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第一次來這裏。
從沒見過這麽小的房子,不到80平的地方,倒收拾得幹淨整潔。
他脫掉外套,隨手丟到沙發上,走進溫染的臥室。
視線環顧一周後,停留在**的玩偶,那是一隻彼得兔。
陸塵眼眸略深,走過去,拿起細細撫摸。
溫染端著一杯溫開水,在客廳不見陸塵。
在臥室裏看到一個大高個站在她的床前,手裏拿著彼得兔。
那畫麵,有些違和。
陸塵轉過身子。
“你也喜歡彼得兔?”
“難道我不能喜歡?”
“可以。”陸塵把兔子放好,笑笑。
溫染覺得他問這話很奇怪,女孩子哪個不是喜歡毛茸茸的玩偶,很奇怪嗎?
他還用了“也”,說明他也問過別人相同的問題。
陸塵接過開水,喝了一口便放在書桌上。
用手比了比旁邊的床,一屁股坐下,皺了皺眉頭。
“好小。”
溫染也跟著坐下,床確實不大,但自己用綽綽有餘。
“我這裏是小廟,當然比不過陸律師的豪宅。”
養尊處優的大少爺,自是沒見過低於兩百平的公寓吧。
溫染家在沒出事前,也是住的大房子,人生起起落落,她現在已經適應了。
家裏的親戚,身邊的朋友。
作鳥獸散,剩下林思恬,林家對他們的幫助倒是不少。
“小廟裏住著我的女人,我就在哪兒。”
陸塵眼眸深深。
溫染多想,時間在這一刻停留。
她抬起纖細的手,停留在陸塵好看的臉上,緩緩描繪。
飽滿的額頭,深邃的眉眼,高挺鼻梁,像是上帝得意的作品,如此完美。
手指在陸塵的薄唇停下。
“聽說,薄唇的男人,也薄情。”
溫染眼睛亮亮地對上陸塵的。
溫染跟了陸塵一年,從沒見過她主動,現下被撩得口幹舌燥,喉結上下滾動。
下一秒。
溫染側過頭,吻上男人的薄唇,涼涼軟軟。
陸塵雙眸微微睜大,這女人,在玩火!
他握住溫染的細腰,加深這個吻。
手勁一提,將溫染抱到他的腿上,手往衣服下擺深入。
溫染雙手環住陸塵的脖頸,漸漸感受到男人某部位的反應,她坐著不舒服,試著換個姿勢。
陸塵悶哼一聲。
他聲音沙沙的:“溫染,給我。”
溫染承受著他的吻,微微喘:“今天不行!”
陸塵不管她的抗拒,女人總愛口是心非。
往下探的手指頓住,好像摸到什麽......
“你......”
手指還反複確認......
溫染睜大雙眸,這男人!
她聲音微微上揚。
“我來例假了。”
......
陸塵手指停住,他看著臉頰緋紅的溫染,跟他一樣,氣息混亂。
咬了咬牙,竟說:“忍不了,我們來闖一次!”
“陸塵!”溫染抓住陸塵欲往下的手。
他來真的!
“你變態!”
陸塵頭埋在溫染胸前,試著平緩氣息。
溫染不敢動,怕他真的上,氣得不行。
他鬆開她,朝客廳走去,坐在沙發上摸出一支煙,點燃。
視線移到旁邊係著紫色絲帶的箱子。
見溫染從臥室走出來,伸手拉著她坐下。
陸塵修長手指夾著香煙,咬了一口,煙霧從薄唇溢出。
“拆開看看。”
溫染目光隨著陸塵看去。
陸塵伸手摁滅香煙,將箱子放到溫染腿上,抓起她的手,眼神示意。
絲帶被拆開,打開箱子,裏麵躺著。
一把複古小提琴。
溫染怔楞,她轉過頭看向陸塵,有點不敢相信。
內行人都知道,這把小提琴!
來自阿馬蒂小提琴製作家族,從16世紀初保留到今天,不超過一千把。
現在,其中的一把就在溫染的手中!
溫染輕扶著複古的琴身,這得多貴,還需在拍賣會上,通過特殊渠道高價竟拍。
最少也要幾百萬美元!
“這.....我不能要,太貴重了!”
“我既然拍下,便不可能退掉。”陸塵淡笑。
溫染有些走神,學小提琴的不會不知道眼前這把名琴多難得,說不心動是假的。
“你是安排了多久?”溫染覺得不可思議。
“沒多久,知道你準備麵試開始。”
那是有一段時間了。
溫染低低的“嗯”了聲,莫名的,心動,他悄悄準備的驚喜。
屋外冷冷的夜,屋內,難得的溫暖。
門鈴聲突然響起。
溫染抬起頭看了眼掛鍾,十二點半。
陸塵走過去打開門。
門外是跑腿小哥。
溫染走過去簽收,關好門,拎著貨品放到茶幾上。
陸塵擰眉,伸手拆包裝,一看。
裏麵赫然是一把小提琴......
溫染剛才看到盒子的大小,有點猜到是小提琴。沒想到,還真是。
這......太巧了。
這到底是誰......
她拿起小提琴,發現底下壓著一張紫色卡片。
小染:
見字如麵。聖誕快樂!
近期在國外講座,隻能托人快馬加鞭,不能親手送你。
望見諒。
傅雲
溫染楞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心裏咯噔一下,她抬眸瞄了眼旁邊的男人,見陸塵臉色不太好看。
陸塵嗤笑一聲:“真不死心!”
“退了!”一天天覬覦他的女人。
溫染放好琴,她偏過頭看他,笑了笑,忽然說:“你吃醋了。”
她隻想消散尷尬。
倒是引來陸塵嘲弄的語氣,“是他自不量力。”
溫染垂眸,也是,他怎麽會吃醋,隻占有欲罷了。
就像動物的領地意識。
溫染有些渴,伸手端起茶幾上的水杯抿了抿。
陸塵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摁掉。幾秒後又接著響。
溫染禁不住想,這麽晚還有誰鍥而不舍的打電話,“你接吧,萬一是急事。”
陸塵看著來電顯示,過了幾分鍾,對方還不放棄,他摁下接聽鍵。
靜逸的空間,手機那頭的聲音卻大的嚇人。
“陸塵!小媚被艾倫打了!嗚嗚嗚.....”是個婦人的聲音。
陸塵眉頭一皺,低聲安撫,他走到窗邊:“伯母您慢慢說...”
一分鍾後,陸塵掛了電話。
他轉過身看向溫染。
溫染亦靜靜地凝望他。
氣氛有些冷。
溫染知道,陸塵一定會去,上次,這次,也許,還會有下次。
陸塵平靜地說:“那是她母親,聽說人剛進了醫院。”
她淡淡地笑了,“你去吧。”
她就是這樣,明明心裏在意得很,卻仍舊不失體麵。
陸塵走到溫染麵前,附身落下一吻,抓起沙發上的外套。
開門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