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一屋子草
今兒個老爺書房有狀況,連大管家林安都著急地趕過去了,這事情,府裏人知道的不少。.高速後來書房外頭林靖那些話,不光林安想錯了,另外那些跟著的人,也想錯了,畢竟去了金陵帶回了個丫環大家都有看到,而後大爺又是那個樣子的回了房,所以,都自以為得了真相。
隻是想到這次是賴尚豐跟著弄出來的事情,林安也就睜隻眼閉隻眼,不管那些人私下八事情傳開去。這不,才多大的功夫,連林靖屋裏的丫鬟都知道大爺因著丫頭吃了教訓”“。
不管是嫉妒也好不屑也好,反正本來就有人看不慣那丫頭,現在這丫頭還上趕著往大爺房裏湊,怎麽會不說點兒好聽的。
隻是林靖這會兒倒真要見見那個丫頭。
放下筷子,林靖雖然還不飽,卻對桌子上頭的那些飯菜失去了胃口,皺了皺眉道:“你去廚房,親自給我下碗陽春麵,也不要用那兒現成的底湯,清清爽爽的擱把子蔥花,擱點兒鹽滴兩滴香油,再燙幾棵小青菜,煎個荷包蛋就好。對了,別忘了帶碟而陳醋回來。”
碧草有點遲疑,“這也太淡而寡滋了。要不……”
林靖擺擺手,“就要這樣清淡的,記住,你做,也別過了別人的手。”又看了外頭一眼,“順便把那丫頭叫進來。”
碧草跟著這位主子奇怪的行事已經是相當習慣了,反正主子怎麽說就怎麽做。跟主子穿起女裝比起來,這又算得上什麽?
碧草應著出去了。
就聽見門外又低聲羅噪了幾聲,門簾掀處,一個身影進來了。
這個小姑娘還算是知道禮數,一進來就口稱大爺給林靖行了個禮。林靖看著這姑娘,笑著說:“聽說。你要見我?”
那姑娘也不知道怎麽了,臉先是紅了起來,接著又紅色退淨又發了白,忽然雙膝一彎,跪在了林靖跟前。
林靖看著這姑娘下跪都有反射性膝蓋疼痛症了,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膝蓋,“嘶”,這回是真的疼了,跪了那麽久,可不是假的。
自己膝蓋疼。就看不得這麽跪了,“起來說話吧。”
那小姑娘聽林靖如是說,隻是謝了謝。但還是執著地跪著,不過,剛剛發白的臉色,卻緩了很多。
林靖沒見那小姑娘起身,也不再說什麽。等了會兒沒聽那小姑娘開口,皺了皺眉,有點兒不耐。
那小姑娘正偷眼看著大爺,見林靖皺眉,心中惶恐,猛地就站起身來。“大爺,我,奴婢起來了。”忽然又覺得這樣實在是魯莽。心中有尷尬又羞赧,眼中水汽驟增。
如此含苞欲滴的樣子,可惜林靖卻是一點兒沒覺得什麽,“好好說話。若事,就出去吧。”
“沒。不是,奴婢是。是來請罪的。”
那小姑娘總算是交代來意的。萬事開頭難,即開了頭了,那小姑娘也就順利地開始交待了。
原來,這小姑娘還真是來請罪的。不過,說是請罪,不如說是揭發。想當日,她爹要賣了她,卻不想正好碰見了賴尚豐。她被賣的是死契,隻是,身價並不是賣身紙上寫的作價一百兩,賴尚豐隻給了她爹十兩紋銀。
而後,賴尚豐就讓人在她額上中間點了那點胭脂,又把那些話教她,還說,若不能讓大爺留下她,那他就會把轉賣到窯子裏。當然,還有那通謊話也要記住。賴尚豐還危險她,不許說出去,不然有她好果子吃。
她一個進府的小丫頭根本不敢跟管事僵著來,隻有默默地認了。隻是,今兒個聽說大爺為她的事受了老爺的訓斥。她就再難心安,想來想去,決定把那日的事情告訴大爺。
林靖聽了這些,並沒有像那小姑娘想象中的義憤填膺,隻是點點頭,淡淡的說道:“若隻是這件事的話,我知道了。出去吧。”
小姑娘有點兒發愣,隻是站在那兒發愣。林靖也不讓人催,隻是一伸手,在書桌上勾了本書,根本不看那小姑娘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就聽見“砰”的一下,林靖抬頭一看,“嘶”,膝蓋又疼了。原來,那小姑娘又跪下了。
林靖放下書,也不說讓人起身,隻是看著,這回小姑娘該怎麽說。
這回,這姑娘到是直接了,“這個事情,原本在金陵時,奴婢就該向大爺您稟報了。您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是不能欺瞞主子的。隻是,奴婢動了妄念。奴婢怕在金陵時把那事兒告訴大爺,大爺一氣之下,不要奴婢了。奴婢真不想起去那種地方。若大爺讓奴婢走了,奴婢還不如自己找條繩子幹幹淨淨吊死算了。奴婢沒有忠於主子,對大爺隱瞞了,又動了小心思,請大爺責罰,奴婢認錯。”
