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少年
扶著少年回到房間,並且小心翼翼的沒有被韋春花發現的從她的房裏偷出來幾瓶傷藥。他小心無比的捧著傷藥不時躲過流竄過來的那些“姐姐”們。心裏有些怨念。他怎麽會該死的一時心軟就把他這麽帶回來呢?
上藥的時候,韋小寶和少年都沒有說話。那深可見骨的傷口被重重的塗上傷藥時也不見那少年有絲毫疼痛的表情。他隻是執拗而又委屈的看著韋小寶。這時韋小寶才發現,一直以為的少年的墨色的黑瞳在陰暗的室內能更清楚的看出來,那並不是純黑色,而是一個讓他驀然心動的陸的眸色,墨綠色。一種深沉的近乎黑色的墨綠色。還有那固執的幾近執拗的神態……就像陸不服輸的堅持複建時的樣子……真是該死的神似。
哦,SHIT。韋小寶暗罵一聲。有些焦躁的拿起了手裏的藥,挖起一大塊,毫不憐香惜玉的抹在那人肩膀血淋淋的傷口上。他不是他,他不可能是他。他的手微微的顫抖著,他雖然覺得那些眼睛,那些神態很像,但是他不是他!他反複的不斷心理建設著,也不斷地對自己確認著。他們並沒有精神共聯,他不可能是他。
他幾乎不敢看那個人的眼睛。他真的很怕看向那雙極為熟悉的眼睛,他會徹底的將他當成另一個人。但是他的手上卻似不能自主的撫上那個新鮮的充滿力量,極具攻擊的肉體。他簡直能感覺到它們在他手下的勃勃生機,灼灼脈動。該死的他應該停下……但是他就是無法這麽做。
他試著將手移開了半寸,像是試探也像是……忍耐不住不由自主的再度貼上。那灼熱滾燙的感覺直直的烙印進他的心底。一切都變了,時間,空間,地域,文化,社會,以及枕邊的人。韋小寶再怎麽試著豁達,試著將這些埋藏在心底,如今卻都一股腦的隨著他的失態噴薄而出。手下微燙的身體告訴他,他是那麽像,那麽活生生的一個人。
“說,你叫什麽名字?”他幾乎是吼叫出聲。試圖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該死的,他還是個孩子,他並不戀童。而且,他除了那對眸子,其它並不像陸,他並不是個容易移情別戀的人!!他不能夠輕易地將陸忘記。
“……陸……霜。”他明亮的雙眸裏閃過一絲遲疑。韋小寶本應該輕易的發現這個孩子眼中的掩飾。但是他卻在這個少年淡粉色飽滿的薄唇吐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徹徹底底的僵直了……
聽到第二個字的時候,他甚至掩飾不住的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短短的幾秒鍾,整個人在這短短的幾秒鍾瞬間感覺到了冰火兩重天的極致。當他完全放鬆下來的時候,細致的眉目上掩飾不住的疲憊和失態。韋小寶失魂落魄的將藥膏丟給了少年,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房門。
他的心髒在剛剛的那一刻,幾乎爆裂。
他的額頭在剛剛的那一刻,涔涔汗濕。
他的手腳在剛剛的那一刻,瞬間冰涼。
但,他終究不是他。陸霜,永遠不會是他的陸。
被留在門內的少年執著瑩白的瓷瓶,窗外的陽光的沐浴下,他的身影美好的就像一幅畫,微微偏過的側臉好像鍍了一層金色,仔細瞧去,那完美的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一雙淩厲的眼直直的看向藥瓶,那畫麵簡直就像是披著金色羽織殘酷天使。陸霜默默的將藥瓶放進懷裏。長長的睫毛垂下,掩蓋住了他異色的雙瞳,讓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想法。
不多時,韋小寶像是整理好了思緒,微微笑著慢慢走進了房間,神色間絲毫不見剛剛的狼狽和失態。
“陸霜,等你傷好了。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幼童特有的清澈嗓音是那麽透徹那麽冰涼,直指人心。
“……”陸霜聽了,不安的動了一下,在韋小寶那雙看似溫和實則淡漠的雙眸下,他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
韋小寶看著眼前的眼前神色恍惚的陸霜,站在走廊外的陰影中露出一個冰冷的微笑。自己一定是病了。他怎麽可能像陸。
但是,為什麽這該死的,該死的胸口湧動著什麽東西是他不能阻止的。韋小寶突然有些恐懼自己心中的渴望,他明白,他心中其實迫切的見到活生生的陸,他內心渴望陸也穿越過來陪伴自己,這種感覺就像是黑洞吞噬著他。
韋小寶說完就後悔了,他聽到房內傳來了陸霜的衣服摩擦的聲音。自己下意識的動作就是衝入房內阻止他下床,就算是個替身,他也要留下,非常霸道而且絕望,這裏雖然沒有研究所沒有陸,但是至少有陸的影子。
“我改主意了,現在外麵官兵在抓你,你……晚點再走也不遲”韋小寶硬邦邦的說著,漂亮的鳳眼裏灑滿冰冷。
那熟悉的一抹墨綠色在小寶麵前閃了下,又閉上了。這個陸霜看起來很信任韋小寶,重又躺回**。韋小寶忽覺得這個人有些意思,對於他自己的能力,他當然是有信心的,但是為什麽這個陌生人卻覺得一個九歲的孩童可以信任。
韋小寶一邊猜測他的身份,一邊整理了身邊的藥膏和浸滿血色的衣物。雖然他說自己叫陸霜,但是……誰知道呢?隻不過這個想法隻不過從腦子裏一閃而過,沒多久他便又愉悅起來。這裏沒有研究所的追捕,什麽都不能阻止他了。他竟然可悲的感覺到一種自由,暢快淋漓的感覺。直到現在,他才後知後覺的想到自己的處境。他失去了所有以前熟悉的一切,現在,他又擁有了一個嶄新的世界。他可以為所欲為。
沒說什麽話,將陸霜推進了床鋪內側。一整個事情下來韋小寶這才發現,太陽已經偏西,眼看著晚飯時間就要過了。韋小寶恨得牙癢癢。這個韋春花,平常活沒少幹一點,放飯的時候怎麽沒聲了?!
