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懷疑對象
很快，第三個人就進來了，也就是平時和孫三聊得來的那個同事，王克清。他看上去有4o歲左右的樣子，留著平頭，有些駝背。我看到他帶著兩個髒兮兮的袖筒，身上彌漫著淡淡的泥土味和青草的問道。於是便猜到他可能是負責修整花草的，他的駝背也應該了長年彎腰幹活所致。
王克清雖然沒有像孫三的舅舅那樣哭得很傷心，但看他的樣子似乎也是很難過。
“王師傅，您好，打擾您了。”小李的態度果然改變不少。
“嗯，沒關係，小夥子你有什麽就問吧，隻要是我知道的我不會隱瞞的。”王克清歎了口氣說。
“王師傅，你在這主要是負責什麽呀？”小李問，而一邊的我也打來了本子，擔任了記錄的工作。
“我是在池塘這一帶修剪花草的。”王克清說。
“噢，平時和公園裏的同事相處得什麽樣？”小李點了點頭又問道。
“怎麽說呢，因為我平時不怎麽愛說話吧，這工作也沒幾個人看的起，所以我和其他的同事也沒怎麽熟，也就是見麵打打招呼什麽的。”
“嗬嗬，也不見得啊，平時你也孫三不也挺好的嗎？”小李笑著說。
我暗暗為小李豎起了大拇指，小李這小子還真聰明，一點就通，也難怪了歐陽譽這麽看重他，真是孺子可教也。
“是的，平時能說得上話的也就是孫三了，可能這也是因為沒什麽人肯理他的原因吧，物以類聚，可以這麽說。”王克清點點頭。
“也別這麽說。也是因為有你們。這公園才會這麽美啊。”小李說。接著他又問道：“王師傅。冒昧地問一下噢。請問今天中午12點1o分地時候。你在做什麽？”
“就是小三出事那會吧？當時我在我以前地一個工友家喝酒。我大概在11點4o多分左右到朋友家地。一直喝到1點鍾才回來。我經常去那裏喝酒地。”王克清說。
“那你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什麽時候？”
王克清想了良久。才說道：“呃。可能是昨天也可能是今天。我有些記不清了。唉。要是當時我和小三在一塊。他可能就不會……”
王克清說到這裏。神色顯得很悲傷。小李忙勸慰了他幾句。方才好了一點。待王克清出了內室後。小李才問我：“怎麽樣。駱前輩。我這樣問對不對。”
“嗯。不錯。”我點點頭。說了實話。
小李聽後很是高興，拜托我接下來的人讓給他問，我自然是滿口答應。
過了一會，第四個人走了進來，是池塘的總管，李浦勝。從動作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很大方很利落的人，在小李他們幾個警察注視的目光下，絲毫都沒有緊張，很是自然地就走到我們跟前。不過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畢竟是出了人命吧。
“李總管，請坐。”小李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謝謝。”李總管點了點頭，便坐了下來。
“李總管，平時挺忙的吧。”小李隨意地問道。
“也沒怎麽忙，偶爾管些事就行了。”李浦勝說。
“聽說你在這裏工作很久了？”小李一邊翻了翻資料冊，一邊問。
“到今年正好1o年。”
“剛才看你和老園長挺熟的，以前他一定很照顧你吧。”
“是的，老園長人很好，以前他在的時候，對我們都很照顧的。”李總管點點頭說。
“你是總管，平時在你的印象裏，覺得孫三是個什麽樣的人。”小李接著問道。
“挺爛的一個人吧，又好賭，正事不幹，要不是他是老園長的外甥，我可能正眼也不會瞧他的，平常也就老王能和他說得上話，畢竟他們兩個都是不合群的人吧。”李總管倒是心直口快之人。
“嗯，那再冒昧問一下，今天中午12點1o分左右，你在做什麽？”小李開始切入主題。
“當時我和老園長還有公園裏的兩個員工在打麻將，直到聽到了孫三溺死的消息，我們才匆匆趕過來。”李總管說。
“你最後一次見到孫三是什麽時候？”小李問。
“應該是昨天早上吧，今天早上我都在辦公室，然後1o點半的時候去打麻將的。”李總管說。
“噢，好的，麻煩你了。”小李點點頭說道。
最後一個進來的便是孫三的舅舅，前任園長，蟠龍。潘龍因為傷心過度，所以問起來很是費勁，最後小李無可奈何，便交給了我。我先是對潘龍安慰了一番，然後有隨便和他扯點家常，最後旁敲側擊之下，終於是問清楚了。
