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六零章 王爺,你累嗎?
“西門晟的人潛入皇宮?”西門易想想都覺得事情越來越亂,頭大的很。【:
“本宮隻是懷疑。”淑妃也不敢肯定,一向安居江南的西門晟是不是真的會有什麽潛在的舉動,“把在易安苑追捕刺客的侍衛找來仔細問問,看能不能查到那個黑衣人的線索。”
“是,母妃,兒臣這就去辦。”西門易道。
“去吧,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不要昏了頭。”淑妃嗔怪的瞥了西門易一眼。
明月樓。
西門昊靜靜的看著躺在床榻上的蘇染畫,昏睡的麵容裏是脫俗的寧靜,似乎不被外界的一切幹擾,守著自己的一片清靜天地。
如果這是現實,該有多好。
西門昊暗自一聲長歎,現實如此殘酷,他為了在血雨腥風的宮中生存,為了能夠把握住至高的權力可以讓自己更安全的活著,他根本不敢奢望任何清靜。
而她,西門昊的目光漸漸的陰邃,她又何來的真正的寧靜?她的存在,就是為了要生起無數的事端,還為了……讓他去恨。
一想到那枚戒指是蘇染畫通過白依依放回墨雅軒的,西門昊對她按壓下的惱意,就忍不住的躥升。
她終究還是對付他的。
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他的,這一次他真的難以在皇上的麵前扭轉對他不利的局勢,就會讓西門易的奸計得逞,後果難料。
“嗯……”一聲疼痛的呻-吟,蘇染畫睜開了眼,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冷若冰霜的眼。
“很掃興是不是?”西門昊低藐了眼蘇染畫,“沒有想到你的相好會棄你離去吧?”
蘇染畫懶懶的合住眼瞼,她很無力,也不想多費什麽口舌。
西門昊微微俯下身,雙掌扳住了蘇染畫耳鬢兩側,手指強硬的撐著她的眼皮,令她不得不將眼睜得異常大。
“看著本王!”西門昊冷聲命道。
“王爺,你是要讓我親眼看著自己死在你的手中嗎?”蘇染畫抖動著發顫的雙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說的清晰。
在易安苑時,蘇染畫的腦中就閃過了思考。她認為能夠派殺手潛入皇宮殺自己的人,勢力一定是頂尖的。
西門易與西門昊都有這個能力。若說自己被人莫名暗殺後對誰最有利,她還想不透其中的關係。但是,西門昊能悄然尋到了易安苑,便不得不加深了對他的懷疑,說明他在某一個角落裏一直在盯著自己。
“要不要試一下?”西門昊將掌移至蘇染畫的脖子上,微微的用力,令本已由於傷勢在身,呼吸不順的她,更加覺得窒息。
蘇染畫瞪大雙眸,盯著西門昊,他恨她。
可是她又豈不是在恨他?她都已經說過不理會之前的事,決定與他合作,對付相府。曾經,她都甘願放下自尊,給他做奴婢做腳踏,隱忍著屈辱。
可是他壓根就沒有信她一點點,在對他最有利的情況下,毫不猶豫的將她推了出去,送進天牢。不知為了什麽目的,還要派人殺她。
是她太渴望自由了,以至於失去了基本的判斷力,一個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容不下的人,能當幾分真?
西門昊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蘇染畫的呼吸更加艱難,但是唇邊倔強的**開了一抹笑意。
前世,她在渴望自由的同時,還渴望一份真情,結果生生被那個男人殺死。
這一世,她隻是在渴望著一份自由,依舊逃不脫被男人殺死的命運。
蘇染畫的眸中染上了一層哀戚,一份絕望。
這樣的眼神是令西門昊陌生又熟悉的,這樣的眼神隻曾經在那個與蘇染畫初識的夜裏見過,當她被中了魅香的他瘋狂的壓在身下時,就是這樣一雙充滿絕望,純淨中讓人猶憐的眼睛。
可是,自從將她娶進北王府,他再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眼。
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你?
西門易的手不覺一鬆,有些恍惚的離開了蘇染畫的脖頸。
在蘇染畫白潔光滑的脖頸上深深的烙上了五個淤青的指痕。
“本王不會讓你死的。”西門昊盯著那五個指痕,麵無表情的道。是在說他自己的決定,也是在給蘇染畫一個解釋,那些殺手不是他派去的。
但是,蘇染畫未必聽得懂。她隻覺得自己的命運再次掌握在了別人的手中。兩世都逃不脫這樣的宿命。
“咳咳!”蘇染畫忍不住的咳嗽,順勢一口血噴了出來,不多,但卻是顯眼的黑色。
西門昊的目光微微一動,抬手抹去蘇染畫唇角的血漬,冰冷的聲音帶著幾分深沉,似在壓抑著某種情緒,“沒有本王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奪走你的命。”
“王爺,你累嗎?”蘇染畫的聲音很輕,像是從喉中慢慢的溢出。
累,西門昊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在麵對蘇染畫時這麽的累過,在想與不想她死之間來回的徘徊。
“王爺,殺了我對你我都是一個解脫。你不必再麵對自己厭恨的人,而我也不必再為活著處處小心謹慎,很累的。”蘇染畫淡淡的道。
“這麽容易的解脫,是不是太便宜你了?”西門昊俯下身,與蘇染畫微睜的略顯無神的眼睛四目相對,“我們的遊戲才剛剛開始,本王不會讓你死,若是你自己退出,本王會讓你娘去陪你。”
“遊戲?王爺又想玩什麽?”蘇染畫無力的輕笑。
對於生命她是很珍惜的,不會真的想著死,對於她來說,即使麵前有千難萬險,都要去闖,死是弱者的行為。所以從西門昊的答案裏,她知道自己不會死了,暗自放下了心。隻要活著,不管玩什麽遊戲,未來一切都是未知數,她不怕冒險。
“看你什麽時候肯真的一心替本王做事,本王想知道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收服你。”西門昊盯著蘇染畫,一字字的道,俊冷的臉上張揚著唯我獨尊的霸氣。
蘇染畫看著西門昊,輕笑著搖搖頭,“就算我真心想為你做事,你也不會信。這個遊戲不好玩。”
她一開始何嚐不是真心在與他合作?是他出其不意的在背後插了她一刀,將她當做關鍵時刻用來對付相府與南王府的棋子,所以,她也不會輕信他任何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