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韜光養晦
王夫人才把主意打到了林靖身上,就聽見老太太在那兒繼續說了,“皇上,都要用這種法子了。越是這個時候,就越是要韜光養晦,不能讓那些人,再把眼睛對上咱們娘娘了。不光娘娘要韜光養晦,咱們這賈氏氏族也要如此,不能在人前鬧出什麽事情來。省得別人看著咱們,又牽連出娘娘來。”
“啊!”眾人聽了,俱是點頭,老太太,不愧是老太太!
王夫人雖心有不甘,也隻能按捺著,又因剛剛想起林靖,心中更是憤憤,聽老太太的意思,連著小賤/種的事情都要放一放了。是啊,咱們可以踢爆這些,順勢把他給毀了,可無疑,那世人說著那些的時候,多少要說幾句榮國府的,雖然按著自己的說法,榮國府是無辜的,寶玉更是被欺負了,可不免又讓人想起娘娘,說起那些謠言!
哼!這小賤/種,還真好命!
老太太像是感覺到王夫人在想什麽似的,轉過頭,眼睛對著王夫人的眼睛:“老二家的,我說的,你可都明白?”
明白,很明白,連老太太為什麽要的單獨這樣問一遍,王夫人也明白。不過,心裏雖然明白,心氣還是不平的。這會兒當著小輩和娘家人,還被老太太這樣,心裏更是氣堵,至恨不得把林靖拉過來磨牙。
隻是,心裏再恨,這會兒也要恭敬地應著。
老太太哪裏看不出這個,不過,麵上還是和顏悅色道:“我知道你是個明白人。萬事,多想想娘娘。還有,吩咐下去,咱們府裏,要好好整飭一下,但凡出賣主子、背信棄義、欺上瞞下、在外生事、偷懶耍滑的。管她是多少輩兒的體麵,又是哪個屋子裏的,一律不輕饒!政兒,把我那些話,帶給珍哥兒,不管是他們東府,還是族裏,都要整飭一下。”
賈政忙站直低頭,恭敬地答了個是字。
老太太看了屋裏一圈,難道。自家這榮國府,榮耀就要消散了不成?
當今這位聖上,當年自己還真沒怎麽親近過,隻是看他走到這一步,一定不是個簡單的。其實,宮裏哪有簡單的?這位,能在尖子堆裏最後勝出,定是更不簡單。隻是,這樣的人。別的不說,心性多疑,那是一定的,宮裏。就沒有個能讓人掏心掏肺相信的,這樣地方長大還拔尖的,怎麽會隨意相信人。
如此,那些外頭的話。別的先不說,這陽氣過甚衝天的話,就太犯忌諱了。因此,那位也忍不得,不惜以這樣的方式來堵住人口?
隻是,心中忌諱既然已經升起,還會輕易放下?大丫頭,怕是太難了。
看了屋子裏一圈,眼神從迎春、探春、惜春臉上一一劃過,又看了看寶釵那樣子,心中一動,再又暗暗搖頭,最後,化作一聲歎息,“看我這老太婆,大過年的,拘著你們說這些有的沒的,就是哥不識趣的。都散了吧散了吧,自己去找些樂子來。寶玉,跟你姐姐妹妹好好兒玩,可不許鬧小性兒。”說到這兒,明顯一失神,又很快回過來,衝著王夫人道:“你在這兒陪著我說會兒話。”然後笑著對著薛姨太太道:“你這個姐姐,就是老實,真是讓人心疼,又氣不過,剛剛讓她擔待了,讓姨太太心疼了。”
這樣,也算在人麵前把王夫人的臉麵給撿回來了。
薛姨太太哪裏想到老太太會衝著自己這樣說話,嚇得忙道:“哪裏哪裏。老太太是最心疼人的,我這姐姐,還多虧有老太太照應著。”這話說出來,總覺得有些個不對,忽然想到前些日子,自己跟大房的走動,臉上就熱了,坐在那兒訥訥的,不知該怎麽說了。
老太太心裏冷笑著,還打量自己不知道那些?隻是臉上還是笑眯眯的。
等都出了老太太的屋子,寶玉等就過來邀著寶釵一起玩。寶釵扶著她娘,笑著道:“等我先把太太送回去,再來找你們。”
薛姨太太看了看寶玉臉上帶出的少許失望,正想推開女兒說聲你們去玩吧,不想寶釵把她的胳膊摟得更緊了,這要說出來的話,咕咚一聲,又隨著唾沫咽了。
寶玉隻能點頭說好,心裏卻是有點兒提不起勁來,他打小就混在脂粉堆裏,家裏姐姐妹妹又多,可現在,林妹妹出去了,寶姐姐也走動少了,今年連史大妹妹也沒過來,而自己家的三位姐姐妹妹,二姑娘是個木頭美人,找她說話,十句回個兩句就很好了,四姑娘又小,說話又冷又硬,就是個三姑娘,嘖嘖,姑娘家家,還喜好說個經濟仕途。如今,看著滿滿一府的人,卻沒有個能跟自己好好說話的。想到這個,寶玉不免悲從中來,恨不得流兩滴,隻是好歹還記得是過年,生生忍了。隻是,也沒心情玩樂,大家就散了,他也回屋子找晴雯那幾個。隻是,那幾個也不知怎麽了,前些日子,連晴雯都背著自己哭了一回,問她也不說。還有碧痕,好好的,怎麽就出去了呢?
