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新好男人
林靖靜靜地看著老太太,過猶不及?指的是哪一件?
不過,不管是哪一件,林靖都不覺得有什麽好擔心的。冰@火!
現在這麵上,老太太是勸林靖參加元宵節,而林靖剛剛也隻是懶得應付那些人才推脫,既然老太太這麽“盛情”、“關懷”,那就點個頭又何妨,溜溜寶玉,也是不錯的活動。
林靖揚起了個大大的笑臉,衝著老太太又是一禮,“恭敬不如從命,多謝老太太”“。”
這笑臉,看得老太太又是有點兒不舒服,若是林靖委委屈屈別別妞妞的應了,一幅強人所難的樣子,老太太還痛些,這還是打著為你好的招牌讓人難受。可現在,老太太都有點兒不確定了,這是?這刑子本身就耐不住了,自己倒是上了他的套?
目的達到了,老太太反而不痛了。勉強說了幾句,就讓散了。她現在看見那刑子就不痛,隻恨不得早點兒收拾了他,隻是不想在娘娘才升了位份這當口,讓府裏生什麽事情。
林靖把寶玉殷殷期盼的雙眼甩在身後,帶著黛玉回了小跨院。
才回來,就見早就等著來稟報了。平時罄兒過來,總是嬉皮笑臉的跟個小丫頭子玩笑,可這回卻沒這樣,收起那猴樣兒,一本正經地侍立在主子身邊。
林靖並不把身邊的人拘得很緊,所以也沒理會罄兒這副鬼樣子,坐下喝了口茶後,才道:“說吧。”
罄兒忙上前,把事情說了一遍。這小子確實鬼得很,大爺讓把請帖退回去,還要讓別人知道,這小子一路出去。一路唉聲歎氣滿臉的不樂意,這就有人湊上來討好。林靖雖然隻是個客居的,可麵上卻是得了老太太喜愛的,且手上鬆泛著呢,而這罄兒又是林大爺身邊得意的,自然有人來賣乖。
罄兒就順勢把差事一說,又說好不容易得了閑,偏又要出去跑一次,真煩人。這討好的馬上上來說願意替罄兒小管家跑腿,不過是送個帖子。迎來送往說話辦事不會,可不缺力氣跑腿。
這罄兒也會做,想了想就同意了。還給了人幾個錢,說是費了人家鞋底。這既討好又得錢的買賣,自然讓人開心,而出門又要跟守門的報備,聲音也挺大的。替林大爺辦個什麽差事說得鐺鐺兒的。這不,連寶玉都聽人說了。
林靖早就知道這事辦好了,卻不知道這小子用了這法子,省時省力效果也好,當下讓碧草給了罄兒個銀角子,也算是報銷差旅及項目費用。
罄兒也不推托。收了那銀角子,卻沒有像往日那樣嬉笑著說什麽碧草蘭草姐姐,回頭請你們吃糖之類的。而是一臉嚴肅地向林靖稟報了一件大事。
“主子,小子得到消息,這府上的大老爺,有意為二姑娘議親。”罄兒咬牙切齒地說著這話,一臉的忿忿不平。
邊上的碧草也吃了一驚。手上的荷包掉在了地上,她卻顧不得什麽。猛地上前,“這話,當真?”
罄兒偷眼看了看自己的主子,見主子臉上神色淡淡的,雖然知道自己的主子深藏不露,未必在臉上看出什麽來,可這樣總讓他心裏舒服點兒,才點點頭:
“碧草姐姐,這事兒,是賈大老爺書房一個小子,叫做錢雙的,告訴小子的。這小子吃酒好賭,經常手頭緊。以前小子幫襯了他一回,可他到現在還還不上,所以他這回得了消息,就趕緊的說給小子了。說是從他姐姐那兒聽來的,大老爺已經稟報了老太太了,老太太也沒反對。哦,他姐姐就是嫣紅,大老爺的妾。小子想著,這事兒,應該錯不了。”
碧草聽了這些,知道這事大概是定了。
給二姑娘議親,這說明什麽?
以前,他們老爺在的時候,已經跟這府上議過一回,就是取得那位二姑娘,這還是推了嫡出的四姑娘,給這府上做臉呢。隻是因為種種,沒有文定。後來老爺去了,大爺孝中,也就不能定了。
現在,大爺依舊在孝中,不能下定,而且他們也沒的消息,說明這回給這二姑娘議的,就不是自家主子,說明了,自己主子,被人悔婚了,被這榮國府瞧不起了!
碧草雖然知道自己主子的身子,隻是一向把主子看得比天還大,並也沒覺得娶個大奶奶有什麽不好,好衣好食的供著,不必再這榮國府上做個受氣包二姑娘好?猛地一聽自己主子被人嫌棄了,怎麽能不激動?