那丫頭說完,就俯拜了下去,卻沒有注意到林靖如釋重負般的表情。
這個小姑娘,因為林靖的一個念頭,因緣際會進了林靖的院子,可是,林靖又總覺得這姑娘有點兒不實不盡的,沒什麽具體表征,隻是那麽種感覺。
幸好,這小姑娘還是知道審時度勢。
林靖知道,碧草是個忠心的,但是心思單純。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個伶俐點兒的。那個伶俐點兒的,自然是不會讓她或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秘密,隻需要那個伶俐的能幹好活就行。
現在看來,這個小姑娘倒很適合。
林靖“嗯”了一聲,“起來吧,沒有第二回。”
那小姑娘磕了個頭,這才站起身來。
這時候,碧草做得了陽春麵,正好進來了。進屋看見那小姑娘還沒走,有點兒吃驚,但也說什麽,隻是伺候著大爺用麵。
林靖這會兒倒是有心尋開心了,一邊拿起筷子挑著麵條散著熱氣,一邊跟碧草打趣道:“碧草,看見那小姑娘了?以後給你作個伴。你給擬個名字吧。”
碧草回頭又仔細看看,“啊,大爺您又拿奴婢尋開心。奴婢又沒讀過書,這姑娘生得好看,怎麽能讓奴婢擬名字呢。”
林靖輕輕一笑,這碧草說話果然好玩,雖然聽懂那裏麵的意思,可字麵上,這讀沒讀書、長得好看跟取名字,還真沒關係。
林靖挑了根麵條,也沒吃,“沒事,擬吧。”
碧草這回也不推辭了,咬著嘴唇使勁兒想著,好半天才遲疑道:“奴婢想著,要不,就從了奴婢這名中的一個字,人家一聽,就知道是一塊兒的。隻是,從碧好呢,還是從草好?”
“碧,碧雲?草,俄,蘭草?”
林靖哈哈一笑,“碧草,蘭草,倒也不錯。”
於是,日後,別家公子哥兒身邊是花紅柳綠,要不就是琴棋書畫,怎麽雅致怎麽來,可林靖身邊是一堆草。
話說,這蘭草就這樣成了大爺身邊伺候的了。不說那些不服氣的、想著使絆兒的,隻說這日,林靖在書房裏念書,就聽人報,林來平家的來了。
這林來平是林安的大兒子,在林府也是有些體麵的,隻是他家女人在內院倒不怎麽出頭。這會兒林靖聽說她來了,心裏一突魯,知道是那話兒來了,忙讓人進來。
林來平家的是個三十多、看著幹淨利索的女人,踏進屋子,先是衝著林靖福了福,才說道:“大爺,老爺讓您去書房。”
林靖聽著外頭幾聲低低的幾聲呼,心中歎氣,轉頭對那婆子道:“林媽媽,可知老爺讓我去,所為是何?”
這位林媽媽對林靖倒是甚為恭敬,又福了福,才笑著說道:“老爺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奴婢覺得是件好事。說是讓大爺回鄉祭祖呢。”
林靖點點有,表示知道了,叫了碧草換了身衣裳,才說到:“你們兩個今天跟緊了我,不許離開。”
說著,也不管那林媽媽聽見這話,就要帶人出去了,對於林來平家的聽見這樣的話後臉色瞬間黑了起來,也當作全沒看見。
隻是,等蘭草打了簾子,林靖踏出屋門,才看見,她這院子裏,來了好多個婆子,都是肅穆著一張臉,抖擻著四下站著。
林靖也管不了這許多,也不看那些忐忑的臉,心裏雖繃著難受,麵上卻一點兒也不顯,隻管帶著人往外走。
不過,才沒做幾步路,眼前,就給人攔住了。林靖抬頭一看,是個壯實的婆子攔著自己,麵相稍顯狠辣。
身後簾子亂動,林靖回頭一看,那林來平家的也跟著她出來了。
林靖也不管攔在自己身前的人,隻是對著林來平家的說道:“林媽媽,敢問你這是怎麽回事?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林來平家的頓了頓,“瞧大爺說的哪兒的話。奴婢是在老爺跟前領了差的,這都是老爺吩咐的。還懇請大爺別為難奴婢。”
林靖這會兒也不打算講理了,索性橫到底:“我為難你?這是笑話吧?是我攔住你的人了?別動不動抬出老爺來壓我。我就不信,今兒我就這麽著了,老爺還會為這兩個小東西打我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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