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春日偶拾
卻說寶玉自有一番不同於旁人的思量。.原本,寶玉就喜歡親近女兒家,看見女孩兒隻覺得清爽,也盡他的心思對身邊的女孩兒好。若是拿林靖的話來說,那就是角色性格設定大偉大了,弄得寶玉這娃天生如此。所以,在別人看來,林靖一個小孩兒就知道買什麽美貌丫頭,還花費了一百兩之多,實在是不成體統,那些什麽不忍其墮入煙花之地,恐怕是拿出來遮臉的。可在寶玉認為,那些阿堵之物,哪兒及得上一個女兒家重要,況解救一個清淩淩的女孩兒於濁塵,才是要緊的正經事情”“。因而,竟然隱隱對那未曾謀麵之人,生出些知己之味來。
至於其他那些東西,那是林姑父所為,又與林兄弟何幹?再有,他也是全然相信老祖宗的話,林兄弟還小著呢,哪有那些奇怪想頭?那些個婆子真真可惡,自己成了魚眼珠子那麽混濁,偏還要用那樣惡毒的想頭來想別人!
隻一想到這個,不覺想到,別人誤會林兄弟甚至抹黑他,而我卻懂他憐他,竟然又有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不知那人日後是否能知我懂我?
連番思緒,雖沒有見過麵,但在寶玉的心思裏,因想著那是林妹妹的哥哥,就從妹妹相貌化開去,想象著一位脾性與自己相投的出塵之人,竟然就那麽癡住了。不愧是大青山之頑石,自有那麽股子呆性。
拋開榮國府這頭不說,林靖並不知曉,因這麽段故事,竟讓寶玉單方麵對她神交起來。此時的她,還在林如海書房中。
自那個下午後,林靖就一直叫林如海爹爹,不知道林如海是不是聽多了激起了血脈天性還是其他什麽。對林靖倒是柔和很多。
如今她會時不時被林如海叫到書房裏,除了考較功課外,林如海還會跟她講些府外頭的事情,有揚州的,有江寧的,有江南省的,也有京都的。這其中,什麽樣的事情都有,如,今日揚州鄉紳馬家與鹽商汪氏爭租一隊貨船。如,昨日鎮江崔氏與汪氏結親,再如。江寧甄氏與榮國府幾輩子的關係,等等等等,不逐一而述。
看著,是林老爺隨意聊天,聊哪兒算哪兒。其實。林靖知道並非如此,那是林如海在教導她。
先是慢慢告訴她揚州乃至江南、還有京都各家及各種勢力,幫著她理清那些各家各勢之間錯綜複雜的往來關係,世仇世姻,交好對立,諸如此類。而後又教她從一件小事看背後圖謀。一條船和一門親事背後的事情……
林如海說的隨意,其實教得用心,林靖看似聊聽聽。內在是專注好學。林如海對這樣好似十分滿意,是以叫林靖去書房也越加頻繁了。
不管是這個柔和還是那些教導,林靖自然是樂意的,感激林如海對自己的用心,於是也對林如海用心了。心中的感情是法勉強的。她是法把林如海真的當成親密間的父親,隻是噓寒問暖關心體貼這些還是可以做到的。撇開心中感情的那一部分,努力做到這世上子女對父母的孝順。
於是,這你來我往的,在人眼裏,這父子倆日漸親厚,父慈子孝,堪稱楷模。林安等原本林府的老奴是口稱老天保佑,雖老爺沒有嫡子,可現在這大爺一點兒不比嫡子差,而且這人品相貌天分,活脫脫像足了老爺,日後這成就想是不俗,咱們林家也能上層樓,老爺也是欣慰的吧?
就這麽著,就晃**到了年底。這年除夕,還是林如海與林靖一起,也隻能這兩人一起,諾大的林府,就這兩位主子。不過,今年明顯比往年熱絡多了,林如海發話,在下麵也擺了幾桌,邀那府裏有頭有臉的一起過節。林如海和林靖還在年夜飯上說說笑笑的,猜謎、說笑話、聯句,一些席上的小玩意兒都一一搬弄了出來。看得下麵坐著的林安心中甚是激動,要不是過年忌諱多,這老小子必會痛哭流涕大喊祖宗保佑。
這一年,林靖是跟林如海一起守的夜。這一年,林靖直至初一清晨才想起來,這一年過年,她還沒有抄寫經書呢。
時光流轉,轉眼已經是來年春分。這一日,鍾先生給林靖放了假,雖說做師父都是喜歡勤勉的弟子,可也心疼林靖太努力了,是以讓林靖莫辜負大好春光,外出散散。
林靖骨子裏其實並不是個刻苦之人,隻是先前迫於形勢不得易為之,後來又上了馬背下不來了。這會兒聽了鍾先生的話,早已意動,也就出去了。
瘦西湖果然是個好地方,一年四季都有景,而這春光明媚之時,是一步一停一勾人。
林靖正逛得高興,冷不防,被個人攔住了去路。
那人氣喘籲籲的衝著林靖躬身彎腰:“林,林,大爺,您,您老好,許久未見,青瓷給您老請安。”
林靖定睛一看,原來是白瑞身邊的書童青瓷,心中一喜,“青瓷,你怎麽在這兒,你家主子呢,這都許久沒有見過表兄了。”
自去年金陵回來,白瑞就沒怎麽在林靖跟前出現過。一開始,林靖是忙於自身安危,後來又忙著在鍾先生和林老爹之間學習,並沒有想起這個人。等年前走禮的時候,看見白家的禮單,才恍然想起,這白瑞竟然如此長時間未來找過她。
說心中不失落,那是騙人的,畢竟那麽長段時間,白瑞真的對林靖很好,這還是來這個書中世界裏,除了仆從,第一個與林靖相交的朋友。隻是,也不知怎麽搞的,林靖心中竟然生出些意氣來,既然白瑞沒去找她,連個信兒也不遞地就這麽斷了消息,那她又何必上趕著去巴著別人?
