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身蛇尾
“好你個李炎，還怪我啊，你徹底的把我出賣了，你還怪我麽，你是不是想把老娘給賣紅燈區去呢？”顏紅衣手用力一擰，抬腿就朝著李炎的襠部踢去。
李炎慘叫著捂住自己的下麵，臉sè灰白。
“先說事情。”白嵐不耐煩了。
顏紅衣這才瞪了一眼李炎，開始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兩人是同我跟白嵐一樣的，聽說了財神爺的事情，覺得事出蹊蹺，就決定過來看看。他們兩人因為之前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留下來照顧我了，所以一直留在風情街上沒有什麽事情做，現在好不容易來了件有意的事情，就結伴的過來了。
本來兩個人是說好了引誘一下財神爺，然後想辦法看看這個財神爺的真身的。結果到了廟裏麵之後，財神爺提出了諸多的古怪的要求，開始的時候要看李炎扣鼻屎的樣子，後來又讓李炎說自己以前的糗事，然後又問如果要實現李炎的願望，就不能實現顏紅衣的冤枉了，而且李炎必須將顏紅衣給送去做個**女。
結果李炎就開口答應了，顏紅衣一聽不樂意了，把事兒當真了，直接將李炎從裏麵給踹飛了出來。
“其實那個時候我也不想答應的，但是我一張嘴巴，就答應了……”李炎說。
“那說明你是自內心的，自私自利的混蛋！”顏紅衣一個巴掌扇向李炎。
李炎伸手抓住了顏紅衣的手腕說道，“我覺得是那假財神在耍我們！我當時根本就不是自主意識說出來的話，他好像能夠控製我的想一樣，還有你別那麽斤斤計較好不好，我們不是來試探的麽，不是演戲的麽，你有點演員的職業道德，不要將戲裏麵的事情呆到戲外麵！”
我跟白嵐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再理會這個兩個總是很無厘頭的人，徑自朝著廟裏麵進去了。
“我又不是專業演員要職業道德做什麽，當飯是麽？”
“但我們在演戲，不想搞砸，你就得演下去！”
“他讓你當他的麵幹我，你特麽還想演到最後？”
啪——響亮的巴掌聲音。
李炎：“咦，他們怎麽不見了？”
顏紅衣：“別轉移話題，你就是有那個心的不是，裝啊，你裝啊！”
李炎：“人真的不見了，你不想進去看看他們麽？”
顏紅衣：“……小九，白姐姐。等等我！”
白嵐：“……”
我：“……”
財神廟裏麵比外麵更加的破敗，滿地都是稻草，蜘蛛網更是鋪天蓋地的，地上有幾灘水漬，應該是有人來過留下的。頭頂上的橫梁搖搖yù墜，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避雨的麻雀在橫梁上麵叫了兩聲，膽子頗大，眾人進來了之後都沒有離開的意。
破廟的中間有一座不算大的菩薩像，我對這沒什麽研究，看不出來到底這是個什麽菩薩，反正怎麽看都不會是財神爺那玩意兒的。
我環顧了一眼四周，左邊還有一道門，過去應該還有一個房間，不過那個門框裏麵是一片漆黑，就連我們站在大門口都覺得這個破廟裏麵有點黑燈瞎火的，外麵因為下大雨天sè本來就黑，進了裏麵，更沒有多的門窗之類的，所以就更加的黑了。
“財神爺？”顏紅衣站在我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然後又小聲說道，“我們進來的時候雖然沒有看見它，但是他說話了。”
“出來。”白嵐一副命令的口吻。
我們幾個人都側過頭去看著白嵐：“……”她的口氣很明顯就是來砸場子的。
白嵐：“？”
我說：“財神爺，還在這裏的吧，能否出來聊一聊？”
四周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偶爾被風帶進來外麵的鬼魅講話的聲音。
“他們進去了？”
“進去了。”
“怎麽樣了？財神爺是真的假的？”
“不知道，等著看看。”
“……”
外麵的鬼門顯然都在觀望著我們的狀態，這群鬼也都jīng明的很。
我說：“就算您不肯跟我聊聊，也得跟我說幾句話吧，財神爺，不是說您有求必應麽？”
“你可不像是來求我的。”一個聲音從前麵的神像後麵傳來，一副鴨嗓子，聽起來很猥瑣。
“哪能啊，來這裏當然都是來求財神爺幫忙的了。財神爺不給麵子啊，不露個麵麽？”我問道。
還沒等那邊的財神爺開口說話，白嵐先是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財神，你是妖！”
我：“……你太直接了，人家會被你嚇跑的。”
“嗬嗬嗬，真是到哪裏都能遇見老熟人。”公鴨嗓子繼續說道。
