眼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幾罐啤酒出來,分給他們幾個。

謝玄由衷佩服,“你可真行,到哪都能快速找到啤酒。”

露莉接過啤酒,衝著桑切斯拋了個媚眼,“還用征求別人的意見嗎?如果別人有意見,那我和你生吧!”

桑切斯搖搖頭,“哦,算了吧,我可不敢。你如果是因為喝了我的啤酒不好意思的話,下次你幫我拿兩罐。”

“我看你也沒有機會,我當然願意在這裏生上一打寶貝,不是嗎?”卡夫卡把手中的啤酒湊近露莉。

“哈,希望能在這裏過上一輩子。”露莉一口氣喝下半罐啤酒,然後半仰著頭,感受那天地間自然的氣息。

謝玄突然插嘴,“就算是被軟禁在這裏也無所謂嗎?”

“當然。”露莉不假思索。

“我反對。”桑切斯可不幹,“除非先幫我找到真愛。”

謝玄一口喝幹了酒,“得了吧,桑切斯,如果他們要把你軟禁在這裏的話,說不定還真給你找個‘真愛’來。”

卡夫卡和桑切斯都聽謝玄話裏有話,桑切斯搶問:“嘿,你老是說什麽‘軟禁’呀‘軟禁’呀是什麽意思?”

謝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哦,你們沒有聽到斯諾密先生最後一句話嗎?”

“再見?”桑切斯。

“見到你們很高興?”露莉。

“注意安全?”卡夫卡的回答比較接近了。

謝玄給出了答案,“他說‘嗯,一定要注意他們的安全。’,你們想想,不是這樣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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