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夜襲清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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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醒來後,在侍候完了康熙,回到寢宮,又練了一會陳近南給的武功秘籍,過不多時累了,便沐浴更衣,不多時竟然又在龍**會了周公。一覺醒來,便看見康熙正在一旁的塌上看奏折,見他醒來便笑道:“懶蟲,起來了?”
韋小寶老臉一紅,不由啐道。“還不是你……”其實是陳近南這一門功夫入門極是不易,非有極大毅力,難以打通第一關。韋小寶雖有武功根基,但是這皮囊天分不足,稍感吃力,這才累得不行睡下。不過這個自然不能言明,加上自古那個男人不喜歡床第之人稱讚自己,康熙一聽,自然龍心大悅。
“玄燁,這些奸黨留在外麵恐生是非,我逃出來時,記明了路徑,今日咱們帶齊兵馬立刻去捉好不好?”
康熙挑眉道:“哦?你確定?”
“這是自然。”
“那還不快去你叫索額圖帶領三千兵馬,隨你去捉,賴在這裏巴巴的看著我幹什麽?”皇帝一夜**,韋小寶又是極盡配合,花樣繁多,弄得他今日神清氣爽,連帶說話都有幾分調笑之意。
“嗻。”韋小寶動了動筋骨,不知道這身體是天賦異稟還是怎的?昨日的荒唐今日一覺起來竟然什麽也不剩,居然還通體舒泰,一想到如果這般適應良好,怕是要被康熙壓一輩子了,立刻打了個顫,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注意反壓成功才行。
韋小寶站起身來,康熙見狀擱了奏折,搶步前來。“別忙,朕幫你。”說著竟要服侍小寶穿衣洗漱。
小寶瞥了一眼他,便乖乖的將手支了起來。康熙欺近身來,一張白玉似的麵頰在晌午的陽光下透著瑩白,略有些沉長的呼吸吐在他的頸間,陪著窗外樹上知了的長鳴,忽然添了一抹燥熱。韋小寶不由得一歎,這愛新覺羅家的家底真是不錯,生出的兒子個個不差,玄燁更是人中龍鳳,樣貌恁的將後宮一幹粉黛壓了下去。正想著,淡粉色的薄唇便壓了過來,細細的將他的口腔掃了一遍,一股子上好龍井清香。“發什麽呆呢?都弄好了。你走吧。”
韋小寶笑了起來,回身啄了啄他的麵頰道:“那我走了?”
“恩,小心些。”康熙此時已經繞回案幾,執起一本明黃的奏章,頭也不抬道。淡粉色的雙耳卻泄露了他的心情。
韋小寶也不揭穿,心情大好。有攏了攏袖口,轉身離去。退出了乾清宮,他便打發人,去通知索額圖。
索額圖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正聽說小桂子給鼇拜手下人捉去生死未卜,心想宮中少了一位可以給他美言的,正在發愁。那位桂公公雖然年紀小,卻很上道,雖說有了他,索爾圖少吞了四十五萬兩銀子,畢竟是所失者大,所得者小。能有個能在皇帝身邊替自己說話的人,想要多少銀子不行?
如今聽得小桂子派人傳他,登時心裏一鬆,連忙領了人馬,浩浩****的在宮門口與韋小寶會和。
捕拿餘黨的半路,康熙差人將韋小寶那隨身的匕首趕著送來,又是附耳細細的一番囑咐,照顧有加。索額圖精通為官之道,見他居然入宮身帶利刃,康熙不僅不惱,還叫人巴巴的送來生怕出了閃失。索爾圖見了這樣情形,還猜不出一二,他便不配官拜一品了。心裏頓時有了計較,還好自己早就扒上了這位桂公公,心裏不由的得意起來,越發的眉開眼笑了起來。
到得天地會聚會之所,自然早已人影不見。索額圖下令搜索,不久便在菜園中將鼇拜的首級和屍身掘了出來,又找到一塊“大清少保一等超武公鼇拜大人之靈位”的靈牌,幾幅吊唁鼇拜的挽聯,看起來自然都是陳近南故意留下的。小寶隻是不知道,這屍首陳近南是怎麽弄來的,不過這隻是細節,韋小寶並未多想。
韋小寶和索額圖回到宮中,將靈牌等物呈上康熙,康熙笑了笑誇讚了幾句,他自然早就知道,過了昨日,小寶又逃了出來,那些奸黨定然是抓不住了。今日小寶早上巴巴的看著他,眼神熱切,他便心下一軟,借個由頭,放他出宮再玩耍一番。之後,就吩咐索爾圖葬了鼇拜的屍身,命兩人繼續小心查察。
