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詮師父……我到底何時才能下地呀,再這樣我估計就在**生根發芽了。”
九兒每天都要煩一次無詮,不讓下床,還不讓洗臉照鏡子,天知道自己變成什麽鬼樣子了!
那天墮崖自己的臉好像傷的不輕啊,會不會留疤呢?
其實這些問題每天都在九兒心裏問了無數次,但是她又怕去麵對,甚至不敢去真的問他們要上一麵鏡子。
沒想到的是,今日無詮進房後竟徑直走向了她:“九兒,你不是很想下來嗎?那就試一試吧”。
“啊?詮師父,真的嗎?我可以下床啦?”九兒激動的問道。
無詮微笑著說:“是呀,你的筋骨應該已經恢複差不多了,隻要不太劇烈的運動,慢慢走路還是可以的。”
蕭戰見她已經起身,連忙去扶她。
其實他們都知道她的腿早已無大礙,之所以不讓她下來,是因為她臉上的新皮還沒有長貼合,怕她看到後接受不了,如今無詮同意讓她下來,那是不是九兒就會看到她的臉了?真的能長好嗎?
蕭戰心裏也是很忐忑的,其實,無論九兒變成什麽樣子,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他根本不在意她的臉有沒有傷,他關心的是隻要她開心,平安,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可,眼下最怕的是九兒萬一見到自己半張臉毀掉後的崩潰,所以當他聽說星嵐的做法,他也很震撼,能讓一個英俊的年輕人甘願把自己的半張臉舍棄出來的,這僅僅就是因為友情嗎?
可能是因為躺了太久,九兒的腿竟是軟的,剛邁出一步就一下癱在了蕭戰的懷中。
“別急,我們慢慢走,你想去哪裏?”蕭戰柔聲問。
“我,我想去照照鏡子……”九兒小聲的說道。
蕭戰抬頭看向無詮,無詮微微點了點頭。
“走吧,我扶你,咱們慢慢走過去……”
一步,兩步……漸漸九兒的腿適應了下來,她慢慢走到了桌前,微微顫抖:“詮師父,我臉上的紗布能摘下來了嗎?”
無詮走上前來,輕輕的幫她一層層的拆掉薄紗,仔細端詳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九兒,照下鏡子吧”。
九兒慢慢的轉向銅鏡,鏡子裏的小人兒依舊是那樣的俏美,一張小臉兒粉粉嫩嫩,白皙的皮膚好到似能掐出水來。哪裏還能看出一絲絲傷疤?
她驚喜的抬頭看向蕭戰,蕭戰也沒想到九兒臉能恢複的這麽好,似比受傷前看起來還要白嫩,不禁也很開心。
九兒愉快的對著鏡子,左照照右照照:“你們說,老天待我還不錯哦,那麽高掉下來沒摔死,連之前劃破的臉也都長好啦,詮師父,你的醫術真的越來越棒啦,真是妙手回春呀,嘿嘿嘿”。
她正邊嬉皮笑臉狗腿的拍著無詮的馬屁,邊照著鏡子東摸摸西拍拍自己的小臉兒,突然,愣住了,這是什麽?怎麽會這樣?為什麽?!!
九兒赫然看到自己的眼角有一抹淡淡的星星痕跡,是那樣的熟悉……
星嵐的星星胎記!為什麽會在我的臉上?
“詮師父?為什麽我會有星星胎記……”九兒抬頭驚詫的問無詮。
無詮歎了口氣,:“這……我以為會很淺,可終究還是讓你看到了。是的,九兒,這個胎記是星嵐的。因為……其實你從山崖墜下的時候,整個左邊的麵皮已經被崖石磨碎,無法修複了,星嵐怕你醒後看到自己的容顏盡毀接受不了,就決定把自己的左臉換給了你”……
“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九兒大哭。
“不,我不要,詮師父,你告訴我,星嵐在哪裏啊,我去找他……”
“他,應該在真師父的房間養傷。”
九兒騰的站起來就要往無真的房間奔去,奈何雙腿剛剛恢複,還不靈活,乃至砰的一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顧不得疼,哭著爬起來,繼續一瘸一拐往前走:“星嵐!星嵐……嗚嗚……”
蕭戰心中不忍,上前一把將其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向無真的房間。
“星嵐……你在嗎?嗚……”九兒推開門,看到星嵐半帶著麵具從**坐起。
看到九兒進來,微笑著說:“呦,九丫頭來啦?身體恢複好啦?”
九兒一瘸瘸的走向他:“嗚嗚嗚,星嵐,你個壞蛋,我說為什麽我都醒了這麽久你也不來看我,原來你一直躲在這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啊,你把臉給了我,你以後怎麽辦,你今後怎麽娶媳婦啊?你幹嘛這麽傻啊,我不要,讓詮師父再給咱倆換回去吧……”九兒抽泣著向他走過去。
星嵐笑眯眯的摸摸她的頭,道:“傻丫頭,又說胡話,臉皮還能來回換嗎?我一個大男人,要這細皮嫩肉的臉蛋有什麽用呢?可你要是變醜了,就找不到婆家咯。再說,你不一直喜歡這個星星胎記嗎,這可能就是天意吧,現在它屬於你啦,你答應我,以後一定要好好保護自己,不要再受傷了”。
“星嵐……”九兒趴到他的肩膀上哇哇大哭。
蕭戰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複又把她抱起:“你剛剛恢複身體,詮師父說了,不能太激動的。走吧,我們出去,不要打擾他了。”
說罷,不由分說一手打橫抱起九兒,一手拍了拍星嵐的肩膀,真心的說了一句:“謝謝!”
波若寺的後山。
“冷靜了嗎”?蕭戰問。
“嗯……我隻是覺得星嵐好可憐,為了我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我心裏不好受”。九兒低聲道。
蕭戰走向她,溫柔的把她攬入懷中:
“九兒,你知道嗎,大家這麽做,都是因為喜歡你,把你當作自己的妹妹一樣,他們希望你能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所以,才把最好的東西都給了你。你要快樂起來,才不會讓他們失望。對嗎?還有,星嵐的這份情,我們記著,如有需要,以後我一定會還的。”
“誰用你還啊,我自己也會還”。九兒嗔道。
“那怎麽可以,我娘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欠的債,以後都由我來還!”
九兒不再說話,默默的抬頭看向蕭戰:“你知道嗎,其實,我有點不敢回家……我害怕因為我的原因會再讓我身邊的朋友親人受到傷害,我承受不了……”
蕭戰,沉默了半響,堅定的對九兒說:
“你放心,我會安排好,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還有幾天我們就要成親了,雖然我改變不了大娘的決定,但我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明天,我就帶你回家,什麽都不要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