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還是不幫,我的腦海中盤旋著表姐姚一念的這句話。

如果說我第一次為了幫姐夫而離婚割舍的是我自己的婚姻,我自己的生活,更何況離了婚劉澤濤可以順理成章的做米總的男寵。

而這一次要我為姐夫,勸江懷宇娶潘萍兒為妻,還口口聲聲說什麽,潘萍兒的顯赫家世,那潘萍兒女兒之身都不曾能讓江懷宇娶了她,憑什麽就認定江懷宇能娶一個讓別人玷汙過的女人。

評我嗎?那我又算個什麽哪?我承認江懷宇的確說過他愛我,可是愛就能讓我為了一己之私,葬送他的愛情,他的婚姻嗎?

我仰天長嘯,我拋下哭得聲嘶力竭的姚一念,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她家。走在走廊裏,我依然清晰的還能夠聽見姚一念在後麵振振有詞的話語。

還說什麽大姨一家當年對我們家如何如何的照顧,事到如今那些債難道不能因我為姐夫離婚而取消嗎?難道那些幫助要用我的一生來償還嗎?

我就這樣逃離了她家,逃離了姚一念,我不願不想更不能和她再有什麽瓜葛,我甚至都沒有留下我剛剛在銀行取得錢,因為在我心裏姚一念早已一文不值。

就讓她們盡情的說,忘我的說,說我程小淼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說我是一個六親不認的人,說我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吧!隻要她們高興,隨便怎樣說都行。

我走在紛紛擾擾的大街上,看著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而我此刻的心卻呈現出莫名的淡定,這也許就是人們常說的心若止水,鑒常明;見盡人間,萬物清。

我抬起頭仰望著天空中的太陽,是那麽耀眼刺目,我記得我從不敢直視太陽,而此刻的我直視著太陽又當如何,難道我還怕太陽會灼傷我的眼睛嗎?

顯然我是不怕的,一個連心都被掏空的人,還能怕失去什麽哪!

走著走著,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懶得拿出來看,可是手機卻拚命的響個不停,掛了又響,響完再掛,一次,二次,三次,四次,五次。

我終於還是拿出了我的手機,未接來電上麵顯示的名字全是江懷宇,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依然還是江懷宇。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調整了心情,這才緩緩的接起了電話:“喂!”我的聲音很小。

“淼淼,你在哪兒?怎麽又不接我電話?”江懷宇還是一如既往的擔心我,可是事到如今他的這份擔心已然成為姚一念握在手心的砝碼。

我聽到他的聲音陷入了沉思,我其實特別矛盾,一方麵害怕這份擔心瞬間消失掉,另一方麵又怕這份擔心太沉重我承受不住。

“淼淼,你在聽我說嗎?”我半天沒有說話,江懷宇似乎更加著急的問。

“我有聽啊!”我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你在哪兒?我這就過去接你!”江懷宇總是這樣不管我在哪兒隻要告訴他,他就會趕到,不告訴他,他也會找到。

“我在老城區的,彩虹廣場!”我實話實說的報上我的地址。

“在哪兒等我我馬上就到!”聽筒裏麵傳來嘟嘟的聲音。

直到這一刻,我才發覺我不想失去他,他對我來說是那麽的重要。

當他找到我的時候,已經過了上班的高峰,我真的是很疲憊的坐在路口的台階上,江懷宇下車,將我抱上了車。

“淼淼,你怎麽坐在地上多涼啊!”他一邊給我係安全帶,一邊發出關切和責備的聲音說著。

“沒事兒,我就是太累了!”我虛弱的說。

“太累了,不在家裏好好休息還跑出來!”說著發動車子開了出去,我倚在椅背上,默默的看著他,他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那般的陽光動人。

我真想時間能夠完全停滯在此刻,就讓他駕車載著我天涯海角,就讓我坐在他的旁邊仰望著他朝朝暮暮,永不分離。

可是他還是開口打破了沉默:“淼淼,你姐夫的確和潘萍兒發生了關係!”

瞬間五雷轟頂的痛,萬劍穿心的痛雙雙向我襲來,我真的有些承受不住了。我其實不怎麽相信我表姐姚一念剛剛的說的話,我在心底對姐夫和潘萍兒的事情還報有絲絲的幻想。

可是這個幻想還是在江懷宇說完這句話之後,完完全全的破滅掉了。

我沒有說話,依然保持著沉默,江懷宇繼續開口和我說著:“潘萍兒和你姐夫都喝醉了,於是兩個人不知道怎麽的就在一塊兒了!”

“怎麽會這樣!”我聲音很小,可是江懷宇還是聽到了。

“事情還沒弄清楚,可是當事人他們兩個真的喝的有點多,都回憶不起當晚發生的事情。”

江懷宇認真的講述著事情的經過。

而我卻真的不想繼續聽下去了,什麽姐夫,什麽潘萍兒都與我無關,我隻想過好我自己,我太累了,也沒有能力去管除我以外的任何人。

回到別墅,江懷宇給我煮了一碗,可是我真的沒有胃口,在他的強強勸誘之下,我才不得不吃上半份麵,拖著沉重的身子上樓休息去了。

當我睡了一覺醒來,獨坐在**,看著窗外的景色,這裏的冬天,花兒也開的正豔,我從未見過凋零,從未見過瑞雪。

我愣愣的想著,這時候江懷宇推門進來,見我已經醒了,走過來坐在我身旁攬我入懷,柔聲細語的問:“想什麽哪?”

