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鬥治的木樓內,張道陵終於正式重返天師道,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隨後大批的天師道弟子進來拜見,眾弟子的興奮之情稍減大祭酒馬武折損的悲痛。 方仲等人在梳洗一遍後,也重新到了大殿內坐下,說起這一次在孤獨地獄之中的所見所聞。

當方仲說到在孤獨地獄見到大司命時,不免又看向了坐在張道陵身旁的女娃娃,她手中正拿著一個刻著太極圖案的圖盤,上麵六十四卦變化都在其中,甚至可以把當中的乾坤各象用手撥動,與旁邊卦象對應,可謂做工精巧,應是初學四象八卦等道家經義的小輩弟子玩物。女娃娃對此愛不釋手,不停地撥來弄去,看其中卦象變化。

方仲輕聲道:“張天師,晚輩總覺得文姬似曾相識,是否她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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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方仲把話說完,張道陵已接口道:“方公子知道即可,不必說出去,鄙人不希望此事對文姬的成長有任何影響。同樣也希望方公子能夠為張某慎言,隻當她就是我一介小女,以前的事與她沒有絲毫幹係。”

少司命和張道陵甚至張道陵的前世張順多有糾纏,在其渡劫失敗後,張道陵信守承諾,要尋訪到她再世之身並最終生活在一起。如今那女娃娃文姬已被張道陵帶在身旁,若把少司命的往昔又告知給她,豈非等於少司命再生,這其中糾葛就又變得紊亂不清了。張道陵隻想她好好的留在自己身旁,安安心心、快快樂樂過此一生。

女娃娃聽到方仲說起她的名字,把手中八卦盤放下,笑著對方仲道:“你說什麽?”那言笑晏晏的樣子,即便年紀幼小,亦和少司命生前極其相像。

方仲柔聲道:“我和張天師說要帶著你去玩,你可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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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姬喜道:“好啊。”她從張道陵身旁一跳而下,恨不得馬上就要拉著方仲出去。

張道陵皺眉道:“胡鬧,大人說話小孩子插什麽嘴,還不快快坐下,到了晚上若這六十四卦記不住,便沒有飯吃。”

文姬對旁人不怕,但見張道陵沉著臉,卻畏懼的很,她隻得又跳上椅子,重新拿起圖盤撥弄開來。

在場的除了方仲之外,如薑文冼、錢文義等人便對少司命來曆絲毫不知了,唯一心中有點明白的便是司空諒,但見張道陵和方仲二人都不說破此事,他自然也不會出去亂說。張道陵又喚來王長,問起趙升傷勢,王長道:“師弟受傷頗重,隻怕不將養個把月,是起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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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陵道:“那便讓他好好休息,另外小女文姬便是你等師妹,若我不在時,一應功課便需你和趙升二人好生傳授。”

王長忙道:“是,弟子一定好好傳授。”其實要論打架,現在的王長就不是文姬的對手,而張道陵口中所謂的功課也不是讓王長傳授其修行之法,是讓其把許多道家典籍講解給她聽。張道陵這女兒來得莫名其妙,王長卻也見怪不怪,反正張道陵自己就無父無母,如今領一個女兒回來,頗有些薪火相傳。

張道陵又道:“聽聞鶴鳴山已毀,如今豐都神宮又要關閉,我欲另尋一處地方修建道壇。”

王長道:“不知師父看中了何處仙山洞府?”

張道陵道:“我在豫州遇見文姬,那一處山水相依,風景秀麗,是個好地方,我已在該處立下了一處記號,你可派幾個弟子到那裏去,若見湖邊石上,留下我所寫‘龍虎’二字者,便是我所選修建道壇之地。”

王長點頭道:“弟子明白了,這就讓人前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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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道陵道:“修建道壇之事並非可以一蹴而就,且外麵又不太平,暫時我等不會把這麽都弟子都遷往此處,隻是先在那裏選址籌建而已,你可讓人畫一圖紙,仿鶴鳴山格局,設好宮樓,再交於為師查看。”

等王長出去吩咐此事時,張道陵又問起如今的形勢,方仲等人被困孤獨地獄,留在外麵的錢文義和金**卻對其後發生的事知道的比較清楚,錢文義道:“自慈雲寺也被滅之後,通悔大師領著慈雲寺剩下之人流落至終南山,不過依我看慈航靜齋同樣也朝夕難保,誰知那佛祖何時又會對她們對手。”

張道陵和慈航靜齋素有淵源,聞聽此事後一皺眉,說道:“若慈航靜齋有難,鄙人自不會旁觀。”

這是張道陵首次露出要插手天下大勢的心思,而在以前,即便大法師如此囂張,隻要不來天師道尋麻煩,張道陵是不會多事的。看來張道陵下山一次之後,的確多了許多變化,至少那清高之態已消失不見,但也不似其餘門派之人那樣威權日重後總是盛氣淩人的樣子,他若自己不說是天師道掌門張道陵,不認識的人隻會以為是個長相有些雄奇的普通人。

方仲道:“當初青龍山大戰時,卜夷散人施法把大無能勝法王和大龍神法王二人帶走,如今大無能勝法王跟著佛祖化身出現在豐都神宮,那麽大龍神法王也定然會脫困而出,不知卜夷前輩如今怎樣?”

錢文義道:“卜夷散人已回到蜀山,當初那個陣法不過是一個迷陣,並不能散人,故此在把這兩位法王帶走之後,卜夷散人便領著人重回蜀山了。另外雲袖師侄也已帶著九黎剩下之人去了蜀山,要論如今人數之多,非蜀山莫屬。”

方仲道:“這裏的事已告一段落,我想也回去蜀山,問一問卜夷前輩可有辦法對付佛祖。”

薑文冼插口道:“我等在孤獨地獄之中時,看見一道巨大水柱從地下直衝而上,大司命說這是佛祖妄想打通陰陽間隔,不知師弟有沒發覺這陽世之中有沒有什麽異常?”

錢文義道:“這倒不曾聽說過,就算有事發生,離著北鬥治太遠的話,消息也傳不過來。”

錢文義的話音剛落,那剛剛才出去的王長又匆匆而來,且麵露惶急之色,一進來便向著張道陵道:“師父,外麵天相有變,怕有大事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