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劫牢(三)

(發覺前文寫錯了,這最後出來的應該是紫衣仙子,但卻誤寫成白衣了。已改正,請讀者見諒)

金**竟然不敵那女子的一劍之威,隻是輕輕一劍就攻其不備,把她逼下了白澤。這女子雖然得勝,並不相逼,也隻是把白澤重修奪了回去,她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向著金**道:“姑娘想來便來,想走便走,是不是太過兒戲了。”手中一柄寒光閃閃的長劍,似一汪秋水,在金**麵前點了點。

這女子正是天玄宮四仙子中的最小的一位,平時一襲紫衣,人稱紫衣仙子的秋玉竹,看上去總是淡雅無憂,笑意常掛臉龐,是四人中最為聲名不顯的一個。雖然為人低調,但可不意味著沒有真才實學,要不然也不可能名列四仙子之中。金**並不知這女子是誰,隻知遇上了極厲害的對手,其造詣驚人,絕非自己能夠抵敵。金**初時驚慌,但見這秋仙子巧笑嫣然,似乎不像是那麽難以說話的人,忙堆笑道:“小女子迷了路,誤撞了來的。”

紫衣仙子優雅的道:“迷了路的人不急著出去,卻想順手牽羊的帶走我昆侖奇獸白澤,姑娘真是好打算。”

“誰說我要帶走它了,是本姑娘看到這頭畜生挺漂亮的,試著上去坐一坐,仙子若是喜歡,自己拿去好了,不用謝我。”

金**試著站起身來,那秋仙子也不阻攔,說道:“你真會說話,可惜我不喜歡白色。”

金**道:“我也不喜歡白,又不是家裏死了人,弄得像個戴孝的一般,聽你這一說,沒得沾了晦氣,我也不要這畜生,那麽小女子就先告辭了。”金**低著頭往外就走,隻當剛才是誤會一場。有時候這臉皮就得要厚,好麵子的人免不了要吃虧。

秋仙子的臉上雖然依舊帶笑,但當金**與她擦身而過之時,纖手一抬,迅如閃電般一掌劈出。金**雖然提了十二分的小心,等看到對方動手時卻根本來不及對付,被這一掌劈在背後,啊的一聲往前撲出,摔倒在洞門口。秋仙子淡淡一笑道:“看在錢師兄的份上,不傷你性命。”

金**被這一掌打得渾身骨頭幾乎散架,肚子裏早已把這位秋仙子罵了無數遍。旁邊走過來幾個弟子,把劍駕到她脖子上,立時就被生擒活捉了。

解決了金**之後,這位秋仙子這才把目光放到裏麵的方仲身上。此刻的方仲已騎在猙獰獸背上,雙手持劍,劍法施展開來,把圍上來的那些昆侖弟子打得不住後退,除了一開始那幾個老道尚能支撐,其餘人等無人能夠挫其鋒芒。

方仲本意也是想奪路而逃,但是坐在這猙獰首上之後,越打越是興奮,竟然有些貪戀起這種感覺來,渾然不覺座下猙獰獸已然鬃毛豎起,亢奮萬分,目露凶光之下恨不得擇人而噬。此獸以往多遭挫折,本身的凶性被壓抑了許多,但這絕非它的本性,所謂人窮誌短,馬瘦毛長,人生總處低穀,便會意誌消沉,但若一朝得勢,也會雄心萬丈。獸與人一般,百戰無敵,雄威自長,

幾個老道見拿不下一個後輩弟子,無不覺得大失顏麵,其中一個道人大聲道:“這小子劍法精湛,真氣又如此雄厚,年紀輕輕,怎麽可能比我們還要高深?莫非在娘肚子裏就修煉了不成。”

另一人陰森森道:“你們難道不曾聽說,這逆徒學過役鬼之術麽!此等邪法,也不知掠奪了多少人的精血,才讓他有如今這修為。”

這一言提醒了周圍之人,當下便有一個中年道人大聲道:“聽聞這逆徒反叛之時就曾用陰魂附體,修為平空暴漲,這才讓他在玉機子師叔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這一次定然也是如此。他既然用邪法護身,貧道不才,修持多年還是童陽之身,如今就用這本身精血破一破他鬼道之術。”

“師兄所言不錯,我等一起用力,破這逆徒的鬼附之身。”

除了一兩個道人眼珠子亂轉,麵上頗有尷尬之色外,其餘幾個道人同時退後,右手持劍,左手在自己的劍刃上一抹,劃破掌心,那鮮血頓時便流了出來。這幾個道人以為方仲學了役鬼法,雖然不曾現出鬼身,定然是被他附在身上了,要不然何來這等的修為造詣。也是這幾個道人孤陋寡聞,隻知有此法,而不知其所以然,把破鬼身的伎倆用在了方仲身上。

這幾個道人同時揮掌,把含有至陽之氣的精血望方仲打來,頓時如同下了一場血雨一般,把方仲和猙獰獸都籠罩在了其中。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方仲避無可避,畢竟這不是刀劍,而是密如細雨的血珠,就算靠自身的真氣把一部分落下的血霧給避開,也不可能一點都不粘到,更不用說座下的猙獰獸了。猙獰獸的身軀在這些血霧落下時,發出一聲震懾人心的怒吼。當這幾個道人以為方仲要困獸猶鬥之時,那猙獰獸卻收斂聲息,剛才還咆哮不已的樣子,如今卻頭顱低垂,身子蜷縮,似乎真遭到了重創一般。

“哈哈哈,連這逆徒的畜生都怕了,到底邪不勝正,就算是再高明的陰邪鬼道,都受不得我等這許多的陽剛精血。這童子之身就有莫大好處,老祖宗要修道之人斷絕情欲之念,的確有先見之明。”

“這位師兄,我等都手上鮮血淋漓,你何以還完好如初,不會是……”

“你胡說什麽,貧道有禮有節,自然保得純陽之身,豈會舍不得一點鮮血。”這道人生怕引起旁人懷疑,連忙用手掌也在自己的劍刃上劃了一下,心道反正旁人已經先行施展過了,自己就算不是童身,隻要依樣葫蘆的做一番,旁人也無從分辨。

這道人最後一個施展,把掌一震,一蓬血霧被他用真氣催動望方仲打去。

初時那點血霧籠罩方仲時,方仲還閃避一二,但這一次,方仲動也不動,任憑這點點血霧落下!

斑斑點點的猩紅出現在方仲的衣衫之上

一個道人喝道:“方仲,你若是棄劍投降,我等留你一條活路!”

方仲低著頭,額前頭發遮住雙目,隻見他十分緩慢的微微張口,用舌尖輕輕舔去落在嘴角邊上的一點血滴。這幾個道人駭然發覺,這方仲在一瞬間就給人帶來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似乎這些個血腥氣不但沒有滅去那陰邪鬼法,反而平添了一股蕭瑟殺氣。

就在片刻的寂靜之後,原本蜷縮的猙獰獸突然間就動了,在旁人眼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竄到一個道人身旁,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住了此人肩膀。那道人慘叫一聲,舉劍想刺猙獰獸,但卻劍光一閃,自己的一隻手臂連同握著的長劍同時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