這激動的,可不光是碧草,罄兒不光激動,還恨上了。叫他說,主子的品貌、主子的能耐,什麽樣的女子娶不得,就是尚公主,估計也使得。偏偏老爺偏心,就顧著太太的娘家,定了個庶出姑娘。
本來這就不妥當,這回不成倒也是個好事,可偏偏是榮國府狗眼看人低。這府上明明就是欺負大爺,說什麽親外甥,就根本沒把主子當成正經親戚,這幫子人,是認為主子跟餘信才是正經甥舅吧?
林靖這會兒總算是明白了,司棋那丫鬟為了哪般。
說實在的,她可沒有碧草罄兒等那麽激動,沒料到他們會那麽不平。她首先是鬆了口氣,總算是不用擔負另一個女子的幸福了,也不用害人害己了。可接下來,她又開始擔心上了,這回,不該是那個孫紹祖吧?
不能吧?這個劇情,應該沒有這麽走到吧?。再說了,現在大老爺正壓榨著兒子起勁呢,怎麽會就到了欠人五千兩銀子,要用女兒抵債了的地步?
林靖皺了皺眉,“這事兒,可打聽準了?大老爺,有意把二姑娘許給哪家?”
“這個,那錢雙並不知情。大爺,小子一定努力去打聽,等小子得了準信,再捏著證據,一定把這事情給給攪黃了不可。再跟他們鬧上一場!這府上的姑娘,也不配做咱們家奶奶。然後咱們都搬出去,又不是沒有自己家,不過是給他們做臉罷了。這榮國府也欺人太甚了!”
林靖瞟了罄兒一眼,“胡說什麽呢?女兒家名聲可是最要緊的。聽好了,不準自作主張,沒我的話,不得亂說亂動。先去把這事兒打探實了。那家人家,是姓什麽的,人品才學如何,家裏狀況,婆婆難不難處,七大姑八大姨什麽的,都要打聽仔細。”
這話越說,罄兒的嘴張得越大,臉上的不可置信就越濃。女孩兒的名聲什麽的,罄兒也不敢多說什麽了,隻是聽聽大爺的這些吩咐,怎麽感覺這麽古怪?罄兒終於忍不住地打斷了主子的說話,“大,大爺,您,您這是做什麽?怎麽搞得像是挑姑爺似的?”
林靖一笑,“就是挑姑爺。若那家人好,榮國府悔婚就罷了,反正當初也沒有過過禮。若是人品糟糕家裏糟糕,那麽就跟榮國府鬧上一鬧,也未嚐不可。”
罄兒就這樣張著嘴,直愣愣的看著林靖,好半天,才又會說話了,“大爺,您也太好心了,簡直就是佛祖轉世了。這事兒,就真的被榮國富欺負去了?這,這,咳!”隻是滿臉的忿忿,逾見轉濃,這府上,就尋思著大爺的善心!
“胡咧咧什麽呢,那話也說得?也不怕菩薩怪罪?”林靖聽著倒覺好笑,得,這是算是聖父的另類說法吧?
林靖見那小子忙嘀咕著“菩薩恕罪,阿米豆腐”,可臉上的神情並為轉變,那些不甘明晃晃的,再看了下碧草,得,也沒好上多少。
想了想,林靖決定,還是把事情稍微說上一點兒吧,別因為自己這些人的不忿,把事情弄糟了。
“我知道你們是為我不值,這樣的府邸門風,確實是,嘖。既如此,你們就該明白,這府上,是離得越遠越好,日後還保不準他們能鬧出些什麽來呢。”
“可,跟二姑娘的事情,是老爺生前定下的,我也挺難為的。真正是進退難為呢,我總不能讓人戳這脊梁骨說不孝吧?”
“現在這樣,可不是正好?與我家門風一點兒妨礙也沒有。而且,是他們先悔婚在前,這就有樣東西捏在咱們手裏。再說,日後我要是跟這府上斷了往來,別人也不能說咱們什麽,反而沒準會會站在我這邊。忍一時之氣,有什麽不好?”
“再說,這是府裏長輩做下的事情。跟二姑娘有什麽關係?她也是個可憐人。咱們幫著打聽一下,若是個好人家,就算成全了二姑娘,也沒什麽。若是人家不好,再鬧也不遲。不是那句話,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咱們這樣,也算是救命呢。”
說道這兒,林靖忽然來了主意,“你打聽的時候,沒準會落了人眼裏。與其讓人疑神疑鬼,嗯,索性,按著我的話把消息透出去。隻是別說這門風什麽的,隻說敬著長輩。”
罄兒一開始還沒明白,等仔細想想,眼睛就亮了起來。
榮國福悔婚,自家主子因為敬著長輩,所以忍了。卻又替二姑娘擔心,細細尋訪人家,隻為二姑娘嫁個良人。端得孝義兩全,有情有義啊。
大爺這招,實在是高啊!
ps:
(謝謝童鞋愛的鼓勵哈,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