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達一愣,這才醒悟過來。

怪不得感覺哪裏不太對,原來是被荀宴一家蠱惑了!

原本就不想摻和這爛事,結果稀裏糊塗挺身而出,強出頭。

現在想想,可不就是被人當槍使!

荀達胸口不斷起伏,狠狠瞪了荀宴三人一眼。

若非他們,豈會遭此奇恥大辱?

好在徐羽給了台階,荀達順勢走到一旁,態度瞬間明確。

荀宴一家與徐羽的矛盾,與他何幹?

荀宴,王氏,荀節頓感壓力巨大。

擋箭牌走了,被迫直麵徐羽。

三人本就心有畏懼,被六名壯漢威懾,更是嚇得不敢吱聲。

哪怕對徐羽之恨深入骨髓的荀節,也是敢怒不敢言。

昨日付烈手段何等殘暴,她可是親眼見識過。

直到現在,還有兩名奴仆沒能下床!

“怎麽,都啞巴了?還是聾了?”

徐羽撇撇嘴,眼中盡是不屑。

“借刀殺人,也得借一把有刃的吧?連雞都殺不死的崩口鈍刀,也好意思拿出來!”

一言出,荀家眾人麵色盡皆通紅。

荀節和王氏腸子都悔青了,暗罵自己有眼無珠,竟向荀達求助。

荀達更無辜,原本沒他的事,卻被如此羞辱。

還一聲不敢吱,隻能聽著!

“皇甫家的刀倒是不錯。”

徐羽眼神微眯,怒氣頻閃。

“可惜你等沒借到!”

王氏大驚。

“你怎知。。。”

“哼!”

徐羽怒哼一聲。

“老狗,可記得第一次救下你等時,答應將三娘子送於我!”

“此事。。。此事。。。”

王氏心虛,支支吾吾半天也答不出來。

情急之下,隻得掩麵痛哭。

“冤枉,冤枉啊!皇甫家勢大,荀家豈敢不從?”

“住口!”

這卑劣的手段,哪裏能瞞住徐羽的眼睛。

“我懶得與你廢話,速將五箱黃金搬出來。”

王氏心中不願,便偷偷看向荀宴,希望他能夠想出辦法製止。

可惜,荀宴從始至終屁都不敢放一個,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眼中反而還有些催促,希望盡快將徐羽等人打發走。

廢物!

王氏心中大罵,隻得再看向荀節,希望能有手段。

可惜,荀節同樣束手無策。

若隻是徐羽一人前來,她可抵賴,威脅,甚至不惜動手。

可見到付烈那一刻,瞬間無計可施。

更別說身後還有五名壯漢了!

“娘親,算了。。。”

聽到這話,王氏心有萬般不願,也無可奈何了。

隻能暫且忍耐,等荀華嫁入皇甫家,再作計較。

到了那時,定要讓這賊子生不如死!

“徐郎君稍待,我這便命人搬出來。。。”

王氏轉身返回屋內,很快便讓奴仆搬出了五個木箱。

付烈在徐羽授意下,上前挨個翻看。

王氏連忙解釋道,

“徐郎君,這五箱黃金是馬平方才送來,若有不對之處,可不幹荀家的事!”

徐羽並未理會,他料那馬平不敢在此動手腳。

果不出所料,付烈檢查無誤。

五箱黃金,恰好五百兩!

身後五人上前,一人搬起一箱。

王氏不想麵對,擠出陪笑送客。

“徐郎君若無他事,就失陪。。。”

徐羽挑著眼,神色戲謔。

“怎麽,急著趕我走?”

“不不不!”

王氏連連擺手,她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

“荀家廟小,唯恐怠慢了郎君!”

徐羽撇撇嘴。

他既懶得與王氏廢話,也懶得聽她廢話。

直奔主題道,

“三娘子呢?讓她出來見我。”

“這。。。”

王氏支支吾吾,連連給荀達使眼色。

荀華可是要嫁給皇甫逸的,她就不信還能無動於衷。

果不其然,荀達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家主親自布置的任務,寧死也要完成。

不然日後再無立足之地!

荀達沒有選擇!

可站出來純屬無奈,沒有任何底氣麵對六名壯漢,被威懾的險些肝膽俱裂。

“那。。。那個。。。”

“什麽這個那個?”

徐羽目不斜視,譏諷道,

“你改名荀華了?”

**裸的羞辱讓荀達臉色微紅,眼中怒火抑製不住。

太過分了,一點都不將他放在眼中!

“你可知荀華將嫁於何人?”

徐羽冷眼以對,並不作答。

荀達自顧自道,

“皇甫逸,乃皇甫家嫡子!”

“那又如何?”

“你可知皇甫家擁有何等權勢?”

荀達捋了捋胡須,露出無比的得意之色。

好似他叫皇甫達一般。

“不論你是何人,得罪皇甫家,必是死路一條!”

“老狗,你找死。。。”

付烈勃然大怒,就要上前,但徐羽還是伸手將他攔住,並反問道,

“得罪荀家,可有活路?”

荀達語塞,得意之色瞬間消散。

這可如何回答?

若說沒有,卻無法奈其如何。

若說有,荀家顏麵盡皆掃地!

主要是他說了不算,更沒資格替荀家招惹一個未知的麻煩!

“皇甫家如何,與你何幹?你能代表皇甫家?”

徐羽冷笑一聲。

“你若想留一絲臉麵,趁早。。。”

一邊說著,一邊不屑的甩甩手。

意思很明顯,趁早滾一邊去。

荀達雙目瞪得渾圓,心中大為惱火。

自從出生開始,何曾受過如此大辱?

一瞬間,他真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看徐羽到底能將他如何!

可付烈給的威脅太大了,目光凶狠,好似隨時能將其生吞活剝!

荀達終是無法真的豁出去性命。

另外不知何時,荀宴,王氏,荀節退到後方,與他拉開不小的距離。

不僅變成了孤家寡人,還有一種被拋棄當炮灰的感覺。

荀達怒不可遏,簡直太過分了。

猛地一拂袖,怒哼一聲,轉身往府內而去。

愛咋咋地,不管了!

縱使荀宴一家被屠殺殆盡,又與他何幹!

“徐郎君稍帶,我。。。我去叫。。。”

王氏更不敢停留,緊跟著往府內跑去。

慌不擇路,還被絆了一腳,更像是逃跑。

“咳咳。。。”

荀宴捂著嘴輕咳兩聲,眉宇間頗顯痛苦。

“徐郎君,老夫身體不適,失陪。。。”

不等徐羽回複,荀宴也一溜煙往回跑,結果險些扳倒王氏的門檻,結結實實絆了他一下。

若非兩側奴仆上前攙扶,非要摔個狗吃屎!

“哈哈哈哈!”

付烈肆無忌憚的嘲笑聲,讓荀宴羞憤交加。

顧不得腳下疼痛,飛速逃離。

隻剩下荀節一個人被晾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