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入侵(八)

倒不是說方仲一點都不是那大至善佛母的對手,而是眼看佛祖的人大肆而來,若是引來一大幫的人,就算本事再大也無用。按曾經見識過的那大至善佛母的手段,被她看到並趕過來還需要一段時間,此時若不跑可就沒有機會再跑了,至於她的化神術是不是一直會跟在自己的頭頂不放過自己,方仲已管不得那麽多了。

猙獰獸奔跑極快,方仲又是全力催促,在空中如同劃過一道白煙相似,那隻巨眼在原地逐漸消失,沒過多久,方仲的頭頂虛空一陣模糊,再次出現那一隻碩大的眼睛,那眼睛睫毛修長,眼神明亮,正是女子的眼眸。

陳禦風尚且不明白發生了何事,見到頭頂上巨眼再現,驚道:“方老弟,她又來了。”

方仲抬頭看了一眼,見眼睛並未如先前般發起攻擊,隻是冷冷打量了二人。方仲道:“你不是說想見一見那佛母麽,她就是了。”

陳禦風道:“這眼睛怎麽成了佛母,難道不應該是個女人?”

方仲冷笑道:“這是她的化神術,人或許還在百裏之外,我們若現在不走,她馬上就會趕過來。”

陳禦風道:“你這麽清楚,一定見過她本人了,她長得怎麽樣,可有上次在茅山出現的那個什麽大慧心佛母漂亮嗎?”

方仲怒道:“你這麽想看她,不如把你留下好了。”

猙獰獸一邊疾行,那隻巨眼轉眼就被拋在了身後,巨眼露出一絲譏諷般的笑意,又在天空消失不見,可是轉瞬之間,方仲和陳禦風的頭頂之上便再次現出那一隻巨眼,且距離之近,幾乎觸手可及,一個冷冷的聲音擴過虛空飄**在二人的耳畔,隻聽那大至善佛母的聲音道:“蓮華上師,又是你!”

方仲根本不理睬她說話。

空中傳來一聲冷哼,大至善佛母的聲音接著道:“我會一直跟著你,你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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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禦風怒道:“原來真是一個纏人婆,我不信在下出恭你也要看。”估計大至善佛母不知道出恭是什麽意思,聽了陳禦風這句話後一點反應也沒有。可是接下來的時間,不管方仲跑到那裏,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頭頂必然會出現大至善佛母的巨眼。直到此刻,陳禦風才麵色發白,明白了方仲所說這佛母難纏是什麽意思,簡直就如掉腳鬼一般,跟在身後冤魂不散。

方仲道:“你就算脫光了她也照看不誤,她見過的**男子比你見過的女子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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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禦風咂舌道:“那佛祖居然也忍得下來。”

“風俗如此,你當她是我東土女子麽。”

大至善佛母聽不懂出恭是什麽意思,但方仲在後麵所說的話卻一字不漏的聽了去,那天空浮現的巨眼露出一絲怒色,眼眸之中霍然一暗,一隻大手急速探出,金剛撅閃動寒光紮了下來。方仲早已有備,丈著猙獰獸快捷,往旁邊一閃,同時抬掌一放,一道雷咒向著巨眼打去。轟隆一聲巨響,那巨眼之中傳來一聲冷哼,然後又慢慢消失不見。

陳禦風道:“我們快回茅山去,我不信這婆娘敢一個人追來蜀山。”

方仲沉聲道:“不行,如果現在就把她引過去,來的肯定不是她一個人,而是我們剛才看到的那無數佛祖座下人馬,卜夷前輩還未準備好,根本就守不住。”

陳禦風道:“那就一直跟她耗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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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腰間忽然鬼氣冒出,數條鬼影在鬼氣之中一閃,便已附身在了方仲身上,若是細心看的話,方仲本有六條真如化身,如今附身的卻隻有四個。方仲此刻施展鬼附之身讓陳禦風嚇了一跳,以為他想停下來與那大至善佛母打一場,誰知方仲身子一晃,噗噗數聲響過,四條真如化身又分化而出,且麵上喜怒哀樂各不相同。方仲又摸出四張符紙,向著座下猙獰獸一拍,呼的一聲響,一條一模一樣的猙獰獸已出現在身旁,隻是看上去相似,但卻並不會動。轉眼之間,四張符紙化為四條猙獰獸和它背上的陳禦風身影。方仲向著另外四個真如化身道:“分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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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禦風道:“這眼睛怎麽成了佛母,難道不應該是個女人?”

四個真如化身各自騎著一條猙獰獸,其實不是騎猙獰獸,而是他們帶著這假猙獰獸禦空而行,向著東、東南、南、西南四個方向分散而去。方仲自己則掌心一道符咒一閃,向著猙獰獸腳下一打,呼的一聲響,連人帶獸遁入無形。

剛做好這些事,前方不遠處又浮現出大至善佛母施展化神術所現的那隻巨眼,她眼光一掃,看到四條方仲身影往遠處飛逃時,明顯閃過一絲遲疑之色,但片刻之後便向著其中一個追了下去。

下方樹林之中,陳禦風看到那大至善佛母追著方仲一個化身遠去,喜道:“早知這麽輕易就能騙過那婆娘,你應該多放幾個分身才是。”

方仲麵上露出一絲冷笑道:“我如今隻能控製這四個,再多的話,也許我會幫著那婆娘來對付你。”

陳禦風隻道他開玩笑,可是再看方仲那臉上露出的陰冷笑容,又不自禁的心中一寒,他知道方仲被心魔所困,也許隨時都會發作,難道就跟這些真如化身有關。陳禦風道:“方賢弟,那婆娘識不破你那些化身嗎?”

方仲道:“她識得破,等她把其中一個殺了,自然知道我騙了她。不過等她把四個化身都殺過來,我和你早已走得遠遠的。”

陳禦風道:“這雪域之中的人果然詭異,不說這佛母,便是先前被你殺了的那個什麽聖女,也極難纏。”

方仲搖頭道:“那個聖女沒死,被殺的隻是她分化而出的一具分身,且連血肉之軀都不是,不過說起她,我想起先前在河邊遇見的那些僧人,他們不隨著佛祖座下人馬前進,卻守在那裏做什麽?莫非天玄宮逃出來的人,就是順著那裏的河流而走的嗎?”

陳禦風一拍大腿道:“賢弟說得極有道理。”

方仲道:“所以我們才要把他們引走,隻是不知天玄宮的人到底怎麽樣了。”二人躲在林中約半個時辰,確定大至善佛母已經走遠之後,又從下方樹林之中飛出,向著原先所見的河流下遊而去。假如天玄宮的人真要借水路逃走,自然會繼續從這裏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