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兩強之爭(四)

兩具佛祖傀儡立刻飛身而起,直奔祝羋等人所在城頭。

祝羋和一群燧人氏族人正拿著巨斧長戈砍削鐵鏈,雖然他們的力氣沒有黑羆等人大,但祝羋放出來的火鴉卻把那粗如兒臂的鐵鏈燒得通紅,下方鐵鏈已被砍斷大半,速度比之宗旺等人隻靠蠻力猶有勝之。

兩個佛祖傀儡從空而落,把祝羋等人嚇了一跳,幾個燧人氏部眾手持法杖攔在兩個傀儡麵前。祝羋不認識佛祖化身,但這傀儡的模樣卻不陌生,在跟著蚩渾和**師身旁時,便不止一次見識過傀儡的威力,他喝道:“是自己人,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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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燧人氏族人聽到祝羋這樣說,放鬆警惕,隻道是來助自己頭領砍鐵鏈的,對方六隻手叉叉丫丫所持都是利刃,砍起來自然事半功倍。他們往兩旁一閃,等著那兩個佛祖傀儡過去。兩個佛祖傀儡大步而來,即將在眾人身旁穿過時,手中刀劍齊施,可憐那幾個燧人氏族人毫無防備,刀光閃過,立刻死於非命。

傀儡繼續往祝羋而來,祝羋驚道:“我等是蚩渾大王的部下,莫要誤會了。”

一具傀儡眼中光芒一閃,沉聲道:“若不想死,就滾下去,聽候本佛祖的發落。”聽聲音,正是佛祖化身借傀儡之口所說。

祝羋和剩下的兩人同時往後退去,祝羋扭頭對另兩人道:“罷了,說於蚩渾大王聽去,讓他拿個主意。”誰知那兩個燧人氏族人心痛幾個兄弟之死,恨恨道:“若大王說算了,我們的人便白死了麽,我要殺這二人為兄弟們報仇。”法杖之上火光一閃,數隻火鴉飛舞而出,向著兩具傀儡撲去。火鴉撞在兩具傀儡的胸口,頓時燃燒起一團烈焰,把傀儡身上的衣衫燒著,露出裏麵精赤的黑色肉身。

兩具傀儡眼中凶光一閃,再次大踏步前進,手中利刃高舉,便要過來殺人。

祝羋又氣又怒,一把揪住其中一人衣襟,喝道:“還不快跑。”用力往城頭外推去,他再救另一人時,呼的一聲響,一根粗大長矛突然飛至,插在另一人胸口,巨大的力量把他帶得往後飛出,噗的一聲響,釘在城頭的牆磚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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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羋怒喝一聲,把身上鬥篷一揚,無數隻火鴉從羽衣之上飛出,向著剛才飛出長矛的佛祖傀儡打去,成千上百隻火鴉四處飛舞,把兩個佛祖傀儡都籠罩在火焰之中,而他自己則法杖往地上一點,飛身落下城頭。他雙腳一著地,便往蚩渾奔去。還未到蚩渾所在的城頭,另一處有人慘叫一聲,一條巨大的黑影從空中跌落,重重的掉落在地,接著哐當一聲巨響,一條鐵棍跟著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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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玄魃冷笑道:“劍鞘!?”右手跟著一抖,長長的鐵鏈又如毒蛇般向前刺去,所咬正是還在空中跌落的何盈。那鐵鏈極長,從塔台一直可以拉到城牆,卻被她揮舞得如同自己手臂一樣,隻要有人在這城牆之內,她都可以靠著這一條鐵鏈打到。

那人正是有熊氏的黑羆,隻見他大口吐血,已然身受重傷。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即便粗壯如牛也受不了。祝羋抬頭向城頭看去,隻見一男一女正站在黑羆適才所在的地方,那是佛祖化身和大慧心佛母的身影。有熊氏的那些人自然不是佛祖化身的對手,雖然砍斷了一條鐵鏈,這第二根便再也沒有出手的機會了。

祝羋大叫道:“大王!”

蚩渾也已看見了剛才異狀,從佛祖化身從城門處進來,到接連出手毀了兩處看鐵鏈的地方,讓他大為惱怒,雖然腳下鐵鏈就快要砍斷,也不得不停手。蚩渾從城頭上一躍而下,來到祝羋麵前。

祝羋臉色漲得通紅,精瘦的身形此刻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他指著佛祖化身身影道:“大王,此人自稱佛祖,卻動手殺了我們兄弟,大王難道便是要指望他,來為我九黎撐腰,重振昔年榮耀嗎?”