於是,林靖竟然全然沒有發現,自己在別人跟前謙和有禮,在林如海麵前孝順刻苦,而對於白瑞卻如此少有地小肚雞腸了一番。大概,這也是人的本能,老是在對你好的人跟前耍脾氣。
所以,這會兒看見青瓷,林靖還是很高興的。
青瓷一邊努力調勻呼吸,一邊回著林靖的話,“我家主子遠遠地看著是您,隻是隔遠了,生怕招呼您您聽不見,所以讓小子先過來給您請安。”說著,一指林靖身後。
林靖一回頭,還真是看見一個白色身影,隔了這麽老遠,那人就衝這自己揮了揮胳膊。林靖笑著在原地等著,一邊還問著青瓷,“你家主子都在忙什麽呢,都這麽久沒來了。”
說著,一轉頭,看見青瓷喘息未定,就又笑了,“罷了,不問你了,等會兒拿你主子問罪。”說著,又轉回去看這那速靠近的身影,並為發現那青瓷嘟著個立臉頰,衝著自己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也沒看見,自己身後另一邊,林來康緊緊皺著個眉。
未久,白瑞就到了林靖跟前,衝著林靖就是一拱手,“表弟,好一陣子為見了,近來可好?”
林靖看著白瑞,才多久未見,這人竟然竄高了一大截,以前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龐,這兩邊的腮肉也消下去了,如果說以前是個翩翩小少年,現在,這個小字可以去掉了,好一個“春日遊,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林靖遂笑著也應了。有心要調侃一下白瑞,並責問一下為何消失那許久,可現在卻不能夠了,因為,這白瑞不是一個人過來的,身邊,還跟著個二十上下的青年。
那人身著件湖藍色的緞衫,花樣不算華麗,隻是朝光處卻見暗紋流動,身上也沒見許多配飾,隻是腰間壓下擺之處,那塊血玉不像凡品,看著是個出身富貴的,卻又懂得低調的奢華。
林靖在看著這青年,而此人也在打量林靖,這會兒輕聲笑了笑,對白瑞道:“表弟,這位是?”
白瑞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道:“還未說與兩位,這位是林靖,這位是汪修汪令成。”
林靖聽了一愣,白瑞怎麽這樣說話?
倒是那汪修毫不尷尬,一拱手道:“原來是揚州小神童林公子啊,久仰久仰!素來就想著林公子是怎麽樣個驚才絕豔之人物,沒想到,今日能得一見,真是三生有幸!”
這話,聽得林靖真是胃氣疼。竭力按下腹內酸氣,林靖一拱手,就要回禮,卻不想白瑞搶先說道:“王令成,好好兒說話。這可不是你在談生意。”
林靖再次吃驚,再次看向白瑞,白瑞這是跟那人太熟了,還是對那人太討厭了?
汪令成一點兒也不尷尬,哈哈一笑,“成,就聽表弟的。”然後再次衝林靖拱了拱手。
林靖也笑了再次回了個禮,隻是把心中才見白瑞的那股子喜氣給壓了下去,做出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來。
這汪令成也是個話多會說,三人走著,並不缺話題,看著倒也是熱鬧。隻是林靖心裏總有些疙瘩,又見那白瑞有意意地隔開自己跟那個汪令成,所以,總覺得十分古怪,也沒什麽趣味了。
(今天忙,各種忙,所以未能各種奮鬥,也未能按時在黃金電視檔時段播出,內牛碗麵!見諒~~
(我是聊小劇場:
林靖:那個啥,皮厚一下,討要工作還是要做的,素以,求粉求賞求薦求那啥~~
白瑞:表弟,你確定你這樣吼有用?要不,你以後配個鑼,牽隻猴?
林靖:偶也知道,這其實就是練練嗓子而已,單素,那猴真心買不起,現在還要保護野生動物的說。
白瑞:怕啥,等著。(往汪修脖子上套了個繩圈汪修,上!
汪修:……老板,來碗內牛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