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我看你是被傷壞了腦子
“洛顏有你真的很幸福。”顏紫洛幽幽的歎道,“可是我卻無緣繼續她的緣分,承載她的幸福。”
楚航看了顏紫洛一眼,如果她這個時候突然“回心轉意”,自己還能不能因為她頂著洛顏的身份去接受她?
不過再想,如果所有的事都有如果的選擇,世上的事也就都完美了。
他現在隻念著他的洛顏。
“砰!”
不遠處突然傳出一道巨響,地上的積雪飛濺四起。
楚航與顏紫洛同時衝出洞外,隻見西門易披頭散發的站在空白的雪地上,四周圍繞著銀衣使者,冷梓瀟追在他的身邊。
銀色麵具戴在他的臉上,映在白茫茫的雪中,反射著詭異的光。
“一郎,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冷梓瀟不停的勸道。
“我是王,我一定要得到天下!”西門易伸開雙臂,仰天長嘯,花白的發隨風張揚。
“一郎,你不要激動,我會幫你,會幫你。”冷梓瀟一點點向西門易靠近。
西門易大手一揮,激起四麵的積雪,飛起又飄落。
“你隻會遏製我,隻會把我牢牢地掌控在你的掌心,供你玩弄,你若是真心幫我,怎麽會壞了我的好事?隻有我自己,隻有我自己最可信!”
“一郎,我從來都不想著玩弄你,我是真的愛著你,隻想跟你在一起過幸福的日子。”冷梓瀟覺得自己很委屈,他是男人,愛上了一個男人,就那麽的不被認可嗎?每一次跟一郎的歡愛,都是在感受幸福,難道真的令一郎如此痛苦排斥?
“愛?你也配說?”西門易嗤鼻,指指一旁的銀衣使者,“他們那麽多人,你想愛誰愛誰,為什麽偏偏要糾纏我?我在你跟前忍辱這麽多年,又得到了什麽?除了讓這條命活下來,簡直過的是豬狗不如!”
“一郎,你怎麽能這麽說?”冷梓瀟聽著心底發涼,他隻是不想等西門易成功後被拋棄,甚至被殺,所以終止了幫助西門易的計劃,他隻是想能夠一生一世都守在他身邊,可是希望破滅後的西門易竟然翻臉不認人,這樣踐踏他對他的感情。
“沒有你我就活不下去是不是?”西門易邪佞的張狂大笑,“我現在變的人不人鬼不鬼,天下也得不到,活著還有什麽意義?”
眼看做了那麽多的布局,事情在完美的進展,他本來已經很靠近那把曾經錯失的龍椅了,他似乎又站在峰巔傲視群雄,在玄古冰崖陰暗的日子似乎就要過去,他不僅可以恢複昔日的神彩,還可以為奪得西門昊的天下而更加張狂。
可是,在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還沒有觸碰到切實的喜悅,一切瞬間化為泡影,隻因為冷梓瀟改變了決定。
這時,西門易才明白自己永遠是冷梓瀟的玩偶,受他牽製,可就算做玩偶,他也要在眾人麵前展現出雄霸天下的風姿,但是冷梓瀟決絕的連這點都不答應他,要把他活活的困在冰崖一輩子,跟他在冰崖下過活死人的日子。
多年身心的摧殘,變態的生活,臨終幻想的破滅,讓西門易的精神頻臨崩潰的邊緣。
他寧可曾經真的已死……
楚航冷眼看著西門易的瘋狂,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一絲同情,他受到的與那揮手之間就被奪了性命的幼小孩童,還有失去他們的爹娘相比根本微不足道。
這樣生性殘惡的人就該受到最殘忍的懲罰。
“一郎,一郎,你不要這樣,你的情緒波動,會讓你的臉疾更嚴重!”冷梓瀟高聲勸道。
本來冷梓瀟在替西門易治療突發的臉疾,為了給他更好的用藥,替他解開了穴道,可是沒想到安靜了一天一夜的他突然發飆,衝出了洞穴。急猛的功力肆意的揮發,一時竟然難以控製。
而冷梓瀟更怕的是,這樣下去,臉部激動的抽搐,會讓臉疾更痛苦。
臉疾是由於被活埋配合那顆假死藥所致的病變,臉部長時間的暴露在陽光下,或者情緒突變都會造成影響。所以西門易離開玄古冰崖都會帶上那張特質的銀色麵具,並不是主要為了保持神秘,而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要你管,不要你這個臭男人管!”西門易的情緒更加激動,負氣似的一把撤掉了銀色麵具。
“一郎!”
“潵希!”
顏紫洛清楚的看到西門易的臉上布上了幾片紅斑。
“是不是覺得我很醜陋,再入不了你的眼?”西門易對顏紫洛冷笑。
“美男計”不是他故意要使的,當他離開又折回那個關著洛顏的岩屋時,是由於怕冷梓瀟殺了她,所以情急之下忘了把摘下的麵具帶上。
本來他還怕洛顏認出了他是死去的西門易,還想著怎樣做一番解釋,沒想到洛顏並沒有認出他,還愛上了他,於是“美男計”變的順理成章,但卻很失敗,除了得到洛顏的身體,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不,”顏紫洛緩緩的向西門易走近,深情的目光凝望著他,“雖然是你一開始的氣質外表吸引了我,可是我感覺你就是我等了好久好多年,想要等到的那個人,你帶給我的並不是屬於西門易的身上留下的淺淺的印象,而更是似乎已經在我的記憶裏沉澱了好久,甚至千年。”
“說的可真夠動聽。”西門易嗤鼻一笑,“我看你是被傷壞了腦子,拋開你愛了多年的楚航選擇了我,讓你身後的那個人聽了情何以堪?”
“就算我腦子壞了,我愛上了你,不可以嗎?難道你沒有體會到我對你的用情?你沒有體會到我因為愛上你在心底痛苦的掙紮?”顏紫洛站在西門易麵前,“銀麵人,我本來應該恨你的,可是偏偏愛的還是你!”
四目相對,西門易微眯起眼睛,凝視著顏紫洛坦然執著的目光,他再次看到她眸中的痛意,是那種愛與不愛之間的掙紮,他知道但凡有這樣的掙紮就意味她已經愛的無法自拔。
這樣的痛讓他感到莫名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