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五六章 改變掉這個不平衡

“嗯。【”蘇染畫點點頭,“時候不早了,我該出宮了。”

說著,蘇染畫轉向李炳問道,“皇上不會再半路攔住我吧?”

“月華國新皇登基後,對南疆屢屢進犯,皇上一直在與眾臣商議此事,沒有時間召見蘇姑娘了。”李炳道。

“皇上會下旨發兵嗎?”蘇染畫想到西門昊曾請旨向月華國出兵的事,當時不過是試水,不知在烏托有了舉動之後,西門顯楚會怎樣決斷?

“目前看來不會。”李炳略有深意的看了眼蘇染畫,“皇上還是比較偏向於隻依靠守衛南疆的將士齊力迎敵,畢竟南疆囤積的人馬也是不少的。”

但不論怎樣,南疆都要開戰了。蘇染畫心道,很快想到了西門哲,不知經曆過戰事的洗禮後,他又會有怎樣的成長?

“晚兒,李護衛,我先走了。”蘇染畫沒有再問,告辭離開。

蘇染畫曾料想李炳會跟上自己,但沒料到他會這麽快,幾乎沒有留下與西門晚獨處,而是直接跟著自己離開。

“李護衛,有事嗎?”蘇染畫迅速的閃到了路邊的花叢中,問站在自己麵前的李炳。

“蘇姑娘需要我幫忙送出宮嗎?”李炳問。

蘇染畫再次覺得自己失算了,她以為李炳又會跟他說一些隱晦的事,沒想到他會直接提出送自己出宮,當然憑他的手段,可以避開眾人視線,帶著自己迅速出宮,比自己走出去要快很多,她可沒有西門昊的特權可以直接將馬騎到宮裏。

“我想姑娘是需要我送一程的,這樣可以為姑娘節省時間多做一些事。”不待蘇染畫回答,李炳又道。

“既然李護衛想到了,我也就不推辭了,請吧。”蘇染畫也很直接的回答,她確實還在盤算的一件事做。

李炳帶著蘇染畫躲閃間,迅速如風,蘇染畫想起楚航決定要教她一些絕技,不禁欣喜,到時候她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些。

“李護衛與晚公主的發展可謂迅速,難道真的不在意什麽了?”蘇染畫問。

“拜姑娘所賜,都捅破了那層紙也沒必要遮掩什麽。”李炳道,“既然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多心,也就算是一件好事,我應該謝謝姑娘。”

蘇染畫沒想到看起來呆板的李炳,在撕破隔閡之後的感情上是如此直率的人。

“謝倒不用,畢竟你幫我在先,隻是你能說服皇上準許將公主嫁給你?”蘇染畫表示懷疑,不是懷疑李炳,而是她堅信西門顯楚根本不會同意,李炳是一個隨時為他賣命的奴才,西門晚依公主的身份還有籠絡需要的勢力的能力,他怎會讓這兩個人雙宿雙飛?

“我不能娶到公主,是因為我的身份限定了我的資格,我會設法改變。”李炳道。

他很早以前就喜歡上了西門晚,也明白以奴才的身份要想名正言順的娶到公主難比登天,就算聖意恩準,也難服眾臣,畢竟想娶公主的大有人在,公主也有公主存在的意義,所以他隻能改變掉這個不平衡。

也必須改變!

改變?李炳的話如一枚磬石擊在蘇染畫心頭,他想要怎樣?

蘇染畫沒有再問,她知道自己若繼續問下去就觸碰到了李炳的底線,定是徒勞沒有答案的。

很快到了宮門,蘇染畫與李炳分開後出了宮。

騎上留在宮外驛馬站的馬,蘇染畫迅速奔開。來到了白依依住處的附近,下了馬,然後悄然翻進了白依依所在的那所小院。

為了防備陳默,蘇染畫使用龜息功,躲在了屋子的後窗下,注意著屋內的動靜。

白依依正巧在,手中抱著一隻白鴿,輕輕的愛撫著潔白的羽毛,隻是怕那雙肮髒的手要汙了那如雪的白。

“小白,你想再回到北王府去住嗎?”白依依對那隻白鴿輕語,“你放心,我一定會帶你回去的。就算北王府不再是北王府,我也要回到昊的身邊。”

“老皇帝親口告訴我說他是故意要讓爺爺與爹爹死的,就因為他們陷害死了榮妃。”白依依繼續道,“嗬嗬,不過一個榮妃而已,就算她沒有死在白家人的手中,難保不會死在別的妃嬪手裏,後宮佳麗三千,廝殺程度堪比戰場,憑什麽要取了整個白家為那個女人陪葬?小白,西門家是白家的仇人,可是我卻深愛著西門家的人,是不是很不孝,對不起死去的爹爹與爺爺?”

鴿子撲騰了兩下翅膀,飛離了白依依,在屋內盤旋,落在了桌上。

白依依盯著那隻白鴿,眸中閃過狠戾,“小白,你相信我,我不會讓西門家的人好過,尤其是西門晚,她別想做一個乖乖的小公主,無憂無慮,我承受著恨,她也要承受,我就是要讓她知道她母妃的仇人是誰,我不怕她報複,盡管來好了,她越恨我才會越開心,哈哈!你知不知道恨一個人對自己來說也是個很大的折磨?”

白依依笑的極為陰森,像施展詛咒的巫女。她曾想不去在乎過去的所有,隻要聽西門顯楚的話,保住自己的命,有機會回到西門昊身邊就足夠了。可是,當看到西門昊對自己在蘇染畫麵前判若兩人的驟變時,她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的成為一個棋子,任人利用。

她不甘心,由不甘激起了壓在心中的強烈恨意,對蘇染畫,對西門家,西門晚成了繼蘇染畫之後第二個讓她記恨的女人。而對西門昊則是失望了一般,還寄存了一半的希望。

她真的很愛他,就算是她的殺父仇人的兒子,她依然愛著。

白依依的笑聲漸漸消弱,轉而低泣,伸手將白鴿接在掌心,輕輕的撫摸,此時隻有她們孤單相依。

但是白依依的悲涼並沒有令蘇染畫有任何同情之意。她的悲與西門晚截然不同,她的悲中帶著本性的凶殘。

她是知道恨一個人的滋味的,所以故意要讓西門晚去感受同樣的恨意折磨,她與西門晚都是被遺棄的孤兒,卻依舊要為難。

這樣妄圖對心靈的摧殘比殺手奪命要殘忍的多,後者死得幹淨利落,前者卻要經受無限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