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節 先天氣機大自在(上)
蘭君子身上蘭花神袍所放光罩一淡之後猛漲,及時將附身燒來的相思火大半都彈開,隻餘有一絲火焰燒在他身上,有教無類刀一回他手,刀光便是一閃,墨綠光華強行把這一絲相思火也斬滅。
不過他出奇的沒有反攻,而是呆立原地。他身上真元猛漲,氣機如海潮般湧出,先是強行把師雨濃借長相思劍放出的相思火壓滅,接著真元氣機全力放出,真元的振幅瞬間提到一萬一千層,孔璋的真元氣機在達到煉氣境第八階觀明端靖天之後已經接近兩千層的瞬間外放,極光劍能將施者的真元集中,加上劍上原有的極光之力,故能提升近五成的威力,而且劍上沒有攻擊道法,卻是以符陣仿效極元芒氣之效,就算真元振幅達到六千層,仍然會被透過極光劍放出的氣機附生,難以驅除幹淨,持續的傷害和影響身受者。
這柄極光劍本就是蜀山派煉器堂的傑作之一,當初極光老怪縱橫北域,遭天劫之前與十六派之一的水晶不夜城葉家爭鬥了多年,極元神光曾經給葉家,乃至整個北方修真界都帶來巨大的困擾,難纏度僅在種魔大*法之下。若非之後極光老怪殞於天劫之下,還不知道要爭鬥多少年。
極光老怪隕於天劫後,不夜城葉家發出檄令,他門下極光一脈被驅逐出極北之地,逃往北俱蘆州,這過程中一些門人弟子被玄門清剿,派中一些法訣典籍不免落入他人之手,部份法訣竅要才被十六派獲知。
這等侵精蝕元的法訣雖然被玄門不恥,不讓門人修煉,但是煉器堂卻曾經試圖仿效在法器上,極光劍便是試驗品,可惜的是法訣不全,煉器堂與天工派通力合作也隻能在極光劍上達到極元芒氣的七八成效果,沒辦法在劍上達到極元神光的威力,否則此劍的階位便不止七階,至少是九階。
雖有極光劍相助,但是孔璋對蘭君子也無法造成致命威脅,兩人修為相差太遠,除非蘭君子已無餘力,不然就算一時驅不淨孔璋的氣機,也能暫時壓製在體內某處。
但是蘭君子卻是連這點險都不冒,故此才瞬間將真元氣機提到巔峰。就算是真的極元芒氣也不可能無限附生,也僅僅是在一定範圍內的真元振幅內吸納對方氣機,超出那個範圍頻率的真元氣機,極元芒氣就吸納不到,就像人奔跑跟不上騎馬,隻能像一般的真元氣機一樣被對方氣機強行壓滅。
蘭君子這一下提升到一萬一千層,就相當於是一個人在騎馬,另一個人在用兩條腿跟著,極光劍放出的氣機再也跟不上這頻率,便無從借力借勢。
雖是如此,蘭君子也算是差點吃了大虧,師雨濃的相思火是一種陰火,也是如極元芒氣一般燒身即燃,極難壓滅。
因此他才出奇的沒有反攻,而是先將隱患一一壓滅。
孔璋第一個反應過來,手一揚,一點暗影飛出,“別讓他緩過氣來。”
師雨濃也醒悟過來,長相思劍緊接著飛出,同時手上也是一道寒光飛出,生出隆隆雷聲。
兩人這下都是施展了雷法,隻不過孔璋用的是無音雷訣,師雨濃卻是用的其他雷法。
蘭君子剛壓滅了相思火,再斷了極元氣機的附生之機,便聽到雷光飛動聲音,他識得厲害,這雷法是煉氣境的術訣中少有可以威脅到真人境的,卻是大意不得,隻憑蘭花神袍未必擋得下來。
有教無類刀一展,墨色劍光暴漲十餘丈,在半空中就把師雨濃所發雷光斬破。
不料孔璋的無音雷卻趁機打在他身上,兩道雷光,如果單發,蘭君子未必不能發現孔璋的,但是有了師雨濃的雷法吸引在前,孔璋所發無音雷訣,更難察覺。
無音雷訣本就以破體無形劍氣為基修煉的雷訣,這一雷訣本身威力在諸般雷法中威力算較小,但是優點卻是遠較其他雷法隱蔽。如果修煉者是像孔璋一樣修習的破體無形劍氣,雷法發威時便隻有微弱聲音,若是孔璋能再進一步修成先天無形破體劍氣,這一雷法便會無聲無息。
這一雷法的最高境界卻是得修成太清玄門有無形劍訣之後,雷法會絕一切聲,滅所有色,化為無影無形神雷。
雷光在被斬的刹那也隨勢爆開,蘭君子身上的蘭花神袍光罩再次發動,但雷法卻是煉氣境術訣中少有能威脅到真人境的。
這一下爆開,雷光頓時把蘭花神炮整個都炸得支離破碎,不經祭煉是無法再用了,順便還在蘭君子身上也留下不輕的創傷。
幸好先有蘭花神袍擋下大部份威力,蘭君子再以真元氣機一壓,才把雷法威力消彌幹淨。
“好,你們三個小輩居然能逼得我施展百花大陣,也算是可以自誇了。”蘭君子氣急敗壞的道。
下一刻,花香盈然,百十朵妖花忽然出現百丈之內,將三人團團圍住,每一株都高達丈許,光花莖都有人腰般粗細,長枝亂舞,像一個個多手多足怪,每一根枝條都粗如兒臂,如刀似鋸,上麵更是布滿手指般長短的尖刺。
連無音雷訣都沒能重創蘭君子,孔璋情知不妙,接下來必是蘭君子的全麵反撲。
孔璋將紅雲幡祭起護住自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他手上雖然還有妖劍魔體這底牌,但是也要近得了蘭君子的身才行。
蘭君子將手一指,那百十朵妖花猛地噴千百花粉,每一顆花粉都有人拳頭大小,像經投石機拋出一般。
“小心。”
玉羽瓊身上羽衣,肩上部份忽然離肩飛出,化作一片羽影,每一個羽影瞬間就化作一隻隻白鳥,悍不畏死的攔在身前,將妖花的攻擊擋下。
孔璋的紅雲幡也勉強擋下百花大陣的攻擊,剛鬆一口氣,正待看看師雨濃如何化解時,忽然孔璋麵前竄起一株巨大的妖花,足有三丈高下,花苞一張,頓時把孔璋整個人都吞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