蚩渾忙安慰道:“祝兄弟不需惱怒,這其中或許有什麽誤會,待本王來親自問他。”

不等蚩渾趕去見佛祖化身,那城頭之上的大慧心佛母已放出光芒,帶著佛祖化身消失在城頭,下一刻,在蚩渾數丈處光芒一閃,二人已現身而出。

佛祖化身冷眼看了看蚩渾,此刻的蚩渾依舊是六臂之身,他雙手持長戈,另外兩隻手持彎刀,而這法相之身的本事並非他原本就有,是從法王子靈陽那裏學來的法術,被他用來冒充蚩神魔功收買人心。這種變化之術,在雪域佛門之中極其常見,幾乎所有修為精湛之人都會,不但法王視之如平常,便是一些上師也能施展,隻是變化不同而已,護法隻是二臂,尊者、羅漢是四臂、六臂之身,至於金剛則已是三頭六臂之身,隻有法王這樣的人有本事施展。

佛祖化身冷笑道:“你是大明輪法王座下的蚩渾?”

蚩渾雖然從未見過佛祖,但見對方口氣和施展的手段,十有**便是其本人,他不知佛祖還有化身,隻道眼前的便是佛祖自己,忙臉顯謙卑之色道:“正是在下。”

佛祖化身道:“既是大明輪法王座下之人,便也算是本佛門下。”

蚩渾堆笑道:“是,是,故此本王一聽佛祖東來,便派人送信,商量將來之事。當年我帶人投入**師座下時,他曾親口答應,把中原之地還我九黎,而我則把先祖之寶獻上。如今佛祖親自來了,自然這寶貝是要獻給你的。”

佛祖化身冷笑道:“大明輪法王答應你的事,可不是本佛祖就能答應的事,最多看在你也是我佛門下,準許你帶著部下建寺院管一方水土,一起供奉於我。至於稱王之舉,等你有本事做法王時,我自然會頒法旨於你。”

蚩渾還未說話,他身後的祝羋怒道:“九黎部眾傳承至今,做什麽狗屁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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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祖化身麵色一沉,冷冷道:“你敢出口謗佛!不知有多少人想拜入我佛門下,好求得永生不死或入極樂之門,不要以為獻了這區區寶物,我就能網開一麵,在我眼中,這些財物亦不見得有多貴重。”

祝羋道:“這是我九黎先祖之物,你休想拿走一丁半點。”他又向蚩渾大聲道:“大王,你說這佛祖會答應我等重建九黎,可是你也聽見了,此人可有絲毫本意願助我九黎。”

蚩渾麵色難看,他能把這麽多人收攏到麾下,並非靠自己本事,而是用九黎的將來作餌,**這些人來為自己出生入死,可如今這佛祖當著自己的麵說了不可能為九黎開恩例外,等於徹底絕了那些九黎部眾的指望。蚩渾抱著最後一點指望道:“在下即為九黎之主,自然要為九黎之人考慮一二,若佛祖開恩,願把九黎城和此王城故地送給九黎部眾隨意居住的話,在下依舊願意歸順在佛祖座下,絕無二心。”

佛祖化身斷然搖頭道:“你居然敢和本佛討價還價,不要說你瞞著我先來取寶已是不忠,就算你真的忠心,我又何必用你,這裏有一人比你更適合為我所用。”

佛祖化身眼光越過蚩渾,向著塔台頂端看去。

蚩渾立刻明白他所言是什麽意思,旱魃的厲害早有傳聞,自然比一個蚩渾要有用的多,那佛祖化身到這裏來,若能把公孫玄魃帶走並收為己用,又何必還要用九黎。看來借他人之力複興九黎終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蚩渾忽然轉身向著塔台狂奔而去,佛祖化身一怔,但隨即一笑道:“果然野心不死,想借旁人之手來對付本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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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仇地不情孫學陌陽孤敵戰

大慧心佛母在身後笑著道:“你既然知道他想做什麽,還不去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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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慧心佛母在身後笑著道:“你既然知道他想做什麽,還不去阻止他?”

佛祖化身道:“隻要那被束縛之人不是傻瓜,同樣為人所用,何不尋一個更厲害的人做靠山,蚩渾此刻去找她,不過是自己尋死。”

佛祖化身不緊不慢也往塔台頂端而去,兩具佛祖傀儡則相繼從空中落下,緊跟在其身後。

蚩渾縱身一躍,已跳上塔台,而在塔台之上,公孫玄魃正麵帶笑容的一手揮舞鐵鏈,另一手虛空連點,正操縱著一朵綠色鬼火在空中飛馳來去,追逐何盈。她雖然不能移動身形,可是防護之嚴,讓何盈根本無從下手。二人翻來覆去已打了不短的時間,何盈劍法盡出,什麽普渡慈航、觀海聽潮、春風雨露、枯木逢春等等俱都施展,除了讓這塔台之上留下無數劍痕和碎屑外,並不能傷其分毫,反而惹來其一陣嬌笑,說讓何盈施展快一些,那就不用蚩渾等人去砍鐵鏈,直接讓何盈把所有鐵鏈削斷即可。

