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佛陀天下(十)

留下郎布自然有許多的好處,他是當地人,熟知風土人情,有這樣一個人待在身旁為自己做事,可以省卻許多麻煩,故此連陰長生都認為把郎布控製在身邊是個不錯的主意。 方仲也不想耍什麽手段,但不這麽做,郎布恐怕是不會跟著自己走下去的,於是隻好把武力這把刀和阿雅這塊蜜糖擺了出來,讓他選擇,果然人心是可以利用的,郎布選擇留在了方仲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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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方仲便從哲貝寺返回了山丘,不但拿了數套男子的衣服,連留在客棧的那匹瘦馬也騎了回來。

這兩套衣服都是灰色的粗布衣袍,圓領窄袖,腰身有些肥大,裏麵襯著羊毛可以保暖。方仲把原來的衣服破爛一些的直接扔了,好一些的依舊折疊了收好,便穿戴起了這套粗布衣袍。方仲的身形已頗高,加上麵色白皙,這套衣袍雖然一般,但在方仲身上倒也顯得十分合身,讓他看上去比當地人都要更俊俏幾分。

郎布道:“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方仲道:“等。”

“等?等到什麽時候?”

“我聽一個和尚說起過,阿雅這些人將會被送走,送到哪裏我不知道,據說是上師和法王那裏,如果是這樣的話,隻要跟著從哲貝寺出來的大隊人馬,就一定可以知道他們到底去什麽地方。”

郎布喜道:“原來如此,就是不知阿雅在不在這裏麵?”

方仲道:“隻要他們一出來,就瞞不過我的眼睛,你放心好了。”

其實方仲還另有一個打算,就是順著哲貝寺的僧人找到更大的寺院或者佛城,畢竟自己此來可不是為了救人的,而是為了菩提樹,想起那水幕之中樹蔭遮天的場景,方仲相信這菩提樹一定隱藏在哪一處的寺院佛城之中,與其自己漫無目的的去尋找,不如借著這個機會讓人家帶自己去。

第三日一早,哲貝寺中傳來悠揚的號角之聲,早已等候在山頭之上的方仲凝目一看,隻見寺門外一大隊馱馬正整裝待發,無數旌旗經幡在車仗之上飄擺,人數眾多,男男女女都有。

隨行護送的僧人約莫有一百多個,還有許多寺院之中豢養的奴仆,或騎馬或騎犛牛,押著車輛離開哲貝寺,向西方行去。

蔚藍的天空下,白雲似乎就浮在頭頂,讓人感覺觸手可及。

這一隊人馬在天地間如此渺小,和白山黑水比起來,幾乎可以忽視。連綿起伏的山巒之上,常年積雪映照著陽光,使得無數山頭呈現出一種神聖的光芒。幾乎每座這樣的山頭,山腳之下必定有簡陋的浮屠塔,上麵的經文已斑斑駁駁,塔上獻祭著牛羊頭骨,在不知豎立了多久的經幡之下陰森發白。偶爾還有數具人的屍骨躺在周圍,也不知是獻祭時被殺,還是亡命於執著的信仰之中。

遠山深處,嘶吼嗚咽之聲時不時傳來,在這片大地之上,有許多珍禽異獸很多人都沒見過。

不過任何千奇百怪的事,在這一隊人馬看來都稀鬆平常,他們踏著積雪下的枯草,車輪滾滾,毫不停留的往前駛去,生怕耽擱了一點點的時間。

嘟——嘟——嘟!

沉悶終於被響起的悠揚號聲打破

地平線上終於再次出現了異樣的顏色,紅的、綠的、金色的……無數佛塔閃耀著光芒如橫空出世一般在轉過一片山坡後浮現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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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龐大的寺院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那規模比哲貝寺大了數倍,而且外圍屋舍眾多,人煙稠密,街道寬闊,無數商旅騎著各種各樣的坐騎進進出出,看上去繁忙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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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我好好的在這裏吃餅,怎麽就出家了?”

車隊之中的僧人發出一陣歡呼,有人舉起一隻巨大的號角,用力吹了起來,隨著沉悶的號角聲傳遞開去,回**在遠空之中,那龐大的寺院終於做出了回應,一陣悠揚的鍾聲響了起來,讓這座寺院方圓數裏都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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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隊加快了速度,數個時辰後,消失在了龐大寺院的院牆之內。

在車隊進去不久,兩騎人影在後麵緊跟而至,在大隊人馬停留過的山坡停了下來。

其中一匹背生白毛,腹部烏黑的凶猛異獸之上,一人舉目瞭望,仔細的查看著這寺院周圍形勢。那人正是緊隨哲貝寺車隊而來的方仲,他向身後之人問道:“阿布,你可知這是哪處寺院?”

身後的郎布從馬上下來,抬頭看了一會兒,猛然見到那寺院之中豎立著一座巨大的白象石雕,連高大的殿堂和圍牆都遮擋不住,與周圍佛塔俱不相同,喜道:“方公子,這一定是寶象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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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知道?”

