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染出了樂團不知道去哪,但更不想跟陸塵交流。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身後一輛白色瑪莎拉蒂緩緩跟隨,車裏的陸塵按響喇叭示意溫染上車。

溫染選擇無視,腳下的步伐加快,似乎想趕快遠離。

陸塵握緊方向盤,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他下頷的線條流暢,輪廓分明。

陸塵耐心道:“溫染,上車。”

溫染沒接話,胸口起伏著,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

陸塵開著車緩緩跟著她,他說:“我知道琴是蘇曼曼弄壞的。”

溫染聽著,笑了。

陸塵皺眉,不解:“你笑什麽?”

“知道了又怎麽樣?”溫染反問。

就算知道了,陸塵也是會因為他和蘇曼曼的情誼裝作視而不見。

陸塵語氣平淡:“蘇曼曼就是個被家裏寵壞的千金大小姐,沒有吃過什麽苦,你別和她一般計較。”

這話似乎在說蘇曼曼,但溫染覺得是陸塵在維護她,因為她的身份,因為她沒吃過苦,大家都要讓著她,隨她撒氣麽?

想著,一種悲傷在溫染心裏生起。

也是,蘇曼曼被家裏寵著,有公主脾氣,而她,隻是陸塵目前新鮮感的玩物,身份地位來看她什麽都不是,她就該忍耐。

見溫染不說話,陸塵繼續說:“你到底想怎麽樣?要蘇曼曼跟你道歉麽?”

陸塵的語氣冰冷,也失了耐心,他覺得溫染在無理取鬧,不知怎的,溫染停下腳步,她側頭看著陸塵,似乎要把他看穿一般。

陸塵抿緊唇,語氣變得生冷:“你到底上不上車。”

他覺得溫染在矯情,並且過頭了,一把小提琴,她可以直接用他送的那把,甚至她不滿意的話,他可以再買更好的,她為什麽要糾結不放?

他不會明白的,溫染在心裏告訴自己,陸塵不會感受到她的傷點的。

罷了。

溫染開了後座的門坐了上去,她知道現在沒辦法抗衡陸塵,隻能乖乖聽話。

回到小區,陸塵沒有一起回去,他律所有點事先去處理了。

溫染接到了母親的電話,說是今天安排了回去的車,問她要不要一起。

想到陸塵,溫染巴不得趕緊逃離,她趕快過去收拾好行李後去和母親匯合。

“小傅啊,這次麻煩你了。”蕭淑蘭笑道。

傅雲將行李搬到後備箱:“伯母客氣了,照顧你們是我該做的,伯母先上車吧。”

蕭淑蘭滿意點頭,上車前她餘光掃了眼溫染,似乎在暗示她什麽。

溫染明白母親很喜歡傅雲,想要撮合他們,奈何她現在沒有這方麵的想法,另外她和陸塵關係還沒斷幹淨,不想引起必要麻煩。

想著,傅雲的手伸過來拿走溫染的行李放好。

傅雲聲音溫潤如玉:“小染,上車吧。”

溫染點頭,麵對傅雲的好,她多少還是有點不習慣的,她打算找個時間跟傅雲說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回去的路上,溫染坐在副駕駛,窗外的風景不斷掠過,溫染感到了難得的清淨放鬆,不知過了多久,她閉眼睡去。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大**。

溫染看向窗外,天已經黑了。

她剛開燈不久,房間門被打開。

蕭淑蘭走進來,手裏還拿著溫染的手機。

“媽,我睡了多久?是傅雲把我抱上來的吧?”溫染說。

蕭淑蘭嗯了聲:“傅雲是個好孩子,要是小染你…”

溫染出聲打斷:“媽,我和他隻是朋友。”

蕭淑蘭沉默片刻,將手機遞給溫染:“你剛剛睡覺,有一個號碼一直在打給你,是陸塵吧?”

溫染打開手機,發現陸塵給她打了十多個電話,想到陸塵平常的樣子,她心裏莫名有些害怕。

但她也不想那麽快回陸塵,或許這次是很好的攤牌機會,她要強硬的擺出自己的態度。

見溫染沒有回電話的意思,蕭淑蘭繼續道:“小染,你跟陸塵兩個人現在還在一起嗎?還是鬧矛盾了?”

溫染低眉,眼裏閃過一絲傷感:“媽,我要和他分開了。”

蕭淑蘭也料到了:“又……唉……小染,媽希望你開心,”

檀寧園。

臥室空****,溫染走之前將自己的東西都收走了,家裏沒有一點她的痕跡。

陸塵煩躁將領帶扯下,他坐下拿出手機,發現溫染沒有回他電話時是憤怒的。

一聲不吭消失,電話也不接,到底是他好臉給多了,溫染變得大膽了。

下一秒,一條通知跳了出來。

陳秘書發來信息:陸總,溫小姐今天和她父母親一起回了鄉下。

後麵還附了幾張照片。

要過年了,溫染回去也正常,但當他點開圖片看到傅雲的人時陸塵眉頭緊鎖。

照片裏傅雲笑著幫溫染拿行李,溫染上車時他還貼心地為她護著頭,溫染對傅雲更是笑臉相迎,想到今天溫染冰冷無所謂的樣子,陸塵雙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

怪不得溫染不接電話,原來是和傅雲在一起。

她就那麽喜歡傅雲,那麽想跟他在一起?

想著,陸塵嘴唇緊抿著,不停地顫動,似乎在克製著內心的爆發。

讓陸塵冷靜下來的是繼母李秀珠的電話。

“阿塵,明天大年三十了,你回家住吧,一起吃個團圓飯。”李秀珠道。

陸塵聲音平淡:“不了。”

大年三十團圓,陸塵覺得可笑,想到母親當年的死,他回那個家的想法直接消散了。

電話那邊的人歎了口氣,李秀珠語重心長道:“阿塵,我知道你心裏的痛苦,你爸身體也不是很好,還是回來看看吧,再說過年了,總是要團聚的呀。”

陸塵沉默了,想到溫染,心裏煩躁得很。

在李秀珠的勸說下,陸塵還是驅車回去了。

飯桌上。

陸逾先是問了陸洋未來的規劃,他這個小兒子的事業風生水起,他也欣慰,就是陸塵,他最看重的兒子。

陸逾問:“陸塵,你打算在律所待多久?”

“一直。”陸塵不緊不慢答。

陸逾皺眉:“這怎麽行?律師不該是你的上限。”

在陸塵出生那一刻,他的人生就被陸逾規劃好了,未來他注定要成為陸氏的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