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還是饞肉
林靖心道不好,就拿手去推那個叫稱心的,反正,她隻是醉迷糊了,又不是醉死過去了。.此時,竟是她到這個世界最危急的時刻,比那時,賈敏喪子癲狂時,還要凶險上許多。
她這一推,並沒有留力氣,哼,醉後撒瘋可是常有的事情,隻是還是拿捏著,這稱心,現在看著就是那太子寶貝的,可不能讓這人磕著碰著疼著,雖然以林靖心思,恨不得咬他兩口。這會兒林靖是來不及琢磨這人到底為哪般,可這人絕對沒有存了好心思”“。
“啊唷!嘻嘻,”稱心笑了,“這林小公子還真是醉狠了,沒想到還有點兒力氣。”
太子皺了皺眉,“你這是做什麽?”
“奴沒有服侍好林公子,奴也該受罰。奴不敢自比王公公,奴還是去佛堂禮佛一個月,為太子殿下祈福,還望太子殿下看在先前奴服侍您的分上,賞奴這個體麵吧。”
“咳,這又是何必呢?你隻要服侍好孤一個就好。”太子有些奈,但多的是寵著,“小安子,回宮後自去佛堂齋戒一月,為孤祈福。”
“嗻!”那小安子暗自握了握拳,麵上還是沒動聲色,隻是那聲應答,卻是緊邦邦的。
可奧,竟然拿我做幌子,弄這些爭寵**的手段!林靖隻覺得胃疼肝疼,隻是因為那小安子幫扶了自己一下,卻讓這人處在了下風,心裏很是抱歉。
隻是林靖並沒有放鬆,直覺,這事兒不會就這麽完了。
接下來,林靖發現自己真有點兒烏鴉嘴屬性。太子安撫了那個稱心,那個稱心卻有些不樂意了,說自己難道就是那樣小心眼不依不饒的人嗎?湊在太子身邊一番膩味。這話題又到了林靖身上,“這小公子長的真好,”說著瞟了眼太子殿下,“一定深得殿下心意吧?太子讓人家跟著您,若人都是您的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太子還是有些遲疑的,畢竟,他現在是想要拉攏林如海,這樣,會不會反而把人給逼急了?
“太子殿下就是仁厚。”稱心冷笑一聲。“好心教導林小公子。卻不想林小公子貪杯,喝醉了,自薦枕席。嗯?這事後,他要是一心跟著太子殿下,那也是他懂事,是他的福氣。”
“但若是這小公子的腦子沒有他的相貌那麽好,非要扭著來。那。這話就要改一改了。他這要自薦,被殿下拒絕心生恨意,反而誣陷太子,這可是大罪,連他老子都要受嚴懲。”
“小孩子家家的,奴不相信。這番話拿不住他。而後,在給點兒甜頭,讓他明白跟著太子殿下是如何的榮耀。奴不相信,這孩子能不一心一意向著您。獨子都跟了您了,林大人還能如何?”
“哈哈,好寶貝。果然不愧孤最疼愛你,你可算得上是孤的謀士了。”太子竟然連連讚許。
那稱心得了稱讚。還拿腔拿勢的,“奴不敢當殿下如此的稱讚。隻求殿下得了的好的,別忘了奴這粗鄙的。”
林靖真想大罵,這是什麽汙爛玩意兒?而堂堂一國太子,竟然會聽如此卑鄙下流的招數,自己,還真是高估了這些人節操!
那兩個還在不消停,一陣子惡心的肉麻後,那稱心笑嘻嘻的道:“林公子不要奴給他寬衣解帶。想來,是等著殿下您呢。這活兒,殿下怕是極願意的。”
說著,這稱心就要退下了,臨走還不忘朝著王公公露了個諷刺的笑容。
而王公公,也被太子揮退了。這二樓偌大個敞間,隻剩下了林靖跟那個太子。
林靖麵上還是迷糊的,心裏早已經涼到了底,這二樓,跳下去,會不會死個幹淨。還有,這身上的秘密!
太子早已經過來,就要拉扯林靖的衣裳。林靖還是借酒撒瘋,知道太子存了那樣的想頭,是不會介意現在自己這點兒酒瘋的。
林靖雖然用力,可以個十二歲的孩子,哪裏強得過一個成年人?況且這皇上注重文治武功,皇子都是文武雙修的。眼看著就被太子摟抱住,開始解林靖的外袍,忽然這太子哈哈一笑:“你這小家夥也有趣,這帶子怎麽都成了死結?罷了,反正這衣裳也汙了。等下,孤賞你好的。”
說著,就要用手撕扯。
驚懼到了極點,林靖反而冷靜了下來了。眼前,真是走入死局了?