“你看那佛塔,其中有一座白象佛塔,我很小的時候便聽說有這麽一處地方。雖然我沒有來過,但一些傳聞卻記在我心裏,聽聞此寺是僅次於佛城的所在,有上師坐鎮此處,這方圓千裏之內所有如哲貝寺那樣的寺廟都要聽從他的吩咐,是權勢極大的佛門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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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已看見這寶象寺雖然廣闊,但絕無菩提樹的影子,唯隻見黃牆碧瓦一重重數也數不清,裏麵的僧人隻怕最少也有幾千人。本來他也沒抱什麽指望,那菩提樹如此重要,豈會隻讓一位上師看守,所以方仲估計,此樹不在佛城就在那佛祖的所在之地。

最好菩提樹就在某一個佛城之內,那樣自己或許還有機會去偷偷裁一截下來,而若在那什麽佛祖坐鎮的地方,隻看**師那等本事,就知那佛祖肯定極不好惹,自己可不想遇上這麽可怕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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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下麵去看看。”方仲說著話,帶著郎布向這寶象寺外麵的街肆行去。

這裏的人果然密集,不但周圍的人時常到這裏來,就是更遠一些的人也經常馱著各種貨物到這裏來販賣,使得這裏的貨物琳琅滿目,許多東西都是方仲生平僅見。甚至方仲也看到了幾個穿著似乎是中原而來的人,圍坐在一座酒肆喝酒。

方仲如今穿著打扮像個本地人,也就沒想去打個招呼,生怕被有心人看到而多生事端。

他和郎布尋了一家小客棧,把猙獰獸後瘦馬都係在外麵,二人進去吃飯休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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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點了幾張燒餅和一碗熱湯之後,二人坐在一張簡陋的木桌之中有一口沒一口的慢慢吃著。郎布本想侍立一旁,但方仲自己都不習慣他這麽做,還是讓他坐了下來,隻是看他畏畏縮縮的樣子,確實對方仲敬畏有加。

方仲想起陰長生的話,覺得這種控製人心的辦法簡直就是一門道法,甚至比道法更厲害。

外麵的街道之上不時有人來人往,而作為寶相寺的地盤,自然以寶象寺的僧人為多。

方仲和郎布進去不久,便有兩個黃袍僧人路過,看到那匹瘦馬倒沒覺得意外,當看到猙獰獸時,不由得一怔,低聲接耳了幾句,其中一個微胖的黃袍僧人從腰間解下一塊手掌大的木牌,周圍雕刻著花紋,當中用紅筆書寫一個卍字佛文,向猙獰獸走去。

猙獰獸見到陌生人過來,頓時露出獠牙,低聲嘶吼起來,嚇得那個僧人不敢向前,隻把那麵木牌扔到猙獰獸腳下。

這一舉動周圍的過客或站在旁邊門口的人都看到了,有露出羨慕之色的,有冷冷一笑的,神情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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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僧人把木牌擺好後便匆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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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和郎布進去不久,便有兩個黃袍僧人路過,看到那匹瘦馬倒沒覺得意外,當看到猙獰獸時,不由得一怔,低聲接耳了幾句,其中一個微胖的黃袍僧人從腰間解下一塊手掌大的木牌,周圍雕刻著花紋,當中用紅筆書寫一個卍字佛文,向猙獰獸走去。

等兩個僧人不見了,有個好事的急急忙忙跑進那家客棧,叫道:“外麵是誰的坐騎?”

方仲就坐在不遠處,而且這裏也沒幾個人,聽那人大驚小怪一說,便知是自己的猙獰獸,急忙站起身來問道:“怎麽了?”

那好事者道:“恭喜恭喜,你即將成為佛門弟子了。”

“胡說,我好好的在這裏吃餅,怎麽就出家了?”

“你不知道,你那坐騎被佛祖看上啦,丟了一塊特賜佛牌,那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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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一早,哲貝寺中傳來悠揚的號角之聲,早已等候在山頭之上的方仲凝目一看,隻見寺門外一大隊馱馬正整裝待發,無數旌旗經幡在車仗之上飄擺,人數眾多,男男女女都有。

方仲有些糊塗了,問道:“這和我出不出家有什麽關係?”

那人道:“你持此靈牌,就是佛門看中的弟子,直接進寺,就有人帶你拜師,以後成為佛門弟子,吃香喝辣,難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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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種好事?”

“當然了,不過這還是多虧了你坐騎的功勞,否則也換不來這塊佛牌。”

“什麽意思?”

那人道:“收你當佛門弟子這是多麽榮寵的事,豈能沒有供奉,而這供奉便是你那匹坐騎,隻要你獻了出去,弟子之事便是一定的了。”

方仲終於明白過來了,原來人家看中了猙獰獸,便丟了個牌子要自己成為佛門弟子,然後把猙獰獸當供奉獻出去,這和強取豪奪有什麽兩樣?

方仲冷笑道:“那丟牌子的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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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了,人家可是寶象寺的高僧,可不能在這裏等你,還要你親自去拜師的。”

方仲向那人笑道:“多謝告之,可惜我沒有拜師的念頭,既然這兩個僧人回去了,我也不想多事,就讓你把那佛牌原璧歸趙好了。”他疾步走出門外,撿了地上佛牌,回來後塞到了那好事者的手裏,嚇得那好事者把牌朝地上一扔,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