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賊心不死

賈璉道:“你也別讓平兒折騰了,還上什麽藥,別等會兒你聞著那氣味兒又受不住。青就青唄,反正該看的,今兒個還少看了?明兒這顏色更重了也好,我就樂得躲在屋裏陪你陪咱們兒子了。”

說著還把手捂在了王熙鳳略略看得出痕跡的小腹上,這動作,倒讓王熙鳳臉刷得紅了起來,嘴裏呸了賈璉一聲沒羞沒臊的,手上卻不掙脫,由著賈璉牽著扶著在炕上坐好,才又拉著賈璉一同坐下。

隻是,才坐了一會兒,王熙鳳自然是不放心,就要問這臉上怎麽回事,可又顧及著賈璉的臉麵,這將說未說的,賈璉就歎了口氣,怎麽不知道王熙鳳的心思,有心不說,可又怕妻子上心,存下心思反而不好,隻好輕描淡寫的道了原委,把個王熙鳳聽了又是一個驚奇,心中不由更是唾棄大老爺和大太太,隻是終究是自己的公公婆婆,不好多說什麽,又想著寬慰賈璉,臉上就有些別扭樣兒。

這些,倒是看得賈璉心中一輕,不管怎麽說,妻子還是把自己放在心上的。老爺那頭,那就隨他去吧,反正,打小也沒真得過老爺的疼愛。這回,定不能因為老爺的荒唐和貪婪把自己折進去。林靖,哪裏是那麽好對付的人?這回二房的事情,肯定是林靖在裏頭有些手腳,不然怎麽會那麽的齊備?

如此,賈璉一想到當初是自己把林靖弄進榮國府,而如今發生那麽多的事情,林靖隻為了求一個出府,心中不由犯沉吟。

所以,這事情,不光不能按著老爺的說話去做,還得事前給林靖提個醒兒。

這話,還得從頭說起。說是。大老爺從妻子邢夫人那兒聽知了事情原委後,驚得目瞪口呆。而後,不得不說,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這位大老爺在最初的驚訝過後,沒說為外甥女報不平,就先想著老二媳婦到底撈了多少,自己有沒有啥法子分上 一點兒。

隻是,這事情,想來想去也沒什麽好說法。老二媳婦拚著不要臉弄出來的東西,能讓別人插手?如今大家不過是麵上裝糊塗罷了,維持麵子上的體麵罷了,不然吵出來了,就算是他賈赦,也是個沒臉!

這賈赦轉悠著想不出辦法來,倒是邊上的邢氏,在錢財麵前,比這個榮國府名義上的當家人能幹多了。看著還在不停轉悠著的大老爺,心裏冷哼一聲,真是個不中用的,一點兒陳成算都沒有。怪不得被個弟弟騎在了頭上。

看著眼前的賈赦實在是沒法子,邢夫人暗啐了一口,才幽幽的開口道:“我聽著那架勢,那林姑老爺。是把林家整個兒的家產都折成了銀子給了那姑娘做陪嫁了,那得有多少?那王氏的手,還能給剩下?若能連這個都剩下。還會巴巴兒的去變賣那些死物,給人捏住了把柄?我不信,那林小子,就不心疼!”

賈赦也知道這些,沒好氣地說到:“心疼又如何,不心疼又如何,又有咱們什麽事情?竟說這些沒用的!你要是有主意,就趁早說,別盡繞彎彎兒,反正你隻要記住,有了我的,才有了你的。”

邢夫人原本還想釣著大老爺的胃口,甚至還想著讓這男人圍著自己轉會而,享受一下被自己丈夫疼愛的感覺,卻沒想到眼前這人這樣的憊懶,一下就失去了興致。隻是,想著銀子,犯不著跟他因這個置氣,再說了,如今這男人在自己麵前這般赤/裸/裸無遮掩的樣子,也算是夫妻一心了,在那些小/騷/蹄/子麵前,這人怕是還端得很呢吧?

這樣一想,邢夫人也不使性子了,看了看賈赦,道:“老爺且先耐下性子聽我說。你說,林靖那小子,拿捏著這樣的事情,他怎麽不嚷嚷出去?我想著,這一來吧,他還是怕咱們榮國府勢大,怕一個不討好,把他自己給折進去……”

林靖要是在這兒,一定會給邢夫人鼓掌,誰說那書中的邢夫人蠢笨?如今看來,隻要是牽涉到銀子,這邢夫人的頭腦,還是挺清晰的。隻是行事確實小家子氣,沒有那些貴婦端得住,才生得這樣一幅不討喜的樣子。在那書中的描述,那邢夫人好像也是如此吧。

