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潛龍在淵 第一八零五章 狂潮
電話在這個時候忽然響起。
聽到這驟然響起的電話鈴聲，讓波特.戈斯頓時渾身劇烈的一哆嗦原本就有些灰白的臉色，瞬間變成了慘白
這往日裏悅耳無比的電話鈴聲，此刻聽在波特.戈斯耳中，竟然讓波特.戈斯感覺和死神勾魂的鈴聲一般無異
不用看電話機上麵顯示的電話號碼，波特.戈斯就能夠猜到這電話是從哪裏帶來的：除了白宮中此刻已經出離憤怒的那位之外，誰能夠讓桌上的那部象征著最高保密級別的電話響起？誰又能夠在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之後第一時間想到自己？
原本心中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的波特.戈斯，心中再也沒有了任何僥幸心理：毫無疑問，如果一定要找出個人來對這次的事情負責的話，那自己這個情報搜集工作十分不利的中情局局長將會成為此次重大失敗的替罪羊。
盡管心中萬分不願意接起這個電話，但波特.戈斯心中也明白，無論如何，自己逃不過去了，“總統先生？”
“戈斯先生，發生在阿富汗的事情我想你已經都知道了吧？有沒有什麽需要解釋的？”
小布什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越是平靜，波特.戈斯的心就是不停的往下沉：如果這個時候小布什狠狠的痛罵自己一頓，說明事情還是有轉圜的機會，但總統先生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那隻能說明一件事，自己徹底的被放棄了。
“是的，總統先生，我剛剛知道。”波特.戈斯頹然應道，這個時候，與其等到總統先生主動說出來將自己解雇，還不如自己主動一點，幹脆一點，贏得一點印象分，“發生這種不幸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我的領導不力，對於此次的事情，我本人負有不可推卸的領導責任，如果總統先生您認為有必要的話，我可以辭職來向國民謝罪。”
“嗯，你有這個覺悟就好，辭職謝罪的事情，具體什麽時候我會通知你的。”小布什點點頭。
波特.戈斯的話讓小布什心中的憤怒稍稍緩和了些，雖然波特.戈斯這家夥自上任以來就沒有在情報方麵給自己做出什麽幫助，但這家夥對自己的衷心卻是公認的，聽這家夥這次還是這麽主動的抗下了這件事，小布什的心不由得軟了些：算了，在你下台之後幫你安排一份好差事吧。
說起來，有時候小布什也挺同情波特.戈斯這倒黴孩子的，自打這家夥擔任中情局局長以來，就整個兒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一直就沒有順利過，很多事情其實跟他沒有太大的關係，可最終卻不得不由這倒黴孩子背黑鍋。
這麽想，小布什也覺得挺愧對波特.戈斯，想了想，小布什跟著補充了一句，“隻要你不亂說話，我可以保證你的人身安全。另外，老板也會相應的給你一些補償。”
小布什的這句話，就是在承諾自己在下台之後不會因為自己知道的秘密太多而“被神秘死亡”了，波特.戈斯頓時感激的涕淚齊流，“謝謝您，謝謝您，總統先生。”
這麽大的事情，這已經是小布什為波特.戈斯所做的極限了，在還有那麽多的事情在等著自己去處理的前提下，小布什沒有太多功夫和波特戈斯去扯皮，說完了這件事之後，立刻掛上了電話……媒體那邊還在等著自己的話呢
雖然之前自己借助在媒體方麵的關係壓下了這件事，但媒體也隻不過是同意稍稍延緩一下而已，事情並不能拖很久。畢竟，這樣的事情對於媒體來說，就意味著金錢，事情越大，就意味著數量越多的金錢。
媒體人本質上也是商人，任何一個商人都不會跟金錢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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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不是說笑吧？”張嵐不敢置信的看著艾麗絲，不敢相信剛才的那番話是從這丫頭的嘴裏說出來的。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說笑麽？”艾麗絲一臉認真的看著他，“而且你不認為，這次的事情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如果能夠借著這次的事情將那家夥爭取到我們這邊的話，我們將憑空得到多大的助力？”
“話是不錯，但是……但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張嵐還是努力的想要說服這丫頭，讓她認識到他想做的這件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就像是你想要說服羅斯福總統轉身投入蘇聯的陣營，這可能嗎？自然是不可能的，同樣，艾麗絲這次要做的事情也和說服美國的羅斯福總統加入蘇聯、投入斯大林的麾下差不多。
