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入侵(三)

卜夷散人道:“這些神兵要麽泯滅不聞,要麽就已經不存在這世上,既然人的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可以飛升天外,又何況這等奇物。”

眾人點頭稱是,世間神奇之事本多,若每一樣都恒久流傳,那麽四處都是了不得的古物了,所以那些絕世神兵消失不見,也無人感到有什麽奇怪的,隻可惜這鍛造之法沒有好好流傳,使後人不複得見當年榮光。卜夷散人又見離夫人左右無事,且定觀也來了蜀山,這二人是會擺還陽法陣的,於是便在山上隱蔽處也劃出一片空地,讓離夫人在這裏布下一座還陽法陣,以備大戰時的不時之需。雖然還陽法陣有其局限性,但有總比無好,隻要身體未收損傷,活轉來依舊可以上陣殺敵。

卜夷散人一邊布置蜀山防禦之事,而另一邊,方仲和陳禦風二人則已離開蜀山,向著西南方向而去。若向西南一直走,便可直達昆侖,昔年方仲數次從蜀地來去,都在這條路上走過。方仲騎著猙獰獸在空中而行,那來去如飛,陳禦風禦劍急飛方能趕上,可是禦劍不能持久,沒過多久,陳禦風便麵色發白道:“方賢弟,你這樣太不仗義了。”

方仲愕然道:“我有什麽不仗義了?”

陳禦風道:“我飛得這麽累,你都看不見,好歹我是陪你來的,就不能捎帶我一程。”

方仲訝然笑道:“你自己不說,我隻道你想飛便飛,瀟灑得很呢。”

陳禦風連忙壓落劍光,在方仲頭頂上一落而下,站在了猙獰獸的後背上。那猙獰獸也知多了一人,隻是悶哼了數聲,甩了甩頭顱,以示不滿,接著就繼續往前疾飛。陳禦風鬆口氣道:“什麽瀟灑不瀟灑的,在師尊和一幫師弟麵前不得不顧及點形象,其實我是很愛說笑的。”

方仲搖頭道:“這卻沒有看出來。”

陳禦風道:“你看不出來的事多了,有些事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便知有一事你是不肯對人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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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道:“我有什麽事不好對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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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夷散人道:“這些神兵要麽泯滅不聞,要麽就已經不存在這世上,既然人的修為達到一定境界可以飛升天外,又何況這等奇物。”

陳禦風冷笑一聲道:“當日來的兩個佛祖座下之人,一個是和師父交手過的大龍神法王,還有一個女子,和何姑娘還有天玄宮宮主動手的,你說她是一位佛母,本事也的確了得,為兄我是自愧不如的。不過方賢弟,你似乎打她一下,而她卻撲到了你的麵前,這麽一抱。”陳禦風坐在方仲身後,伸開手臂在他後背比劃了一下,嘿嘿一笑道:“這麽精妙的本事,方賢弟有沒有見過?”

方仲立刻便知他定是瞧出了什麽端倪,隻是當時看到這一幕的不隻有陳禦風,而陳禦風是第一個在他麵前問起此事之人。方仲道:“那大慧心佛母我的確見過,但和她並無多大瓜葛。”

陳禦風搖頭道:“看你說得這麽勉強,連我也不信,更不要說是何姑娘了,隻是她溫柔賢惠,不好在你麵前說罷了。不過方賢弟,這大慧心佛母的確姿色不凡,為兄見過一次之後總也忘不掉,你若記在心上也不奇怪。”

方仲怒道:“原來是你自己記得她,不要忘了她是什麽身份的人,被佛祖知道,定讓你小命不保。”

陳禦風道:“我也隻是說說而已,再者既然叫一個‘母’字,也許上百歲的年紀都有了,這看上去很水靈的一個人,別一轉身,就變成了沒了牙的黃臉老太婆,那可掃興的很……”陳禦風正在胡說八道,前方天邊遠處突然亮起一道光芒,接著光芒擴散,變化成一隻巨眼模樣,從空中俯視著下方山林。

方仲大吃一驚,那猙獰獸幾乎立刻按下風頭,從空中往下飛落,因為下落的急,把坐在方仲身後的陳禦風居然給甩了開來。陳禦風在空中直直掉落,連忙手忙腳亂的召出寶劍,重新禦劍而起,罵道:“臭小子,說那佛母好你不愛聽,說那佛母不好,你又不愛聽,到底想怎麽樣?”

方仲低喝道:“別說話,對頭來了。”他騎著猙獰獸呼的一聲,已栽入下方密林之中。陳禦風一愣,連忙跟著栽了下去。二人的身影剛才樹林上方消失,遠處的巨眼射出的眼光已從上方一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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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方樹林之中,陳禦風低聲道:“怎麽回事?”

方仲道:“你剛才不是還在念叨那佛母麽,如今她真的來了。”

方仲抬頭看著遠去的光芒,冷笑道:“因為我和她交過手,差些死在她的手裏。”

陳禦風凝神傾聽了片刻,那吹來的山風之中隱約有鑼鼓之聲,雖然離著極遠,但咚咚的聲音沉悶而渾厚,顯然是無數人敲打而成。陳禦風變色道:“有許多人正往這裏來,快尋個地方躲一躲。”

方仲伸手取出數張符紙,交給陳禦風道:“就在這林中歇著,等來了便用遁地之術隱身,我想除了那佛祖佛母之外,旁人應該發覺不了。”陳禦風依言接過,二人牽著猙獰獸特意躲到一處背陰之地,借著樹林掩映,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初時那聲音極沉悶,等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已可清晰聽見那一陣陣的大鼓之聲,且每一通鼓響之後,都會鳴起高昂的法螺之聲,那聲音如浪濤拍岸一般,從遠處前赴後繼而來,驚得沿路野獸四散奔逃,群鳥更是展翅遠遁。在一大波驚鳥飛過之後,遠處終於出現了許多氤氳珠光和高聳寶幢,而那些寶幢之上更是頂著無數稀奇古怪的獸骨,許多不知名獸骨獠牙雪亮,一見便知是惡獸。圍繞在寶幢四周的還有許多高挑的五色經幡,在一陣陣梵音之中,如雁行排開,整整齊齊的向前移動著。

而在各色寶幢和經幡下,身穿五顏六色法袍之人數不勝數,也分不清是法師還是上師,黑壓壓一大片,手持著法器和鑼鼓等物,昂揚前進。在他們的最前方,更有數十個頂盔冠甲的雄壯力士,麵色癡呆,雙手持一大砍刀,那刀簡直和化鬼王的鉤鐮刀差不多大小,如象鼻一樣彎曲,論起來如刀山相似,每一次揮舞,阻擋在前方的樹木大石被砍得粉碎,然後踏著殘骸向前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