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道:“師父為何不索性加入蜀山,盧公禮已死,就算往昔有一些牽連,如今也撇得幹幹淨淨了,卜夷前輩是個十分明事理的人,不會有其他想法。”

錢文義道:“是有想過此事,可是薑師兄如今還無著落,他又有重興昆侖之心,我若不幫他,誰能幫他。”

方仲歎了一口氣道:“師父多心了,薑伯伯既然和離夫人選擇守在北鬥治,看守仙兒身體,應已是熄了此心。”

錢文義道:“何以見得?”

方仲道:“離教主身故,離夫人已把新收入麾下的轉生堂弟子安排出路,交予了大祭酒馬武,自己卻和薑伯伯一起隱居北鬥治,可見也沒有了爭鬥之心,隻想二人好好的過那安安穩穩的日子。我自認得薑伯伯以來,從未見過他如今這般憔悴過,便是當初重病纏身,精神也比現在要好的多,以他如今的狀況,還談什麽重振昆侖。他二人若能尋個山清水秀之地養一養精神,補償這二十年分別之苦,也是好事,師父又何必去自找麻煩呢。”

錢文義點頭道:“仲兒說得是,師兄坎坷頗多,安逸日子更是稀少,若他真有重振昆侖之心,不用旁人相勸,也會來尋我的。那我和金姑娘就先回去了。”

錢文義和金**二人向眾人告辭,金**對方仲道:“方小哥,那央宗走時還曾在蜀山留下些東西,如今她雖不見了,不知會不會來取?”

方仲記得央宗曾經在雪域帶回來一條螭龍,就放養在雷鵬後院的水塘之中,她在融合了仙兒魂魄之後,連醍醐老母所留的那頭野豬都要帶走,豈會把此螭龍棄之不顧。方仲道:“師父和金姑娘回去之後,不妨告知卜夷前輩,多多留意雷莊主處動靜,若有消息即刻通知於我,我會飛速趕來蜀山的。”

金**道:“你是說那央宗或許會回去?”

方仲道:“我隻是猜想如此,我不信央宗真的是無神智之人,她一定還記得往事,遲早會取回原本屬於她的東西。隻是她受了重傷,也許如今正躲在什麽地方養傷,一時之間不會出來的,而慈雲寺和慈航靜齋又或大法師的人,上次吃了大虧,兩邊都不會放過她,如有可能,若卜夷散人真的遇見央兒時,請他看在我的麵上網開一麵,不要與她為難。”

孫遠不地鬼敵學接孤指秘技顯方仲道:“師父為何不索性加入蜀山,盧公禮已死,就算往昔有一些牽連,如今也撇得幹幹淨淨了,卜夷前輩是個十分明事理的人,不會有其他想法。”

金**點頭道:“我知道了,她也是個可憐人,如今孤苦伶仃,便是我想起來也替她難過。”

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後,又去薑文冼那屋裏告辭,定好來日相會之期後,錢文義帶著金**返回蜀山。二人從蜀山出來時還有男女之煩,一層窗戶紙總是沒有捅破,如今則心結盡解,兩情相愉,再無隔閡。

普玄等人還要養傷,眾人不便長久打擾,而方仲還要準備著尋找持寶道人,相繼從屋內離開。

方仲見莫雩似乎欲言又止,有話不曾說,問道:“莫姑娘,你有什麽事麽?”

莫雩道:“什麽姑娘不姑娘的,聽起來真是見外。”

方仲笑道:“旁人麵前不得不這樣稱呼,如今並無外人,雩兒有話盡管說。”此刻在身邊的隻有鷂鷹王和司空諒,而陪著莫雩的便隻有羽音。

莫雩沒好氣道:“原來你怕旁人誤會你我有什麽私情不成,說一句親近的話,會傷了你方大公子的英名。”

方仲愕然道:“哪有的事,我若把你當外人的話,就不會特意去終南山來找你了。”

莫雩道:“你是去尋少堂主去了,何曾是特意來尋我。”羽音在後麵輕輕咳嗽一聲道:“雩兒,方公子還有事要做,如今你我留在這裏也沒有什麽事,不如還回去吧。少堂主一定在等著了。”

莫雩道:“羽姑姑,我想起邀月堂之事,心係故土,不想就這麽回去。”

羽音道:“雩兒想回去看一看麽?”

莫雩點了點頭。

羽音皺眉道:“可是隻有你我二人的話,隻怕會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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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雩麵露落寞之色道:“正是,便是我想去再看一眼生我養我之地,也不可能,弱質女流,若無人相助,便是這般無奈。”說完這話後,輕歎一聲,伸手在懷中所抱的瑤琴之上彈了彈,叮咚之聲十分悠揚,更添這離愁之氣。

方仲不忍看她難過,又想反正要遠行一次,從鶴鳴山去邀月堂的話,隻不過繞了一個彎路而已,便道:“雩兒不用難過,我陪著你們去一趟故地,說起來我也很久沒有去看一看。”

莫雩喜道:“這便好了,姑姑快去準備一些火燭水酒,好祭奠我爹。”

羽音答應一聲便去準備,等走了兩步,忽地明白過來,她回頭一看,隻見莫雩雙目靈動,麵露狡黠之色,已一掃麵上陰霾,便知自己猜得不錯。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道:“這丫頭,心機真是越來越深。”

方仲既已讓鷂鷹王和司空諒留在天師道,便隻有他和莫雩、羽音三人同行,這一次青衣簡從,方仲騎了猙獰獸而莫雩和羽音則讓馬武準備了一輛車。羽音親自駕車,從鶴鳴山出發,轉道同處蜀地的邀月堂舊地。

自從邀月堂覆滅以來,眾人再也沒有回去過,畢竟勾起一件傷心事,誰也不會開心,倒不如把這傷痛埋在心底,最好永遠不去撩撥。可是莫堂主等一大幫人的屍骨俱都留在了邀月堂,總要回去奠基一場,告慰亡靈。

巴蜀之地既然在蜀山和天師道的控製之下,一路行來還算安穩,不久便到了綿竹,再次看到眼前的竹海連天時,方仲和莫雩、羽音都生起一股再世為人之感。

方仲道:“我初來此地時,還隻是昆侖山一介小小弟子,沒想到一轉眼已變化如此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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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雩道:“記得你還和我爹的小廝為難,便是那時我認得的你。”此事已十分久遠,還在方仲第一次下山路遇莫嵐和童廣想為母報仇,妙夫人又想假手除去豔紅,便故意透露消息,讓二人半路截去了豔紅,卻正好撞見錢文義和方仲,這才引出方仲第一次進邀月堂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