何盈眼見蚩渾又衝了過來,隻道他和佛祖化身是一夥的,特意來助公孫玄魃,眼見大好的機會即將失去,而對方有可能獲得這早在千年前就凶名在外的旱魃。何盈把牙一咬,忽然劍隨身走,身子前衝反在劍前,奔著公孫玄魃衝來。身形前衝的同時,身上聖潔光芒放出,整個人都如同沐浴在陽光之中,在這昏暗的地下尤其顯得奪目。

剛站在塔台之上的蚩渾和那公孫玄魃被何盈所放光芒一照,居然同時一怔,就在二人失神的刹那,何盈已如天女下凡般化為一道朦朧虛影,往公孫玄魃的胸口撞來。

這一招色即是空是慈航劍典的絕技,何盈再次施展這一招,是擔負著極大風險的,因為以她的修為,並不能很好掌握這一招的精髓,接下來的以身報佛,說不定就成了與人同歸於盡的拚命絕招,至於止於至岸,將永無機會施展。

蚩渾不過是受池魚之殃,被何盈施展的色即是空所迷,此時若何盈想殺的不是那公孫玄魃,蚩渾初遇此招,便已是一個死人了。

虛影轉眼即到公孫玄魃胸口,而她依舊目露迷茫之色。

人影雖虛,但色空劍卻可虛可實。

那人影在掠過公孫玄魃的身軀時,身後跟著的色空劍虛影卻劍光一閃,瞬間化為一柄縮小了的寶劍實體,直插公孫玄魃胸口。

當的一聲輕響,色空劍的劍尖已刺在公孫玄魃堅挺雙峰的中間,但卻劍身微顫,無法深入半寸。

公孫玄魃迷離的雙眼突然寒光一閃,黑色眼瞳已重新出現在眼眶之中,她右手長長的指甲向前一夾,已把縮小的色空劍夾在二指之間,清冷的聲音道:“這等本事隻好迷活人,對於已死之人,任何憐憫之心都不會存在。”右手之上的鐵鏈猛地往身後一掃,呼的一聲,長長的鐵鏈如一條烏龍盤旋,在一處空****的地方橫掃而過。

原本無人的虛空在鐵鏈掃過之時,一條虛影恰巧出現,被鐵鏈打了個正著。

啪的一聲巨響,何盈的身子如斷線風箏般遠遠拋了出去,在她身子飛過的地方,一路撒下數十塊大大小小的鐵屑。

公孫玄魃冷笑道:“劍鞘!?”右手跟著一抖,長長的鐵鏈又如毒蛇般向前刺去,所咬正是還在空中跌落的何盈。那鐵鏈極長,從塔台一直可以拉到城牆,卻被她揮舞得如同自己手臂一樣,隻要有人在這城牆之內,她都可以靠著這一條鐵鏈打到。

被她夾在兩根長長指甲之間的色空劍突然一陣模糊的消失不見,下一刻,正在拋飛之中的何盈手中光芒一閃,色空劍又已出現在她手中,當鐵鏈即將射到她胸口時,色空劍和她已再次化為虛影。鐵鏈從虛影之中穿過,噗的一聲紮在城牆之上,把幾塊巨大牆磚打得粉碎,露出裏麵澆築的鐵壁來。

何盈險之又險的逃得一命,在那城牆下方再次現身,且身子一軟摔倒在地。剛才為了保命,她拿身旁劍鞘擋在鐵鏈前方,雖然自己沒被打得筋斷骨折,可是色空劍的劍鞘就此化為烏有,巨大的衝擊力依舊讓何盈受了重傷。數條人影從暗處走出,迅速扶起何盈,正是姬雲袖和莫雩二人。

公孫玄魃讚道:“好劍。”把手一抖,插在城牆之上鐵鏈又收了回來,然後在頭頂盤旋。何盈施展色即是空,又想用以身報佛施展致命一擊,誰知卻功虧一簣,並非她這次施展不力,而是那以身報佛的慈航劍典絕招對公孫玄魃毫無作用。這一招本就是以欲動人,不管是色心、貪心、慈心等等,但凡七情六欲都可被此招所乘,然而這樣的劍招,卻不能引動公孫玄魃分毫,難道一個以死人之軀而複生的屍魃,真的已經到了萬念皆棄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