近日無事,韋小寶在宮中的日子更加自在快活。尚膳監的事務,自有手下太監料理,每逢初二、十六,管事太監便送四百兩銀子到韋小寶屋子裏來。這時索額圖存著巴結他的心思,自然早已替他將幾萬兩銀子分送宮中嬪妃和有權勢的太監、侍衛,一一打點的妥妥當當,跳不出毛病,康熙又正對他十分寵幸,如今,韋小寶在宮中那是如日中天,眾□譽,人人見了他都笑顏相迎。
他已經連著四五日夜宿乾清宮,至於莊襇那裏居然也平靜如昔,一般天下祥和太平之景。韋小寶心裏想著,天色已晚,便從南書房出來,直接拐進了莊襇的房中。
來的正是不巧,莊襇的房裏似乎有客人,一個女聲道:“屬下參見少主。”那聲音聽著憑的熟悉,仔細一聽,淨是皇太後身邊的貼身宮女蕊初。韋小寶心裏一擰,感情這幾日他還惦記著整治太後?緊接著他又陷入另一個詭異的思緒裏。他那日差點被人強上,不就是因為見了蕊初,說了兩句話?難道……
不,不太可能,他根本不能動,若是自己中了藥走到哪裏暈倒也也無處可循,依照他的性格,他根本忍不了別人碰觸自己,他怎麽可能做出這麽不謹慎的事情。於是搖搖頭,待到蕊初離開以後,他推門而入。
莊襇一愣,見來人是他立刻臉色沉了下來。“你還知道回來?那狗皇帝哪裏好,迷得你五迷三道,居然……居然連……”說著聲音減弱,韋小寶在近前一看,居然上氣不接下氣,氣得麵色發白,四肢抽搐起來。加上他本就心中怨恨不已,四肢更加難以控製。韋小寶連忙上前扶住,卻不料被莊襇揮開。
小寶見狀隻得在旁看著,隻見莊襇自己一個人勉勵想要坐起,但因為大半身子根本無法動彈,隻有頸子以下幾寸尚有知覺,折騰半天,枕席也弄得翻倒在床下,他身下的帕子也扯掉大半,人非但沒能坐起身來,反而聞到一股熟悉的腥氣,莊襇見狀再也按捺不住絕望的無助,大聲叫了出來。“你走……你走得遠遠的!別管我,也別回來了!”說罷,再也忍不住痛楚,涕淚橫流,狼狽不堪。
哎……小寶歎息,明白莊襇他有自己的事情,不像陸霜能拋了自己的家業跟了自己,也不能像陸霜那般,對他全無隱瞞,他的身份,他的事業,以及他圖謀著什麽……四十二章經又是什麽?等等一係列的事情,他並沒有和他說明白,藏著掖著,仍然並不全然的信任他,所以韋小寶多少還是有些芥蒂的,如果不是看在他像陸的份上,如果不是看在他真心對待自己的份上,他根本無法容忍……
但見了莊襇的火爆性子,韋小寶還是忍耐下來,他雖然心思深沉,又有些自私霸道,但是怎樣也是十幾歲的少年,心性也說不上不好。又思及那日還拿出藥丸救了自己的性命,兩人也有纏綿之時,心裏頗有些猶豫,他最怕的就是把感情轉嫁到莊襇身上,不是一個人,性子完全不同,但是又總覺得哪裏像……芥蒂依然存在,但……搶步上前,將他抱在了懷中,也不嫌他下|身汙穢髒了自己的袍子,罷了,他忍了這麽久,還差這一次嗎……
莊襇果然變扭至極,小寶軟硬兼施道:“我這幾日腳不沾地,收集經書的下落,為你盡心盡力,你怎的倒怪起我來了?”
“哼,你那日被鼇拜黨羽劫走,我盼來盼去倒是最後一個知曉,你……”說到了一半,他不知想起了什麽,蒼白的麵色突然紅了紅,低吼道:“……對我如此疏忽怠慢,你真是該死!”
韋小寶這才想起,這幾日雖說不上性命攸關,但是也是有些驚險刺激,本不想告訴他,讓他平白擔心,虧損了身子,卻忘了他在宮中自有人脈,消息自然也很靈通。這下倒成了疏忽怠慢了。隻得道:“我不是怕你擔心?陸霜知道了,直接殺出了宮去,不也沒幫上什麽忙不是?”
莊襇臉色這才稍緩,低聲道:“那你這幾日……夜宿乾清宮?”
韋小寶心裏暗自一驚,想不到他人脈居然如此深厚,不過轉念一想,就連太後身邊的蕊初也是他的人,他能探得自己夜宿乾清宮也是自然的事情。微微笑道:“小皇帝自然害怕鼇拜黨羽,命我在乾清宮守衛。”他料想,怎樣也是康熙的寢宮,各路人馬的暗樁紮的自然不會太深,定然不知道乾清宮裏真正發生了什麽,於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扯了個謊。
“放屁!放屁!全是放屁!”突然莊襇惡狠狠道,無力的手指綿軟的掃向他的胸口,卻是他最大的力氣了。折騰了一陣,莊襇氣喘噓噓的恨聲道:“你以為我不知你和那狗皇帝都做了什麽?!你還要瞞我?!我可不是陸霜那般的蠢物,聽你隻字片語便全然的信了!我不知道你到底對他存著什麽心思,我還能不知道那狗皇帝對你存著什麽心思?!你們兩人夜裏能相安無事才是有鬼!”