林靖猛地“嘔嘔”數聲。醉酒了,當然要嘔吐了。她就不相信,有人能不怕醃臢,忍著這樣的事情,堅持辦事兒。又不是那些生活在最低層,太子金貴著呢,怎麽能見得這樣的事情?
林靖雖然是假裝的,但這危急關頭,裝得極像。果然,太子猛地鬆開了手,一下子就離得遠遠的,口中連呼著來人。
稱心忙進來了,見林靖這樣,也連連皺眉,離得遠遠的,招呼著小太監。太子是讓人把林靖駕出去,連呼著掃興。
而林靖一不做二不休,趁著剛剛太子等怕惡心不敢看的當口,用手指壓了壓自己嗓子眼,隻是並不曾真的吐出來,太過也不好,隻是那酸水已經泛了點兒出來順著嘴角流開。這些還不算,當太子嚷著把人駕開時,她就這副德性,迷蒙的衝著太子,喃喃地叫了聲“太子殿下”。這下子,可把太子惡心壞了,轉開頭連聲叫著拖出去。
這就是一通亂,林靖被人拉著胳膊連推帶搡地弄到了樓下,這會兒,誰都不敢靠近她,生怕被她吐了一身,隨便塞了個角落,不讓林靖汙了眾人的眼,怕被太子看見醃臢場麵。
而樓上,太子也早已沒了興致,跺了跺腳,連聲叫著回宮。
林靖眼睛半閉著,耳朵直豎著,聽著上頭傳下來的話,人就往角落裏躲著。這時候,她可不敢露那幾個眼前。太子這會兒是失了興致,但若稱心看見自己,挑撥著說什麽帶回宮去,收拾幹淨了等酒醒後再讓太子“享用”,她找誰哭去?雖然,按著規矩,她不能隨便進宮,可按著太子這樣肆忌憚的樣子,還有那稱心莫名惡心的心思,她可不敢賭。
林靖聽著,等著,好不容易,太子一行人走了,林靖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說來,也好笑,太子走了,這花樓瞬間安靜了下來,而林靖就這樣被人扔在一邊。若真是個醉酒的小孩子,還不知道要在這兒躺多久呢。
而此時的林靖,隻覺得渾身發軟,躲開了個大劫啊。隻是,這兒可不是久留之地。雖然腿發軟,林靖還是起身準備往外頭去了。隻是,身上這件衣裳,又是酒漬,又是灰黑,被人看了,又不知道要傳出什麽話。但,現在是顧頭顧不了腚了。拚著著一路到了門口上了車駕,再想法子。隻是想到那駕車的賈府仆從,林靖又是一陣頭疼。
才要踏出花樓,林靖就聽見一行腳步聲,正是要進來的。
林靖這會兒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也不管來的人是誰,根本來不及多做思考,先躲起來再說。
剛剛還腿腳發軟走得艱難,這會兒腎上腺皮質激素猛地激發,一下子就敏捷起來,一錯身,就躲到了樓梯下麵。
腳步聲在門口停住了,而後一個聲音響起來,“大爺,奴才陪您進去吧。”
“不必。”這個回話很簡短幹脆,讓人想象得出,這聲音的主人行事果斷。
“可是大爺,有個照應也好些。況,奴才也認識小和尚……”也不知怎的,那聲音消了聲,讓人能腦補出說話人被那大爺狠瞪了一眼的樣子,果不其然,等那聲音再想起的時候,就成了,“那大爺小心,奴才就擱這兒等著。有什麽,您招呼一聲。”
“大爺”?“小和尚”?林靖心頭一跳,該不會是自己想的那兩個人吧?隻是分別已久,少年嗓音又是變得最的,而那日酒樓上,林靖有沒有跟那人說話,此時,還真說不準。
林靖倒想著是那人,隻是,自己未免想太多了,那人怎麽會到這兒來,又是這個時候?
林靖胡思亂想著,終究沒敢出聲。
一個人進來了,上樓了,一會兒又下來了,然後就在樓下尋摸。
林靖多在樓梯下頭,一個勁兒的想著,這人是誰,來找誰,若是找自己的,又是為何,若不是,那看見自己,自己該怎麽說。可是,大概才剛腦子用多了,這會兒真是一點兒主意也沒有。
其實,不光是如此,那聲小和尚,竟讓林靖隱隱覺得,大概真是那人。而有了這個想頭,這個思維就再也集中不了,總覺得,可以喘口氣了。
這可不行,論到什麽時候,不能把希望放在別人身上。林靖苦笑了下,若是剛剛自己也是寄托於別人,現在,怕是已經出老大亂子了。若那樣了,就算,就算,來的人真是那人,那人也真是來解救自己的,大概也法好想了。
林靖猛給自己打醒神針,還怕自己不夠清醒,抬去左手,撩開袖子就往嘴裏送,狠狠咬一口,讓痛激醒自己。
“你,還是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