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下任潮音(一)

“這是齋主的吩咐,我自然隻有遵從了。 ”

既然她拿齋主出來壓人,小月也無話可說。

秀雲又向著方仲道:“方公子請。”

方仲隻得向前走去,而何盈和小月及另一個慈航靜齋女弟子則停了下來,眼看著方仲一行走入柳林之中。

那秀雲代何盈跟在方仲身側,其餘人則繼續跟隨在二人身後。方仲走了數步,再回頭看時,柳枝已遮擋住目光,不知何盈和小月去了哪裏。

秀雲笑著道:“何師妹定是先回慈航殿了,方公子要見她,以後的機會多得是。”

方仲聽她說話似乎意有所指,忙道:“我隻是對這柳林感興趣,不知為何這柳林會成為慈航靜齋的第三道門。”既然這裏是慈航靜齋,任何**之情定然不容於佛門,方仲可不想讓何盈難堪。

誰知那秀雲並未說柳林來曆,而是繼續問道:“方公子早就與何師妹認識,是不是?”

方仲無奈道:“不錯,那時靜逸師太剛收她做弟子,路經我處。”

“這樣說來,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司空諒插口道:“怪不得方公子屢次相救何姑娘,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在。”

方仲忙辯解道:“就算是換了一個人,該救人時也一定要救,並非因為是何姑娘才如此。”

秀雲笑道:“若是換了我,方公子也願意舍命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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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生怕她們說自己果然對何盈另眼相看,點頭道:“是。”

秀雲咯咯一陣嬌笑,不但是她,身後跟著的幾個慈航靜齋女弟子也竊笑不已。秀雲笑著道:“如方公子這般仁義之人可不多見,不會隻是說來聽聽的吧。”

司空諒道:“當然不是了,我看姑娘秀外慧中,並不下於何姑娘,方公子憐香惜玉,豈會見死不救。”

秀雲道:“當初我也曾跟著師伯師叔去雲夢澤,親眼見方公子為了何師妹阻擋血嬰利刃,且又聽聞那血嬰和方公子也極有淵源,既然二者之間你選擇了何師妹,可見在方公子心中,何師妹定然是高於血嬰的了。但剛才方公子又說連我亦會舍命來救,豈不是我的分量也在那血嬰之上。若早知方公子如此看得起我,這次去山下請你來的任務,說什麽也要和何師妹爭一爭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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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諒見這位秀雲姑娘對方仲大膽示好,甚至言語之中暗含情義,大感有趣,平時隻道慈航靜齋內都是方外之人,對男女之防應該視同洪水猛獸,誰知今日一見似乎遠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無情。

司空諒笑道:“姑娘現在去爭,也不算太晚啊。”

秀雲麵色一紅,扭頭瞥了司空諒一眼,那嗔怪的神情讓司空諒都看得一呆。不過她既沒有斥責,也沒有否認,簡直坐視這晦澀曖昧之意而生,而無意辯駁澄清。司空諒心中大樂,心道可惜自己不是方仲,要不然和這位秀雲姑娘相處之時談天說地甚至卿卿我我,就算永遠留在慈航靜齋都不會覺得寂寞。

鷂鷹王一直冷眼旁觀,見那秀雲雖然說的話讓人遐想不已,但氣息沉穩,毫無少女情懷的麵紅耳熱、心如撞鹿的無措感,再想起昔年聽到的慈航靜齋的傳聞,不由得冷哼一聲道:“老夫聽說慈航靜齋的弟子,為求堪破世情,都喜歡入世然後出世,先沉迷於情,方知如此破除**之心,姑娘定然深蘊此道。”

秀雲露出訝然之色,但這神情隻是一閃而過,笑道:“這樣的本事,該去問我何師妹才是,我是學不來的。”

鷂鷹王道:“我卻覺得何姑娘不像是這樣的人。”

秀雲道:“那小女子更不是這樣的人,隻要方公子願意了解我,自然明白我和她俱都是一般的。”

周圍垂掛的柳樹枝條逐漸稀疏起來,頭頂出現了許多粗壯樹枝,生長的柳樹也越見粗大,再走不久,前方忽然一亮,原來此地隻孤零零屹立著一顆柳樹,樹身十分粗壯、需七八人環抱方能摟得過來。此樹的許多枝椏都不能稱之位枝椏,而是倒插在地,向四周延伸開去。看來這便是組成這片柳林的柳樹了,那外麵許多柳樹柳枝,不過都是它的分支而已。因為許多的柳枝都掛在地上,這棵大樹的頭頂反而露出大片天光,從樹頂上看去,可見下方遠處的桃門和梨門。而再往上,則可見帝踏峰的山峰就在不遠處,慈航靜齋真正的山門,隻要過了此處,便可一觀。

這棵柳樹的粗大樹身之上,同樣也並排掛著兩塊古樸木匾,右邊黑墨書寫:柳翠影婆娑,左邊書寫:絲輕不惹塵。

方仲念道:“柳翠影婆娑,絲輕不惹塵。不知掛在此柳樹之上是何意?”

秀雲道:“我佛從不以為色分美醜,那隻會讓人癡迷,故此不管如何的色影婆娑,三千煩惱絲,遲早都是要落盡的。便如這柳樹一樣,在外麵看起來是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柳林,但等你真的走到這裏時,它隻不過是一根木頭。”她用手一指柳樹頂端,方仲損著她手指看去,這才發現上麵竟然建有一處小小平台,而平台之上,依稀還擺放著一尊佛像,看模樣便是那觀音大士。佛像背對著方仲等人,麵朝慈航靜齋的山門方向。在平台和地麵之間,柳樹的粗大柳枝互相交織,居然組成一道粗陋的台階,可供人從樹下直接登上高台。

其實以慈航靜齋的弟子而言,就算沒有這道粗陋台階,一樣可以登上去,但既然有了這道台階,顯然是需要人從下麵一步步走上去的。

方仲道:“此台是做什麽的?”

秀雲道:“何師妹不久後便會登台,到時方公子可以來觀摩一下。”

方仲愕然道:“何盈要到這裏來?”

秀雲道:“當然,其實不止是她要來,許多人到最後都要來,或許我也要來,因為師父師伯們都已來過了,我們又豈能例外。方公子現在可明白了,這裏是做什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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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隻感到心中一痛,看著此台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