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九泉(二十)

隨著這女子越走越近,眾人這才看清她居然戴著一隻麵具,那麵具之上畫著一個女子模樣的笑臉。或許用色不當,讓薑文冼總覺得那麵具雖然在笑,卻滲透著青綠色的光芒,看上去邪異無比。

薑文冼大聲道:“來者何人?”

那燈籠悠然止住,一個溫柔的女子聲音道:“你們又是誰?”聽她說話十分舒服,和她那麵具之上的模樣帶給人的感受完全不同。

司空諒見是個女子,那膽怯之心頓去,男兒心雄起,向前數步,說道:“我們是來救人的,專救孤苦無依,流落在地獄深處之人,姑娘,在下看你一個人可憐,不如也跟著我們一起走吧。”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跟著你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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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諒癡癡道:“有……”

“自然是離開這裏去陽世了,以姑娘姿色,投胎到好人家,將來定能幸福美滿,快活一生。”

“你都不知我長得如何,就說我姿色怎樣,隻怕你真見到時,要說我其醜無比,不能見人,隻能見鬼。況且去陽世有什麽好,人生疾苦,都在陽世之中。”

司空諒不服道:“難道陽世不比地獄?”

那女子道:“陽世有八苦,你居然都不知道?”

司空諒道:“何為八苦?”

那女子道:“八苦者,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蘊熾盛,無數人在八苦之中掙紮一世,就算能解脫一二之苦,又有其他之苦降臨,苦苦相隨,當真淒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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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諒被她這一說,頓時語結。

那女子道:“你可有怨憎會、愛別離之苦?”

司空諒癡癡道:“有……”

那女子把燈籠緩緩舉起,向著司空諒麵前晃了晃,哀婉萬分的道:“所以陽世之苦遠比陰世為甚,這陰世便是我的家,我豈能跟著你走。而你自己卻身陷痛苦之中,不如讓我替你解脫了吧。”

司空諒道:“如何解脫?”

那女子的燈籠突然一亮,一團綠光從燈籠之中冉冉升起,而司空諒卻麵帶微笑,似乎還想在乞求從這女子話中得到解脫之法,他動也不動,被這團綠光輕而易舉打在身上。司空諒的全身立刻籠罩上一層綠色光芒,而他卻就此麵帶微笑的一動不動。

此刻的司空諒,就和周圍那些石像幾乎沒有兩樣。隻是他一時半會還沒有化成石頭而已。

薑文冼和何盈等人其實早就對那女子有所懷疑,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在談笑之中,就把司空諒給製住了。薑文冼一抖驚虹劍,喝道:“果然是妖女,看劍!”他已不管這女子是誰,一道劍光奔著她頭頂便劈。

那女子驚叫道:“我做善事,你卻傷我。”她往旁邊一閃,腳步輕盈之極,薑文冼的劍光從她身旁穿過,險些傷了司空諒的身軀。

薑文冼怒道:“你做屁個善事,快把我們的人放了。”不但薑文冼提著劍一步步逼近,便是何盈和離金玉,也各從一個方向圍攏來,想要把這女子圍在當中。

“人世之苦,難道你們都沒有嚐過?”她見被圍,索性站著不動,又向著薑文冼和何盈等人反問道。

薑文冼道:“那又怎樣?”

那女子笑著道:“隻要你們還記得這生老病死之苦,我師巫就可助你們解脫。”

這女子終於在話中告知了眾人她的名字,隻是這師巫二字從未聽過,不知她是何方神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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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文冼和何盈等人其實早就對那女子有所懷疑,可是沒有想到她居然在談笑之中,就把司空諒給製住了。薑文冼一抖驚虹劍,喝道:“果然是妖女,看劍!”他已不管這女子是誰,一道劍光奔著她頭頂便劈。

何盈道:“何為師巫?”

“我師巫便是師巫了,我看你長得也不錯,恐怕這苦比旁人更多,尤其要留下來。”

何盈冷笑道:“留在這裏變成石頭?無知無覺,豈非更加痛苦。”

“不不不,既然已被解脫,自然也無五蘊之苦。”

何盈所在的慈航靜齋,其修煉到劍心通明時,便是講究的五蘊皆空,故而何盈對五蘊之苦深有體會,聽到這話時不禁一呆。

那女子笑道:“你不但有五蘊之苦,更有求不得之苦,生離死別之苦……哎,這麽多苦,還說變石頭不好。”

燈籠之中綠色光芒再次亮起,各有兩團綠光分打薑文冼和何盈二人,以二人的本事,那綠光來勢並不快,完全可以閃躲得掉,當時二人卻全都陷入沉思之中,誰也沒有閃避,被這兩團綠光打了一個正著。

二人身上綠光一閃,全都凝滯不動,薑文冼的手甚至一鬆,驚虹劍嚓的一聲,插在了亂石之中。

這女子轉眼之間,已製住了司空諒、薑文冼和何盈三人。而且何盈一向以機敏為長,卻不料也著了道。她施法完全在無聲無息之間,隻是幾句話,就把旁人徹底震住了。

離金玉驚呼道:“爹!何姑娘!”

可是二人已經一動不動,甚至連睜著的眼睛亦不眨一下。

離金玉咬牙在額頭之上一掌抓去,額頭紅痣紅光一閃,隻聽嗆啷一聲作響,場地之上光芒大放,紅光照得那女子發出一聲尖叫,舉燈籠擋在麵具前方。離金玉手中已抓著日月蘸金輪的日輪,既然這女子如此難以對付,自然無須保留,盡快把之殺掉才是。

日輪才一出現,就先聲奪人,在離金玉手中一放而出,奔那女子頭頂飛去。那女子雖然往後躲避,卻沒有日月蘸金輪來得快,很快就被日月蘸金輪籠罩,日輪在其頭頂一晃,分化出無數道流光,呼嘯著向其身形打去。

日月蘸金輪何其威猛,光華所過之處,那些石人紛紛粉碎,連同那女子身影亦在其中發出一聲慘叫。

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她的麵具竟然在離金玉這一擊之下破碎開來,變成無數片碎屑飄落在地。

離金玉一招手,日輪在遠處重新現形而出,在空中劃了一個圈後,飛回離金玉手中。離金玉凝神打量被日輪所掃之處,隻見那滿地亂石之中,一條身上衣衫已顯破碎的身影屹立其中,正扭頭怨毒的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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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上密布皺紋,坑坑窪窪,她的雙眼翻白,嘴唇歪斜,長得難看無比。

難怪她要戴著麵具見人,如若不是離金玉把她的麵具打掉,誰能想得到這說話聲音如此動聽,身形如此曼妙之人,其實是這幅尊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