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五章 心虛

西門哲隱在袖中的手緊握成拳,將自己充斥著萬分不甘的深邃目光眯起,看著西門昊,沒有行君臣之禮,而是問道,“父皇現在怎樣,”

“這也是朕親自來出宮見你的原因,”西門昊道,“之前派去跟你聯絡的人都沒有得到你的答案,現在朕要你親口說出楚航的所在,隻有楚航能夠挽救父皇的命,”

西門哲沒想到西門顯楚的病真的需要楚航來治,之前他雖然曾收到西門昊的消息,詢問楚航的下落,可是他知道自己隱瞞了楚航對他的交代,以為是西門昊為了跟蘇染畫清除誤會,所以才想找楚航,因此他沒有告訴那些人鬼穀在翠挽湖的位置,現在看來是他錯了,

西門哲知道對於一個性命攸關的人,拖延幾分就危險幾分,但是他不想承認是自己生起的鬼心思耽誤了什麽,反口質問,“二皇兄若是真的擔心父皇的身體,為何不親自快馬離京與我會合問話,等在皇宮門口又能趕多少時間,我看皇兄在意的還是那個代替父皇的位子,”

“朕沒有想到你是那麽的小心眼,死守著鬼穀的秘密,置父皇安危於不顧,”西門昊反唇相譏,

他沒有料到西門哲會如此固執的守著鬼穀的秘密,蘇染畫告訴他說西門哲來去鬼穀幾次,對鬼穀是熟悉的,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派張百川去與半路上的西門哲會合,詢問鬼穀的所在,結果西門哲竟然死咬著不說,若知如此,他肯定親自去問,看能不能撬開西門哲的口,

“二皇兄做事向來捉摸不定,我怎知道這是不是又是什麽計策,”西門哲道,“宮中的事變化莫測,就像你眨眼間竟然要做皇上,”

“不是要做,朕已經是,”西門昊走近西門哲,沉聲道,目光淩厲,帶著傲然天下的龍威,

“西王,多虧皇上力挽狂瀾,否則青轅王朝早就變天了,就連西王也會成為心懷不軌,謀害東王的逆臣,”大臣在旁道,

“對,沒有保護好大皇兄是我的失職,”西門哲回身看了眼那具木棺,是半路上為暴斃的西門晟趕製的,自從押解回京,西門晟就開始生病,一路上越來越重,本想趕到京城,讓太醫為他好好診治,誰知竟然沒有撐住,半路上就死了,

西門哲的神情顯出幾分悲傷,他隻是要奪了西門晟的權勢,並不想讓他死的,

“是東王府的家奴,陪伴大皇兄進京,半路上給大皇兄下毒,謀害大皇兄,可恨我沒有及時發現,也誤解了大皇兄生病的實情,害了大皇兄,”西門哲懊惱的道,“那個家奴知道自己事情敗露後,倉惶出逃,墜崖死了,”

“你不要難過,這都是冷冽的陰謀,他早已計劃好的,並不容易讓人發現,”西門昊道,“他在知道你押解皇兄回京時,就在你的身上安排好了計劃,所幸他終究還是失敗了,”

“他的失敗成就了你,二皇兄,”西門哲道,雖然西門昊已經以新皇自居,可是他還不想稱他為皇上,

“劉賀,馬上跟西王抄下鬼穀地址,送到張統領手上,盡快將楚航尋來,”西門昊沒有理會西門哲那隱忍的不服的心思,對身邊的一個侍衛道,

目視著劉賀走上前,西門哲有些猶豫,但還是將鬼穀的所在告給了他,

就在西門昊返身回宮時,蘇染畫匆匆跑了出來,穿過文武百官,與西門昊擦肩而過,停在了西門哲的麵前,

“染畫,”西門哲抬眼看著這抹揮之不去的身影,時隔數月,又再次真切的站在自己的麵前,想要伸手去拉,但是,瞥到了蘇染畫身後的那道如芒刺般的寒光,壓製了心中的所想,

他想對抗西門昊,但是他不想讓蘇染畫在這個時候,在文武百官麵前為難,而且又是在他與西門昊的地位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的時候,他已經隱忍了兩年,可是他還得忍下去,

蘇染畫目不轉睛的盯著西門哲,犀利的雙眸似要通過西門哲的眼睛穿透他的心,

由於有了隱瞞,所以西門哲有些心虛,不敢直視蘇染畫,眼睛故作俏皮的眨了眨,笑道,“怎麽,這麽急著來迎接我,”

“西王,我有話要問你,”蘇染畫看到了西門哲眼中的躲藏,口吻更加倔強的不容拒絕,

西門哲看著她,沒有出聲,當看著她毫無顧忌的從宮中跑向自己時,他就知道她與西門昊的關係並沒有變的很糟,所有的天枰都依舊偏向西門昊,

蘇染畫回頭望向西門昊,

“不要誤了朕替四弟設宴洗塵,”西門昊丟下這一句,扭頭帶著文武百官率先返回宮中,

西門哲身後的人也跟著進了宮,空****的宮門口片刻隻留下了蘇染畫與西門哲麵麵相對,

“設計了東王,你開心麽,”蘇染畫率先打破了沉默,開口道,

西門哲已經不是當日的那個少年,他越走越遠了,

“就算大家都知道是我設計的,可是東王的事證據確鑿,設計一說就不能在明處提及,你是個例外,”西門哲道,

“東王剛剛因為擒拿了烏托,被重賞,怎麽可能與烏托聯手,這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話嗎,”蘇染畫反問,

“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利益是永恒的,”西門哲避開蘇染畫的眼睛,緩緩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這就是東王與烏托合謀的理由,”蘇染畫冷笑,“我沒想到有一天西王會變的越來越無情,越來越有心機,不知道安居在春林苑的瑤妃娘娘是否還認得你,”

“你要跟我說的話隻與大皇兄有關麽,”西門哲平靜的問,

“你說呢,”蘇染畫直視著西門哲,她想聽聽西門哲自己要說的話,

可是西門哲的喉嚨動了動,但沒有發出聲響,從來跟蘇染畫在一起沒有這麽的壓抑過,說句話要這麽的艱難,很難說出口,

“沒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嗎,”蘇染畫直接的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