想著急忙溜下了床。剛剛還在閉目養神的陸霜,手腕一抖,不知怎麽的,冰涼的手指就纏繞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抬眼對上一雙清澈明亮的墨綠色雙瞳。韋小寶狠狠的打了個哆嗦。麵上平靜無波,呼吸卻不由一窒,心裏暗忖道:該死的,丫的又在勾引老子。壓根沒有發現,其實是自己做賊心虛,遷怒人家而已。
“幹什麽?!”韋小寶惡聲惡氣道。
“……去哪?”看著那雙水波**漾的墨玉眸子又出現了之前那種嫵媚哀怨的眼神,麵上卻隱隱的有著冰冷的顏色。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吧?韋小寶覺得自己心跳簡直快要破表了。
如同碰到火鉗子一般燙手似的,他跳起來甩掉了他攥在腕子上的手指。“我……我……我去看看飯好了沒,給你帶點吃的回來!”韋小寶活了四十年,頭一次發現自己這麽窩囊,居然如此的不淡定。他不由自主的深吸了一口氣,告誡自己要冷靜冷靜,四十歲的老爺們了,不能讓一個小妖精勾沒了魂。
再後來……沒有再後來了。韋小寶果斷的甩開了陸霜,再也不敢看**少年臉,極其迅速靈巧的來到了夥房——找飯吃。結果發現,麗|春|苑的晚飯時間已經結束了。他不由得黑了一張臉。這是親媽麽,吃飯都不叫了。正想著,忽然一轉頭看見那張堪比驚悚片的恐怖的□□臉。
“……韋……娘!”一驚,韋小寶差點脫口而出某人的大名,不用想,那三個字蹦出口,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他硬生生的轉了口,可惜一出口,韋春花沒察覺到什麽,自己快要吐血三升了。韋娘,小寶不是故意的。
還好,韋春花也沒有在意,立刻氣動山河的一頓臭罵。“你個死小子,討債的鬼,跑哪裏去了?!老娘喊了你這麽半天也不見你來吃飯,嗯?現在知道餓了?!”說著一雙魔爪就伸向了韋小寶的耳朵。
韋小寶臉色一凝,他雖然看起來什麽都無所謂,可是骨子裏卻透著傲氣,臉上也不是什麽人都能隨隨便便動的。他不著痕跡的退了一步,臉上掛上了笑:“我這不是沒聽見麽……我錯了,娘。”
“想事?你有什麽事想啊?!老娘今天受了那麽多氣,那些臭官兵居然騎到老娘的頭上來了。你這個小兔崽子,居然一聲不吭的躲起來,平常怎麽沒見你這麽乖啊!人家說養的狗還知道叫呢,老娘白養你這麽多年了!!”
“……”韋小寶臉一垮,忘了這件事了。本來想著幫腔,結果因為途中撿了一個大麻煩,結果……“是是是……娘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下次……下次一定。”
“下次?他們還敢有下次?!老娘保證讓他們在揚州城找不到姑娘,要麽就得花柳爛死!”
韋小寶聽罷,隻覺得腦門上一滴汗水滑落。這個威脅……還真是特別。“不過話說回來,娘,這些天這麽折騰,到底是幹什麽呢?”韋小寶小心翼翼的問著,這個陸霜出現的時機和過程都很特別。大概不是一般人士。
韋春花聞言又狠狠的點了點他的腦袋。“小兔崽子!少在這裏探頭探腦的打聽。老娘還不知道你那點賊心眼子?想湊熱鬧?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種事好奇是要掉腦袋的!”
韋小寶適當的迎合了一兩句後。韋大娘開始劈裏啪啦蹦豆似的說起她道聽途說的流言。不過……世間的八卦十有八九是無風不起浪。韋小寶過濾了一下真真假假的傳言,隻有叛黨,逃犯,通緝等等字眼頻繁出現。其中並沒有提及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的事。
陸霜是叛黨麽?叛黨……也會有這麽小的孩子?韋小寶微微眯了眯眼睛,心裏迅速劃過了一絲不爽,頓時對陸霜的上司有了很深的怨念。什麽時候,孩子都是無辜的,他們不該被卷進大人們的戰爭中。不欲多說。打了幾句哈哈揣了三四個饅頭便趕緊溜回了房間。
一回到房間,隻見,床邊一雙明眸秋水正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就好像,以前的陸。韋小寶頓時覺得心裏被撞了一下似的,無法言語。
“……吃吧。”半晌,才憋出兩個字來。
“……恩。”淡淡的側影,白色線長的頸子,無一不顯示著少年的美好。就連那因為逃命而散落下來的發絲都不顯狼狽的垂落在白皙的頸間,越發的顯得美人如玉。該死的……韋小寶,相對於九歲的軀體,你四十歲的心靈已經欲求不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由於我杯具的個誌的。。章節名惡心的我夠嗆 於是我決定這次 一開始每章就要起名字。但是。。。誰TMD告訴我,章節名字怎麽這麽難啊!!
杯具的起名無能星人飄過……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努力,暮光之血色終於順利完結了,現在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瓦出同人誌啦!~詳情請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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