“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你不是這麽一直跟我說、也是一直這麽做的麽？怎麽到了這個時候就不行了？”艾麗絲反問，“你不是說，一件事情，哪怕再不可能，隻要你堅信你可以做成功，並且當你開始為了這件事努力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成功了三分之一；相反的，一件事你認為不可能，哪怕這件事隻要你抬抬手就可以做成功的，也永遠做不成功。難道你都忘記了？”
因為過度的激動，小丫頭甚至激動的小臉都通紅
張嵐被這丫頭的一番反問問的啞口無言。是啊，什麽時候自己已經開始在事情沒有開始的時候已經給這件事下定義了？這不是自己的行事風格啊
兩人都沒有書說話，整個房間內變得一陣沉靜。
“說說你的計劃。”良久，張嵐終於開了口。
艾麗絲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開心的笑容，“我的計劃是這樣的。雖然這件事乍一看上去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但我們仔細分析一下，發現其實還是有空子給我們鑽的，整個空子就是，在波特.戈斯之前的任何一任任期沒有滿就下台的中情局局長，在下台之後的三年內都神秘的死於各種事故。當然，這些事故從邏輯推理方麵來說是完全合理的，也絕對讓人找不出任何毛病，但這種事情對於整天就是在陰謀詭計中打滾、整天呆在黑暗之中的中情局局長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秘密可言，這個對於我們來說，就是我們的機會。”
“我們的機會？”
“沒錯，就是我們的機會”艾麗絲重重的點點頭，“這次的事情性質之惡劣，作為中情局局長的波特.戈斯自然是難辭其咎，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波特.戈斯這個中情局局長必要要以下台來緩解民眾對政府的憤怒，同樣，美國政府也會把所有的責任推到中情局這個美國最大的軍事情報部門的情報搜集工作十分不利上。”
“自知自己肯定要下台的波特.戈斯，很容易的就會想起自己的那些前任們為什麽會死得不明不白，也會兔死狐悲的想自己會不會也落到那樣的下場。”
“小布什會不會以保證他下台之後的人身安全來換取他的主動辭職？畢竟主動辭職和被迫辭職還是有很大區別的。”張嵐打算艾麗絲的話，問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要做這件事的難度就大得多了吧？”
“你的這種假設有很有這個可能是真的會發生，”艾麗絲點頭承認，“但鑒於之前曆任中情局局長的死亡經曆，即便是小布什對他波特.戈斯做出了承諾，但相信波特.戈斯心中也會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如果你說在這個時候波特.戈斯忽然在某天晚上遇襲，然後福大命大的大難不死，你說這個時候他會怎麽想？”
“對啊我們可以向小布什那倒黴孩子身上潑髒水的麽”張嵐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兩手重重的拍在一起，“到時候小布什那倒黴孩子可就是黃泥巴落到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同樣，原本心中就很擔心自己人身安全的波特.戈斯，在經曆了這麽一件事之後，即便是這件事跟小布什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波特.戈斯也一定會懷疑這件事就是小布什安排的，為的就是殺人滅口……任何秘密，隻有在私人的嘴裏才能夠真正的保密。到時候就是我們的機會了。”
“就是這樣”艾麗絲點點頭，忽然戲謔的調侃張嵐，“現在你還認為，想要辦成這件事是不可能的麽？”
雖然被艾麗絲這丫頭給調侃了，但張嵐心中卻絲毫也不感到鬱悶和難堪，如果真的能夠做到艾麗絲所說的，甭說是給自己一個難堪，就算是再丟人一些，也沒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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駐阿美軍被塔利班組織在阿富汗多個地方偷襲的事情，在經媒體報道之後，迅速引爆了整個美國社會
所有人都不禁在問，先是科威特，緊接著又是阿富汗，接連不斷的發生這樣的事情，美國最大的對外情報部門，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麽？為什麽在之前沒有能夠提供一點有價值的情報？如果美國的情報係統在這麽無能下去，那麽當恐怖分子們對美國的本土發動襲擊的時候，誰能夠保證自己的生命財產安全？
有媒體通過電話連線采訪了的方式，對正在阿富汗執行作戰任務的駐阿美軍總司令斯坦利.麥克裏斯特爾將軍進行了采訪，在媒體的麵前，斯坦利.麥克裏斯特爾將軍絲毫不掩飾他本人對中情局這個無能的情報部門的無能的憤怒，用最嚴厲的、一點也不給麵子的方式對中情局的無能進行了指責，“是的，在之前我們沒有接到任何單位或者部門通知我們基地組織即將要對我們進行恐怖襲擊的消息，否則我們就會做出防範了，這些死在恐怖分子炮彈下的孩子們，其實是被某些無能的官僚們害死的，他們是恐怖分子可恥的幫凶”