確實,林靖不怎麽敢鬧大,要知道現在皇帝剛剛封了賈元春為賢德妃,那是個什麽狀況?那就說明,皇帝都有顧忌,還得捧殺人才是。那麽,她憑什麽就能有把握說自己鬧事的結果就一定是好的?雖然做的這些局,都是對自己有利敗壞賈家的,可萬一皇帝覺得那些給賈家的榮寵不夠,拿自己這件事給添上,滅了自己以保全賢德妃娘娘的體麵。然後等日後要滅賈家時再把自己這事拿出來一說,自己可真就是個大大的笑話了。更何況,這個笑話的本身,還是個欺君罔上的存在。所以,林靖花這麽些個心思,隻求脫離榮國府,給上頭一個印象,自己不是跟那什麽四王八公一路的,卻不會真撕破臉,把自己當成了添頭。

邢夫人雖然不知道實質,這麵上的事情,還是給她說對了,“這小子又是心疼銀子,又是怕咱們府勢大,才會這麽窩窩囊囊的鬧成眼前這樣子,您說,要是讓他知道,這榮國府真正的當家人,有意跟他一心,你說這事,會不會這樣了了呢?”

這“真正的當家人”一話,讓賈赦心裏一樂,瞬間覺得自己威武起來了,心中一點頭,著啊,若是自己給林靖撐腰,林靖那小子,定不會這樣窩窩囊囊地隻求出府就算了,定要把那些銀子都討回來才算數。

隻是,賈赦才要點頭,卻又忙刹住了車,不對不對,自己才是榮國府的當家人,如今正經的將軍,如果這事情鬧出去了,說道榮國府,自己臉上也是沒有光的,人家隻會說榮國府怎麽怎麽樣,不太會說榮國府的二房怎麽怎麽樣。就算是說了二房如何,可前麵還是綴著個榮國府的。自己挑唆人給自己找事,那什麽,那銀子到底有多少,值不值得這麽做?

邢夫人要是知道賈赦這時的想頭,準得又要暗自罵他一句蠢貨,隻是這夫妻倆的價值觀還是有點兒相類似的,值不值得做一件事,是拿多少銀子作衡量的。不過,這會兒邢夫人倒是沒有想讓賈赦自稱自賣的意思。

看著賈赦在沉吟,邢夫人還以為丈夫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再想這怎麽控製住林靖的方法了,不由侃侃而談了:“我猜啊,這事情,必定就不會這麽便宜你那弟媳婦了。隻是,這些事情,都得爛在鍋裏,不然真鬧大了,也不好收場。所以,我想著,不若老爺您想個法子拿住林靖,把事情都給他接過來,怎麽鬧,鬧多大,讓老二家的拿出多少來,都有你說了算,根本不用那林小子說話,這才是最上策。”

對啊!原本就是想要分潤王氏私吞的東西,隻是苦於沒有法子插手,如今打著為苦主出頭的旗號,不久名正言順了?萬一一個不好,將來所有那些不體麵的事情泄露了,自己的臉麵也是能挽回的,看,自己是正義之師呢。

賈赦這下心花怒放,果然是個好主意,隻是要怎麽拿捏林靖呢,還有,自己打著他們家的旗號,這拿回來的銀子,正要給林靖不成?

賈赦也不算真的笨到底,隻是腦子長年浸泡在酒色中,有點兒轉悠不動而已。但身邊女人多了,對於女兒的小心思,倒是有些個明白了,如今看著邢夫人的模樣,不由一笑,“夫人大才,為夫倒是甘拜下風了。來來來,夫人辛苦了,我這就給夫人倒一杯茶,潤潤嗓子,咱們繼續說。”

說著,一向是養尊處優、讓女人哄著寵著的大老爺賈赦,就站起身來,走到桌邊,親自倒了一杯茶,端到邢夫人跟前,還不讓邢夫人接手,親自喂到了唇邊。這,哪怕是多少年前,邢夫人花容正好,剛剛新嫁到榮國府來,都沒有享受過這個閨房之樂。一時間,這哪喝的是茶水,分明是蜜糖啊!

邢夫人一激動,就把那杯水喝得幹幹淨淨的,完事還紮巴了下嘴,看著賈赦笑眯眯的看著自己,也不等賈赦發問,就一古腦的說了起來。

“老爺,您想啊,先前啊,咱們還是商量過,把咱們姑娘送進宮去。您說說,咱們姑娘,花容月貌,才學又好,那性子更是溫婉。老爺您是男人,自然明白什麽樣的性子,能得人喜歡,再加上宮中娘娘的幫襯,定能出頭的。咱們姑娘也不是那種黑心黑肺隻想往上爬的,而娘娘雖然得寵,但畢竟昭華不在了,有個性子溫和的妹子幫著固寵,這可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

說著,邢夫人咬著牙,恨恨道:“隻可惜,那二房的黑了心肝子,拿她自己的狼心狗肺來揣摩人家的……”

ps:??謝謝這麽多童鞋們給好茶鼓勵,好茶看到好多好多各式各樣的票票,還有打賞,來不及一一感謝了,先在這兒統一給大家鞠個躬,容日後再說哈。

才回來,腦子還有些亂,寫得有些顛三倒四的,不過,好茶聲明,馬上就換地圖了,大家且先忍忍,把這賈府看得更透徹一點哈~

抱抱,親親,鞠躬,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