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各尋對手

年紀稍大的女子媚聲道:“據說那攜有飛禽的人好像棘手一些,說不得,這個人就由我來應付,誰讓我是大姐呢,難肯的骨頭就得有我來。餘下的你們看著辦吧。”

另一個女子道:“既然姐姐先挑了,那剩下的兩個我也不客氣,我來問你。”她衝著前來報信的那個男仆問道:“這另外兩個,哪一個高大威猛,看上去厲害一些?”男仆道:“聽打探來的人說,好像朝東南來的帶著一隻花斑豹子的人更高大一些,人也長得凶悍許多。”那女子眼波流轉,粉麵上堆起紅暈來,吃吃笑道:“我便是喜歡高大威猛的。”

“還有一個若也是這樣的,一發都給了我,省得小妹動手。”這女子居然貪心不足,居然想把霸占兩個。

男仆道:“剩下的一個看上去年紀不大,隨身一個野獸倒是凶的很。”

“呸!人小獸大有屁用,老娘對雛子不感興趣!今日緣分到了,寡婦遇上鰥夫,真是配著來的,蘭妹子年歲也小,或許就喜歡調弄這些少不更事的雛子也未可知喔。”旁邊侍立的一些女子跟著吃吃的笑起來,一副羞澀不可盡說的樣子,把那報事的男仆看的眼都直了。

樓裏麵輕篾一笑,淡淡道:“那小妹就去拿這小的!你們等著好了。”

二層樓上花窗一開,一條藍色身影輕盈飛出,幾個輕點,所去正是方仲摸過來的方向。另外二女見了道:“這小蹄子動作倒快,咱們也不能落在後頭,要不然她先捉回來了,反說我們無用。”兩條身影幾個起落,也隨著蘭色身影追溯而去。

方仲催著符法一路飛奔,滿眼盡是走不完的花徑,一炷香的時間還不曾到頭,便知事有蹊蹺。按說用這縮地成寸,數十裏的路也該轉眼到了盡頭,哪有一直是如此的。方仲把符法一解,站在花叢之中四處打量。猙獰獸一直跟在方仲身後,以它的速度完全跟得上,若不是方仲怕一路上有埋伏,故意不讓它走太急,完全可以竄到前麵去。

花徑還是蜿蜒曲折,可是走了這許多路,入目始終是那幾十棵樹,就像自己始終圍著這些樹在轉圈一般。方仲離開花徑,奔著一棵大樹而來,離著丈來遠時驚覺腳底一空,急忙運氣往後一移,轟隆一聲,一個麵敷浮土的陷坑瞬間崩塌,出現在腳前。隻見坑裏密密麻麻倒插著利刃,刃尖閃動藍芒,顯然是啐了藥的。雖然這陷坑對如今的方仲沒用,但若是不曾留心,很容易讓人陰溝裏翻船。方仲蹲在坑邊看了看,心忖果然如此,越是想守護這些大樹,便越說明這樹有古怪。方仲繞過陷坑,站在樹下仔細一找,就見樹蔭背後一塊隱藏地方樹皮早已剝去,被人刻著一朵鮮花,淡淡流光不時閃動。方仲抽出飛岩劍,一催真氣,那劍瞬間炙熱起來,朝樹幹輕輕一削,一陣青煙飄過,頓時把它給毀了。這朵刻著的鮮花一去,方仲

走過的花徑一閃,顯出原來樣子,還是山花燦爛,卻不見了那條花徑。但在不遠處,卻又星星點點匯聚成另一條花徑,顯然一路上不止這一處有幻術。

方仲正要一路上破術而進,頭頂上有人罵道:“臭小子敢破花徑迷途的幻陣,去死!”嗖嗖兩聲,兩點寒光呼嘯著奔方仲射來。方仲把劍一橫,叮當兩聲響,兩支雕翎箭翻跟鬥跌落腳下。還未等方仲嗬斥出聲,猙獰獸在身後一聲怒吼,猛然躍起,奔著一旁的大樹撲去。

大樹上頓時響起一聲驚呼,接著慘叫一聲,跌下來一條黑衣人影。

方仲幾步搶過去,把劍對著那人喝道:“什麽人,竟敢暗算我。”那人呻吟連連,下身鮮血淋漓,一條腿上血肉模糊,竟然被猙獰獸蹦上去咬了一大口,這才站不住跌下來,偏偏跌下來時還把另一條腿給跌斷了。聽了方仲怒喝,又見劍指咽喉,哀告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小人不過是個放哨的,身不由己,你別要殺我。”方仲道:“你是鑒花堂的人?”那人搖頭道:“小的是仆人,算不得鑒花堂的人,不過是討口飯吃。”方仲道:“那你知道鑒花堂的事了,我問你什麽,你隻要告訴了我,便饒你性命。”那人點頭道:“大爺盡管問,小的早有棄暗投明之心,恨不得馬上出家當道士去,恨透了鑒花堂這般不知廉恥的妖女。”那人為求性命,盡撿好話說。

方仲指著花徑深處道:“裏麵都有些什麽人,那個鑒花堂的妙夫人在不在裏頭?”他對妙夫人忌憚非常,若真個在這裏的話,自己撞進去殊為不智。那人一邊忍痛一邊呲牙咧嘴的道:“這裏就一個積翠樓,又不是萬花穀,妙夫人當然不在了。不過積翠樓裏有三個行首,手段高強,還是少惹為妙。”聽說妙夫人不在,方仲鬆了口氣,問道:“什麽是行首?”

那人心道這也不懂,這小子必定不了解女人,解釋道:“便是頭牌姑娘,不是一般可比。嘿嘿,就是……哎喲哎喲……”腳上疼痛,把剛冒出來的旖念都疼沒了。

方仲把劍一收,點頭道:“便是有三個為首之人。”那人苦笑不已的道:“是,是……就是為首之人……”方仲心道如果隻是這一點人的話,邀集白石山、玉笥觀、清嶼島三方人馬,隻要破了一路之上的幻術和陷阱,打破積翠樓也不是難以辦到的事。如今捉了一個俘虜,這人平時進進出出,斷然知道如何進去,不如把他帶回去,審問一番,套出進出之法。

方仲一聲呼哨,還在樹上蹲著的猙獰獸呼的一聲撲到近前。那人隻道方仲要讓猙獰獸把他吃了,驚道:“大爺答應不殺的,怎麽又把我喂野獸,饒命啊!饒命啊!”方仲道:“別叫了,隻是把你帶回去。”正想把他拎起來丟到猙獰獸背上,忽見一道淡藍色的刀光一閃,一柄又長又窄的利刃不知從何處冒出,已經刺到了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