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血色昆侖 四

紫陽真人聽了此言,搖頭道:“四靈萬象陣早就名不副實,說它是兩儀萬象陣也不為過。地、水、風、火四陣,我劍宗隻掌握了九陽焚天陣、落水銀河陣,另兩陣隨著符道消亡,已無人能夠掌控。若真能完全激活這四靈萬象陣,四陣輪番變換,多少人來也不怕。如今隻憑這兩陣,隻怕有些艱難。”

懸天真人道:“兩陣威力也足以自保,若這四靈萬象陣非符道不可缺的話,當年又豈會為爭這昆侖誰主而鬧到自相殘殺的地步。”懸天真人說了這幾句話後,氣喘不已。

紫陽真人輕歎一聲,向一旁的昆侖弟子道:“讓魏掌門和玉機子師弟他們進來吧。”那弟子躬身答應一聲,出玉虛宮而去。

不久之後,大殿門口人影重重,無數人湧進玉虛宮,雖然人數眾多,但無人亂發一言,人人麵色凝重。當前二人,一個是年紀頗大的道者,正是如今僅剩不多的公字輩高人玉機子。另一人卻正當壯年,身材魁梧,一臉粗獷之色,乃是青城派掌門魏中佐,二人身後跟著的都是門下弟子,間或有其他一兩個道門之人。

二人進殿後,見到懸天真人一副病態,而一直隱居的紫陽真人卻站在高台之上,都吃了一驚,不過這種事已經無法和眼前麵對之事相提並論了。玉機子向懸天真人道:“掌教真人明鑒,此次貧道下山,初時屢建奇功,殺卻妖人無數,若非華陽門狼心狗肺,威逼利誘其他門派背叛我昆侖,貧道早已掃平魔教了

。”玉機子憤憤不平的道,在他身後眾人也議論紛紛,似乎此次大敗,都是因為背叛之故,而非戰之罪。

懸天真人低聲道:“師弟辛苦了,本座有傷在身,一切事務已交由師兄處置。”

玉機子雖對懸天真人竟能受傷而感到驚訝,但對一切事務也交給紫陽真人處置更覺不可思議,難道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紫陽真人竟然趁機奪權,要知當年自己可是支持懸天真人對付紫陽真人的,若權力重歸紫陽真人,隻怕自己處境不妙。玉機子愕然道:“盧道兄深謀遠慮,處事公正,可代為掌教分憂。”

懸天真人聽了此言,怒色一閃而過,淡淡道:“盧公禮大逆不道,已叛教而去。”

一聽此言,底下之人麵麵相覷,玉機子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了一眼紫陽真人,問道:“不知紫陽師兄可知此事?”

不待紫陽真人回話,懸天真人道:“本座之傷,就是拜他所賜。還好師兄來援,方不至讓本座遭他毒手。”

玉機子轉頭一看侍立兩旁的昆侖弟子,人人麵色平靜,甚至數人還露出憤恨之色,頓時明白懸天真人之言不假,要不然,吃驚的就不是自己這些剛回山之人,而是他們了。

一旁的魏中佐道:“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此次吃虧,都在這一點上。”魏中佐此言讓不少人點頭稱是。

玉機子道:“想不到盧公禮也會如此,但不知是他一人有此野心,還是另有附和之人。”

紫陽真人道:“此事盧公禮一人所為,餘者不過是受他蒙騙,也是受害之人。”

玉機子恨恨道:“貧道對那些叛徒深惡痛絕,任何有叛教嫌疑者都不該委以重任,如今魔教之人就要殺上山來,當此為難時刻,斷不容有失。”

在進玉虛宮的眾多弟子之中,一人道:“啟稟掌教真人,盧公禮若是叛徒,但不知錢師弟立場若何?”

玉機子回頭一看,見說話的是陸文甫,而在他身後,錢文義麵色大變。錢文義越眾而出,向上稟告道:“弟子忠於昆侖天日可表,至於家師之事,隻怕另有隱情,還望掌教真人細細詳查。”

紫陽真人道:“不必再查了,盧公禮罪孽深重,罪無可恕。”

一聽此言,錢文義麵色蒼白,已搖搖欲墜。玉機子喝道:“在山下之時,貧道早就看錢師侄有些不妥,卻想不到他師徒都是如此,可恨之極。”揮手彈出兩縷指風,錢文義站立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陸文甫道:“不知師叔準備如何處置錢師弟?”

玉機子向紫陽真人道:“既然掌教真人把一切事務交由師兄處置,那就請師兄拿個主意。這錢師侄應該如何處置。”

紫陽真人略一考慮,沉聲道:“大敵當前,錢師侄之事不能不管,貧道既不想放過一人歹人,也不能冤枉好人,來人,把錢師侄押入地牢,好好看管。”

頓時便有數人走上前來,一把按住錢文義。錢文義忽地仰頭大笑,其笑聲讓玉虛宮內眾人齊感愕然。

玉機子揮手道:“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