“都說瑞雪兆豐年,我還真想去看看!”我默默的輕聲說。

“走!”他突然站起來,拉上我的手說著。

我疑惑的睜開眼睛望著他,不解的問:“去哪兒啊?”

“去看雪啊?”他展開雙臂,開懷的和我說著。

我想他一定是瘋了,這個時候去哪裏看雪哪?

我抵著頭不想去看他。

他上前拽著我的手:“走啊!淼淼,我們去哈爾濱看雪!”

“你說什麽?”聽到他說去哈爾濱,我甚至開始懷疑我的耳朵。

“去哈爾濱看雪啊,我們現在就去機場買最早的航班即刻就走!”他拉上我就往門外走。

“這怎麽可能?我們還什麽都沒有準備,穿著單薄的衣服就走嗎?更何況律所不去了嗎?”我一連串說著其中的不可能。

“說走就走,兜裏裝著卡,卡裏存著錢,到哪兒都行!先去機場免俗店買冬裝,坐著飛機去看雪!律所去不去都是我說了算。”此刻的江懷宇真的天真的像個孩子,說著我認為的不可能。

可是他竟然真的帶我去了機場,買了一個半小時以後起飛的航班。

直到我們買完冬裝,坐上了飛往哈爾濱的飛機之後我才從恍惚的神情中清醒過來,我們真

的去看雪了。

我們抵達哈爾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剛下飛機瞬間感覺到寒氣襲來,我還第一次知道冷風吹在臉上是什麽感覺哪!涼涼的。

我裹著羽絨服,江懷宇一手摟著我,一手托著皮箱,我們雙雙走出了機場。

“淼淼,準備好去看夜場的冰燈了嗎?”他趴在我的耳畔,像是打氣一般問著。

我轉過身抬起頭揚起臉,將滿臉堆滿笑容的大聲配合著和他說著:“準備好了!”

他拉著我的手,走出了機場。

江懷宇約了一台別克商務車來接我們,司機是一位地道的東北漢子,高大魁梧,一路上用著趙本山的語調和我們天南海北的扯著笑話。

送我們到了冰雪大世界,我第一次看到這樣壯觀的場景,五彩繽紛的冰燈,高大的冰雕,還有我盼望已久的雪。

我興奮,奔跑著像個孩子一樣,我蹲在地上捧起一把雪,看著雪慢慢的在手中發生的變化,一點一點的變小融化,我攥起拳頭將雪攥在手心裏麵感受的刺骨的寒,竟然這般舒服。

我真的太興奮了,以至於曾經的種種煩惱,種種傷懷統統的拋在了腦後。

我就這樣拉著江懷宇的手,一次次坐在大大的輪胎從幾十米高的冰滑梯上滑落,刺激極了,興奮極了。

我開懷的挽著這個愛我的男人,我真的愛上了他,就讓我們這樣相愛吧。

我們這次入住的是哈爾濱喜來登酒店,進入房間時,並沒有我想象的寒冷,甚至熱氣撲鼻而來,說實在比起S市這裏反倒舒服許多。

“懷宇,為什麽東北城市的屋裏比咱們那邊還要暖和哪?”我脫去外套,轉過身看著他。

“因為東北城市外麵已經是天寒地凍了,所以啊!他們的房間都有暖氣的!”他拉著我的手來到洗手間門口處:“你摸摸地上的瓷磚!”

我聽話的真的蹲下來摸了摸瓷磚,果真如他所說熱熱的。

“這是地暖!”他和我解釋著。

我抬起頭看著他充滿好奇的問:“什麽是地暖哪?”

“通俗的講,就是地底下有許多跟管子,管子裏麵注滿了熱水!”他細心的和我解釋著。

這時候有人按響了房門,我不知道誰會這樣晚過來敲門,江懷宇轉身對我說:“我預訂了夜宵,可能送過來了!”

隻見他邊說著邊向門口走去。

打開房門,服務員推著餐車開口說著:“先生女士晚上好!”

然後推著裝滿食物的餐車走了進來,隻見他一一拿著每個菜品詳細的坐著介紹:“這個是冰糖雪蛤,豬肉燉粉條,東北大拉皮,酸菜魚,小雞燉蘑菇,清湯鹿尾!”

六道菜外加一份水餃和哈爾濱啤酒一紮,江懷宇付了小費送走了服務人員。

看著麵桌的菜肴,我不禁大聲感歎著:“這麽多能吃的完嗎?”

“都是地道的哈爾濱特殊菜,我們每道都嚐一嚐!”說著他搬了兩把椅子坐過來。

我們就這樣笑著吃著喝著啤酒聊到了天亮。

在太陽升起之時,我們才剛剛睡下。

醒來之後,我拿起手機開了機,隻見一連串的短消息瘋狂的闖了進來,每一條都是:“淼淼,如果你不想讓你老爸死了,就馬上給我滾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