潘龍最後一次見到孫三是在今天早上8點的時候，孫三當時說要去公園後的樹林裏，問他去那裏做什麽，他隻是說秘密。之後就去打麻將了，直到聽到孫三的死訊的時候才趕來的，這點上和李總管的口供是一樣的。
孫三早上說要去樹林，這或許是一個線索。問完了話，我們先讓眾人回去。這個時候，小李接了一個電話，過後他對我說道：“屍檢結果已經出來了，孫三的確是在12點1o分左右的時候死亡的，死因是溺水。不過，在孫三死亡之前很可能吸入了大量的乙醚。”
“乙醚？這麽說被害人在溺水之前很可能就已經昏迷了？”我知道，乙醚這種化學藥品，如果人體大量吸入的話，就會立刻陷入昏迷之中。
“看來的確是有人蓄意謀殺啊。”小李說：“可是又會是誰殺了他呢？被害人不合群，平時跟他有點接觸的也就剛才那五個人了，可是這五個人也沒有殺人動機啊。即使是馬飛和王大灰這兩個賭友是他的債主，可是也沒有殺人的理由吧，又不是放高利貸的黑社會。而他的舅舅潘龍、和他關係比較好的王克清和池塘總管李浦勝三人就更加沒有殺人動機了。一個是疼愛他的舅舅，一個是他的好友，一個隻是一個瞧也不願瞧他一眼的總管，都沒有殺他的理由吧。而且，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據的。”
“嗯，你分析得很好。”我點點頭，先是稱讚了一下他，然後再說道：“不過，你看得還不夠全麵。第一，雖說平時和被害人接觸的就那麽五個人，但是，你能保證被害人不會和其他人有著不為人知的關係嗎？第二，要判斷有沒有殺人動機的話，就不能隻看表麵。人都是有偽裝的，平時看上去對你好的人，你能確保他是真心對你好嗎？第三，偽造不在場證據的方法多了去了，我以前當偵探的時候可是見過不少的。”
“噢，有道理，真不愧是前輩，我記下了。”小李聽完我的分析若有所思。
“而且我有一種直覺。”我說：“凶手應該就在這五個人裏麵。”
“哦？可是他們的供詞似乎都沒有什麽問題，前輩莫非是找出了破綻？”小李疑惑地問我。
“你覺得，誰最可疑？”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覺得誰都基本上沒有什麽可以的地方，如果真要說的話，我倒是覺得王克清比較可疑。”
“噢？怎麽說？”我一聽來了興趣，小李這小子，果然很有潛力，難怪歐陽譽把他當寶了，千方百計也要丟來給我訓練他。
“嗬嗬，一種感覺吧，總覺得他的供詞和其他四個人不一樣，但是具體哪裏不一樣，又說不出來。”小李撓撓頭說。
“我來替你說吧。”我推了推眼鏡：“王克清他隻是交代了他在11點4o多分的時候去朋友家喝酒，但是當你問他最後一次見到被害人是什麽時候的時候，他似乎想得有點久了，而且最後居然還說忘記是在昨天還是在今天了，這顯然很不合理。第一，最後一次見到被害人是什麽時候，作為被害人唯一的朋友，他沒有理由會忘記；第二，即使是記性不好一時忘了，可他剛才已經思索了那麽久，然後還是說忘了，這顯然就很不符合常理了。”
“對，就是這樣。”小李一拍腦袋說：“而其他人都說得很清楚，馬飛和王大灰兩人今天一直都在修理廠，所以他們的不在場證據很充分，而且今天也應該沒有見過被害人。而李總管和老園長潘龍，今天也沒見過被害人，不在場證據也很充分。當然，這也不是說其他四人就沒有嫌疑了，隻是嫌疑性比較小而已”
“是的，雖說王克清在11點4o分的時候去朋友家喝酒了，可是11點4o分之前他在做什麽卻沒有交代。”我再次推了推眼鏡：“小李，你說如果把王克清換成是你，並且你打算要讓被害人在你去朋友家喝酒的時候死亡，為你製造不在場證明，你會怎麽做。”
小李想了想，說道：“我會提前做好某些準備，確保我去朋友家喝酒的時候，被害人能夠在我的準備下死亡。隻能是這個辦法了。”
“聰明。”我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麽想的。”
“可是，又會有什麽辦法能夠讓被害人在指定的時間內溺水死亡呢？”小李疑惑地說。
“我暫時也不知道。”我聳聳肩：“不過我知道的是，為了能夠控製被害人的死亡時間，凶手用了乙醚，把被害人弄昏了過去，應該是這樣。”
這個精巧的殺人布局，究竟是什麽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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