“你認識他？”我看了一眼白嵐，白嵐正抬頭看著上麵橫梁上的那隻麻雀，似乎對那隻麻雀很感興趣。
“下來。”白嵐依然是冰冷的口氣，眉擰了起來。
上麵的麻雀無奈的飛了下裏，呼的一陣風吹來，麻雀變成了人形，出乎意料，麻雀變換出來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非常妖嬈的女人，上半身是青綠sè的寬袖古裝，下半身卻是蛇尾巴。
“臥槽，妖怪啊！”李炎大叫了一聲。
“蛇，蛇……”顏紅衣躲在我的伸手，雙手抓著我的肩膀不住的顫抖。
“嚴格的意義上來說，我也不是妖怪吧，我更喜歡你們把我當神靈。”蛇尾人身的女人開口了，聲音軟軟糯糯的，竟也變了。
關於蛇尾人身的傳說，我聽過很多，最多的說的是一個女媧的後裔，據說都是蛇尾人身的，嚴格的來說，他們確實不算是妖怪，倒更算是神靈的後裔。
我素來都是信鬼不信神，所以看著那女人一時之間倒有種說不上話來的感覺。
白嵐顯然跟她是老相識了，打量了兩眼之後冷冷的說道：“音瑤，我說過，如果你再惹麻煩的話，我會要了你的命的。”
音瑤的尾巴在後麵甩來甩來甩去，就好像是一條巨大的蟒蛇一般，看得人頭皮麻，脊背涼，真怕她忽然變成了一條蛇，張開了血口大盆就直接將我們給吞了。
音瑤說：“這世界上，我是唯一的女媧後裔，比熊貓還珍貴，你舍得殺我麽？”
白嵐不動聲sè的瞥了兩眼音瑤，好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但是沉默了片刻之後，她卻說道，“那我就把你變成熊貓，放動物園裏麵，我相信很賺錢，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展覽品。”
音瑤臉上的表情jīng彩絕倫，紅橙黃綠青藍紫，最後定格在黑sè上，“你有種。”
白嵐：“我沒種。你又做了什麽好事？”
“我沒做什麽好事。”意識到自己口誤之後，音瑤馬上解釋道，“我沒做什麽壞事，我隻是幫幫他們而已……我做的是好事。”
“聽說你幫過的人都死了。”白嵐繼續說道。
“……那隻是巧合，我沒有動過他們。”音瑤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明明看見他們的命不是這樣的……說出來之後就改變了。”
我看著音瑤道：“你能看見別人的命盤？”
音瑤若有所的點了點頭，抬頭看向我跟李炎幾人，我慌忙說道，“如果你說出來都沒有好結果的話，你還是不要說了。”
“我看不見你的。”音瑤的眉頭皺了起來，視線移回到了白嵐的身上，然後又繼續開口說道，“他怎麽跟你一樣。”
“別轉移話題。”白嵐說，“你做過的好事，你怎麽負責？”
音瑤苦著臉說道：“我錯了，我隻是閑的無聊，想要幫幫人而已……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我一個，一個……”
李炎接口道：“人妖。”
“你媽才人妖呢！我又沒去過泰國！”音瑤滿眼寒光。
李炎改口說，“那就人蛇吧。”
音瑤勉為其難的臉sè變好看了一些，但是白嵐的臉sè卻不是很好看，就在白嵐要開口說話的時候，音瑤的尾巴突然直立了起來，她的絲也飛了起來，渾身都散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氣勢，就好像是看見了狗的毛，渾身的毛都豎立了起來。
意識到不對勁的白嵐道：“怎麽了？”
“有東西過來了……我要先走一步了。動物園我不去了，白嵐，我跟你過誓，你放心我不會違背誓言的，這次的事，我也沒有預料到，我已經沒再給人許願了，我隻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白嵐，後會有期！”
音瑤一個轉身，人不見了，隻剩下一條蛇尾巴慎人的一晃，再也不見蹤影了。
白嵐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我問道：“你早知道是她？”
“進來的時候才確定的，來的時候隻是猜測，隻有她窮極無聊，又有那個能耐做這樣的事情。”白嵐說，“她應該不會再惹事了，放過她吧。”
我說：“我本來沒打算對她做什麽，都說是國寶了，我怎麽敢動她呢！”
“她以前做過很多壞事，碰上我之後，改過自新了，她說隻是太過於寂寞了。人沒什麽壞的，還有預測未來的能力，隻是不知道怎麽做人罷了。”白嵐說道。
“財神爺！”這個時候一個抑揚頓挫的聲音從門外麵傳來，聽著還怪耳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