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節 初臨貴境(上)
身處於光柱之中,孔璋可以看得到自己被傳送的情景。
從傳送陣中聚集了大量靈石,借法陣之力形成的傳送光柱在虛空中延伸,孔璋便被這光柱帶動著自動飛行。
這飛行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普通飛劍的十倍,達到一個驚人的速度。
而且半點不需要花孔璋自己的力氣,全部來源於傳送陣中。
虛空中一片黑暗,但是遠處偶爾也會閃爍起各色的異彩,初時是一個光點,色彩不一,紫藍二色最多。
接著這些光點就會爆裂開來,變成一片閃亮,像是一團團的火焰,但是如果細看,更像是一團團閃光,隻是與火焰燃燒時的最頂端有些相似,又似高空閃電劈下的一刹那。
閃光的最核心保持著初起時光點的色彩,從核心升出數量不等的熾亮弧光,同時帶起一層朦朧的藍白閃光,那藍白閃光圍繞著核心的光點,由明轉暗。
這些光點此起彼伏,由明轉暗,逐漸消失,然後又有新的光點誕生。
當有時光點過於密集時,便會匯合成飄帶狀,色澤也開始變異,紫藍白紅俱有,這便是上次孔璋等乘坐雲海浮槎時遇上的空間折帶。
這種能量的異變,上一次毀滅了雲海浮槎,令得諸人差點喪生。
不過這一次不同,傳送陣生成的光柱通道帶著孔璋安然無羔的從那些密集的光點,甚至空間折帶中穿過,就仿佛隻是一場觀光,難得的機會欣賞到虛空中空間折帶是如何生成的。
那一團團美麗璀璨轉瞬被傳送光柱拋在後麵,前方陡然大亮,通向另一界的眼狀空間之門已經到了。
光柱從門扉中探出,宛如一道虹橋般垂落。
孔璋便從這虹橋般的光柱中飛落,頗有幾分謫仙降世的風采。
但是很快一聲冷哼打斷了孔璋的良好感覺,離他不遠,比他先期到達的幾人正望向他。
滅度頭陀、冥獄派的屠九命,化血宗的血手人屠,還有先前的破千軍司馬難,他們並沒有站立在一起,而是各自隔著足有數十丈的距離冷冷的看著他。
孔璋立即站定了不動,這數人現在互相隔著的距離對大家來說是最安全的。
雖然這次都是同一目的,但是並不代表互相之間是和睦的,特別是魔道邪宗派出的這兩人。
兩股氣機感應罩定在孔璋身上,一股帶著濃烈的血腥味,間中又充滿著狂暴凶虐的神念;另一股卻是如墜冰窟般讓人遍體生寒,但又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屍臭,宛如冰棺罩體。
孔璋立即運起真元道法相抗,免得萬一被這兩個魔道修士突起暗算,由虛化實,莫名其妙丟了性命。
正緊張時,幸好身後傳來一聲輕叱,一道虹光如孔璋剛才般從空間眼門探出,師雨濃衣袂飄飄,宛如淩波仙子般降臨,落在孔璋身旁。
蜀山派兩人亦齊至,並肩同抗屠九命和血手人屠的隱隱敵意。
就在這一觸即發之時,又有一股驚人氣勢橫插進來,而且蠻橫不講道理的同時對抗雙方。
這一股氣勢卻是發於那滅度頭陀身上,和尚看了一眼劍拔弩張的四人,冷冷的道:“要打便打,四人像鬥雞般的瞪來瞪去作什麽?”
“和尚,你想找死?”隨著這聲音,孔璋鼻間那濃烈的血腥異味突地轉淡。
幾乎是與此同時,血手人屠身上血光一現,單手一探,五根指頭冒出五道血紅光影,憑空抓向滅度頭陀。
“化血宗的血光落影,化血追魂。”師雨濃輕聲道,卻並不出手相阻,有心看看滅度頭陀如何應付化血宗這凶名滿天下的化血大*法。
不料滅度頭陀卻是一動不動,隻口籲佛號,從他背後生出一道靈光,靈光首尾相連呈輪狀,生出奇異靈紋,緩緩轉動。
五道血紅光影落在那靈光寶輪之上,便如石沉大海。
血手人屠不由臉色微微一變,他這一下雖未盡全力,但是化血宗名列魔道八派之一,豈是浪得虛名。
化血大*法所生的血光落影,除了氣機凶厲之外,而且蓄含劇毒,隻要中上一記,便會身化膿血。
想不到這和尚竟然輕易便以佛宗的慈悲光明輪接下來了,血手人屠不由心中微驚,便待收手,忽然心靈上閃過一絲警兆。
一柄佛門戒刀模樣的法器陡地出現的滅度頭陀手上,他雙手一握向前一斬,隔著數十丈,一道如驚濤般的氣浪湧向血手人屠,甚至連與血手人屠相鄰的屠九命都被囊括在內。
幾乎是同時,背後那道真元氣機形成的慈悲光明輪如佛光普照般擴大開來,牢牢護定自身。
血手人屠沒料到滅度頭陀的反擊來得如此快,連忙雙急搓,血色光影接連從手上發出,這才將這股猛烈的氣機變化抵擋下來。
“度厄滅魔刀?”被刀氣波及的屠九命微微皺了一下眉,身上寒息陡然猛漲,以腳下為中心,土地開始結起冰晶,一麵冰牆平地而生,擋在麵前。
刀氣與冰牆相接,冰牆立即粉碎,不過刀氣也被消彌無蹤。
孔璋瞳孔微縮,麵前這些人都是真人境的修士,自己的表麵修為無疑是其中最差的,要想與他對抗,隻有魔質化後才能不懼。
一股氣機橫空彌出,恰到好處的攔在三者中間,暫時將三人隔開。
司馬難趁機跨前一步道:“諸位,此次大家都是前來襄助我大楚的,暫且摒棄前嫌如何?”
有司馬難這一調和,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總算緩和下來。
血手人屠和屠九命狠狠瞪了一眼滅度頭陀,不過此來的成敗關係到魔道邪宗和大楚後續的合作,兩人雖是各自所在宗門的得意弟子,但是也不敢把此事敗了。
“大家還是先做正事吧,做完正事,再拚個你死我活,不會有人攔著你的。”師雨濃冷冷的道:“司馬將軍,這裏應該離元辰道的宗門駐地不遠吧,不如我們搜索一下周圍。”
“且慢。”司馬難擺手道:“還有一人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