韋小寶見他如此,心裏沒由來的升起一陣厭煩。冷冷道:“你夠了!”
莊襇驀然睜大了眼睛,眼裏忍不住劃過一抹陰狠絕望。“你……”
韋小寶見狀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對,他們兩人還置於因為這個撕破臉,莊襇到底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於是隻當自己剛才沒聽到般,將他抱緊,揉弄著他僵硬的四肢。倒不是真的怕他殺了康熙或者自己,隻是覺得心中對莊襇存著一絲執念。他的小心眼他一貫知曉的,很大程度上他這種反應小寶也能預料個八九不離十,而且說是嫉妒倒也是關心他居多,動了氣還折騰的自己幾乎犯病,於是耐著性子連忙又寬慰了一番。
莊襇驀然安靜下來,麵上染起一絲陰狠,他低聲道:“不要……以為就這麽就算了!動了我的人,我定然會叫他付出代價。”
韋小寶哼笑了一下,於是道:“你若動他,四十二章經可就沒了。”說罷將銀哨悄悄捏在了手中。
莊襇聽罷,麵上冷厲無比,聲音冰冷的駭人:“你……威脅我?!”
韋小寶見著他又氣又怒,卻不能發作的樣子不由得心情有些複雜。莊襇本身就是一個極為霸道要強的人,但是礙於身子癱著如今隻能依靠自己,但是這樣未必就能使他學乖,長此下去,根本兩個人連溝通都是問題,誤會更是越來越深。但是思及他這種明顯自卑引起的行為,估計讓他吃癟,受製於自己,隻能是唯一的方式了。
好容易理清了思緒,低頭一看,見他已無半點血色,雙目緊閉,呼吸微弱,唇邊還有點點的血漬,沒想到他竟然這麽不禁氣,居然氣得咳了血,一時間心情轉好不少,連忙在他的唇邊仔細啄了啄低聲道:“別生氣別生氣,我不過一時胡說。”
究竟是不是胡說,兩人心裏自由定量。莊襇好容易平複了心情才慢慢冷聲道:“韋小寶,你若是負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韋小寶見他言辭狠厲,眸子裏再無半分戲虐,連忙道:“是是是。我不會負你。定護你一生周全平安。”韋小寶對陸霜和康熙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大都是出於自願,如今也算是被逼著說這誓言,心情自然可想而知。
但是韋小寶對莊襇仍然有些疼惜,自知因為芥蒂所以對他和陸霜的待遇不同,自己的厚此薄彼太過明顯,所以這誓言說了便說了,他會信守承諾,也沒什麽後悔的意思。手腳麻利的將他身下的帕子換了,又高高興興的將他手腳都按摩了一遍,莊襇見兩人間氣氛緩和,也有些後悔剛剛的發作,麵色雖然冷著,但是語氣卻不那麽強硬。
兩人轉著說了些別的話,小寶又給了他幾個舔吻,徹底安撫下了他的情緒。忽然外麵鑼鼓震天,隻聽到別的人道:“不好啦不好啦,捉拿刺客。”接著便是一陣兵刃腳步之聲。
韋小寶手一緊,連忙將一旁的火柱吹滅,翻身將莊襇推到了牆與床鋪間的木板之上,用錦被蓋好。
莊襇雖然平日裏殺人不眨眼,性子冷厲殘酷之極,但是遇見刺客倒是第一回,暗色裏,他的神色強撐著無異,但眼底卻閃過一抹無助。韋小寶本想將他掩護好,就推門去找陸霜的。但是見他如此,立刻心軟了,哄孩子一般將他護在懷裏,低聲道:“莫怕,我不會讓他們傷到你的。”對於莊襇來說,他的身子虛弱,抵抗力差,愈合速度極慢,任何一道小傷口都足以要了他的小命。
莊襇伏在他的懷中,緩慢的點點頭,再睜眼已經是一片平靜。“我不怕的。”
韋小寶看的暗自好笑,剛要調笑。隻聽見“噗”的一聲,床邊的窗棱具列。從他的角度看見,床邊居然跌進了一個黑衣人影……緊接著陸霜便衝了進來,道:“什麽人?!擅動者死!”
韋小寶見狀連忙鬆了一口氣,忽然轉而一想,遭了刺客,他們這些無名小卒定然不是目標……難道是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