寶釵扶著薛姨太太慢慢走著。薛姨太太看著四下沒什麽人,悄聲問到:“你怎麽現在就跟寶玉那麽疏遠了?”
寶釵是知道自己老娘的心思的,隻是她自己有自己個兒的看法,今日這一場,更是讓她了悟到了榮國府的尷尬。不過,這些話,她也不想跟她娘細說,她娘,跟姨媽總是親姐妹,有時未免把不住嘴上的門。這會兒,聽老娘問,寶釵一笑,道:“有倒是男女有別,這一日大似一日了,怎麽還能同小時候一樣?我知道姨媽的想頭,隻是再如何,也得給自己留著餘地,沒得把自己的名聲給賠上去的。再說,我還要應選呢。”
薛姨太太聽著那一日大似一日的話,心頭一窒,翻過年,寶釵已經是十七了。女兒家的青春本就短,怎麽能擔得起那個等字?原先姐姐同自己說得好好的,等娘娘省親時,讓寶釵好好表現一下,她去求個說法,也就不用擔心老太太了,索性就把事情定下來。
自己聽聽不錯,也就應了,可如今,還是個等字。這一年大二年小的,怎麽使得?
想著女兒一心應選,自己也被拉著跟大房套近乎,不過那時想著鳳姐兒也是自己的侄女,也沒覺得有啥,就陪著女兒鬧,當是博女兒一樂,如今看來,就要認真一些了。
這樣想著,薛姨太太停下腳步,“要不,咱們去探探你鳳兒表姐吧?”
寶釵愣了下,看著太太四下一看才小心翼翼的用嘴型比了個“選”,心中一暖,笑了起來,“今兒個早上才去探過。表姐身子重,不耐煩人,還是等等。再說,這也不是急著一天兩天的事情。還有,今兒個老太太的話,也得讓鳳姐姐有功夫琢磨下才行。咱們明兒個再去吧?”
薛姨太太連聲應著,“瞧我這腦子,寶釵你想得齊全。咱們明兒去,明兒去。”說著,更是把胳膊緊了緊,讓女兒挽得更牢些。
寶釵依偎著薛王氏,心裏暖暖的,比起黛玉,慈母在側,自己還是更幸福一些吧?不過,自己的哥哥,確實離人家太遠太遠,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麽算起來,黛玉又比自己好些。不,不能這麽算,自己哥哥雖然沒本事,盡闖禍,可好歹是自己親哥哥,對娘親對自己,那是真心實意地好。可那人,自己這麽些年看來,不過是麵子功夫。隻是,就算是麵子功夫,那人,也是仔細不漏的。
想到那人,寶釵不由心中酸酸的。上一次看見那人,是多少日子之前?那人又長高了,肩膀好像也寬了,臉上也長開了,那劍眉朗目,偶爾看向自己,就像是看進了自己的心裏。那種風神韻味兒,再也沒人比他好了。想想那丫頭也真是眼睛瞎了,怎麽能舍了他,跟著寶玉了?還讓那人下不來台,那時,自己為他擔心受怕,不知道那人知不知道?
其實,知道有怎麽樣,不知道有怎麽樣?不過是搏他一聲謝謝。最終,什麽也不是。自己還真是有些傻氣。
真傻呀,隻是還是忍不住想,他現在又在做什麽呢?是否會偶爾想起我?
林靖從沒有想起過薛寶釵,也從不知道,自己在寶釵心中是特別的。要是知道,她肯定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笑,還有,要笑自己什麽。笑自己個人魅力足?男的女的對自己都有想頭?還是笑自己角色扮演成功,就是個蒸不熟煮不透錘不扁打不爛劈不開響當當一顆銅豌豆——真漢子?
此時的林靜,正對著那幅自己取名的“梅趣圖”發愣。折花相贈,這意思,自己怎麽會不明白呢?隻不過,不能夠!自己又不是真的男的,怎麽能夠?
隻有當成不明白,掰成個沒趣圖。
沒趣圖,金錚也明白了。果然是如自己所料,那人有那人得驕傲。這幾日,再也沒有來過。希望再見時,他們,還是簡簡單單的朋友。
不過,那東西,到底是不是要退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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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能說不能說,說了總會出點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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