不僅是駐阿美軍最高司令官斯坦利.麥克裏斯特爾將軍，甚至連最基層的士兵也認為中情局對於最近接連發生的接連不斷的恐怖襲擊事件負有主要責任，在接受電話采訪的時候，這個僅有的幾個死裏逃生的幸運兒中唯一一個還清醒的家夥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沒錯，中情局的那幫家夥就是一幫徹頭徹尾的*子，除了讓恐怖分子們不停的**們的屁股之外，他們什麽都不能做他們就是一群*子養的混蛋，是恐怖分子的幫凶”
即便是在電視鏡頭麵前，這家夥也絲毫不掩飾自己憤怒的心情，高高豎起的人中指和憤怒到猙獰的表情讓所有人都為他的憤怒感到震驚……因為在這次的恐怖襲擊中，他永遠的丟掉了兩條小腿，在這家夥看來，自己原本是可以避免丟掉兩條腿的，隻要中情局那幫*子養的在工作的時候哪怕稍稍用那麽一點的心思，可中情局那幫*子養的連這麽一點認真的心思都吝嗇用出來。
中情局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此次阿富汗被襲擊事件的最大罪魁禍首：美國中央情報局，一時間，中情局這個往日裏威風赫赫、讓人感覺神秘無比的情報機構，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所有美國人都確信，如果不是中情局的工作出現了如此巨大的失誤，美國決不會在科威特和阿富汗接連不斷的遭受恐怖分子的打擊，出現如此巨大的人員傷亡
所有的美國人都在問，如果恐怖分子將下一次發動攻擊的目標放在了美國本土的話，中情局能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沒有人敢給出肯定的答複。
當這個答案的出來之後，所有的美國人都無法避免的恐慌了，美國人舉行了席卷全國的聲勢浩大的遊行示威活動，要求政府要嚴懲中情局的拖遝和官僚作風，要求知道自己繳納的稅收都被中情局那些*子養的混蛋用到了什麽地方去……難道那些錢都被中情局用來吃喝嫖賭了不成？
甚至還有激進的美國人，要求撤銷中情局這個機構，轉而用這筆錢建造更多的航母、購買更多的飛機。理由是一個隻能花錢不能給國家的安全帶來任何幫助的情報機構，還不如用來建造武器來保證美國的安全——熟悉這個家夥的人都知道，這家夥其實是美**火商們在前台的一個利益代言人，每當出現一代呢什麽事的時候，這家夥總會蹦出來為自己身後的利益集團拚命的搖旗呐喊
但現在，這家夥的提議得到了不少人的相應，因為在已經陷入了慌亂狀態的普通美國人看來，似乎隻有航母和飛機才能夠給他們一些安全感——至於這些航母和飛機如何才能夠獲得準確的情報，這個問題倒是沒有人記得了。
一句話，當事情發展到了如今這個程度的時候，前有整個美國社會的口誅筆伐，後有美國政府和他們身後的那些利益集團的巨大壓力，中情局成了沒有人疼的小媳婦，誰都能夠給他們氣受
甚至連中情局的同行、專門負責對美國國內情報搜集和安全控製工作的美國聯邦調查局都被殃及了池魚，一向在對國內情報搜集工作中和在對維護國內安全以及社會穩定中表現不錯的美國聯邦調查局，也遭到了民眾的質疑，懷疑他們會不會和中情局的那些雜碎和*子養的一樣，是一群混蛋。
麵對著這樣的指責，聯邦調查局覺得自己簡直委屈極了：自己是負責國內事務的，拚什麽中情局的那幫混蛋做出了事，自己反而要跟著倒黴啊？
可惜聯邦調查局的訴苦沒有人當真，在這個民眾已經開始呈現出失去理智的時候，任何的辯解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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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並不是所有的國家都跟美國人一樣整天的惶惶不可終日的，除了歐美國家人心惶惶、整個社會都在督促政府迅速通過反恐的相關法案和修訂國防政策、將反恐列為危害國家安全的頭等大事來抓之外，伊拉克、阿富汗、利比亞、委內瑞拉以及北朝鮮等長期和美國不對付的國家，都對美國人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表示幸災樂禍。
尤其是一直不怎麽和美國人對付的利比亞國家領導人卡紮菲上校，更是在媒體上幸災樂禍的表示，美國人這次遇到的事情，純粹是他們咎由自取，如果不是美國人整天肆意幹涉別國內政的話，美國也不會遇到這樣的事了。
但話是這麽說，這些國家還是迅速加強了對恐怖分子的防禦力度，畢竟，這樣的事情發生在美國確實是很令人欣慰，但如果是發生在自己的國家的話，那就不免讓人頭疼了……眾所周知的是，所有被美國人敵視的國家四周或者內部，都不可避免的存在著或多或少的各種形式的恐怖分子、民族分裂分子。
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將這些美國大力支持的恐怖勢力、民族分裂勢力以恐怖分子的名義一股腦的打掃幹淨，自己眼皮子底下省心了，加強了自己對國家的統治，還能讓美國人自己有嘴也說不出苦來，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