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聖湖(三)

眾人吃飽喝足,又繼續往前趕路。 到第二日,如昨日一般,梅玉茹、巴文吉、薑文冼等人在走累了之後停下來休息,渡危和方仲便出去獵殺野獸。這一次花了數個時辰終於抓了隻飛禽,乃是隻體型頗大的烏雕,其實渡危原本也沒找它麻煩,是這隻烏雕在空中看到有人行走便撲下來啄食,本以為定然會向像往常一樣,給自己帶來一頓美食,誰知這次自投羅網,反而被渡危和方仲二人通打一頓,羽毛飛散,掉落塵埃。

方仲原想把這飛禽給渡危當坐騎,他一直念叨著想弄個會飛的坐騎玩玩,但真把這烏雕放在他麵前,又覺這飛禽太難看,而且野性十足不易馴化,於是在二人還在商量著什麽處理這隻飛禽時,一聲鳥的淒厲鳴叫傳來,回過頭來一看,猙獰獸已把它開膛破肚死於非命了。一顆蠶豆般大小的獸丹被它在腹中找到,貪婪似的咽了下去。

眼看隻剩下一堆鳥肉,這種大型飛禽的鳥肉不比獸類的好吃,腥氣極重,幾乎難以入口,二人沒有辦法,隻得拔了幾根羽毛,又砍了兩隻雕爪帶回去玩耍。

長話短說,這一路之上,死在方仲、渡危及猙獰獸的手上的珍奇異獸不計其數,有些固然是二人出去尋找而來的,還有些是行進途中自己撞過來的,反而一半成為了眾人的盤中餐,一半成為了猙獰獸的血食。這群山之中的各種異獸如雪豹、血稚鳥、猞猁、夜梟、羚羊、赤鳶等極多,有些無害,但大多都是獵食弱小的凶禽,或許它們也沒有想到,在佛祖統轄之地,一直高高在上的神靈,竟然也有人敢大肆捕殺。

大力上師已經欲哭無淚,他都看得麻木了,隻因為人命卑賤,而佛祖座下神鳥尊貴,這幾個人是如此凶頑,竟然隻殺獸不殺人,而自己是如此仁慈,隻殺人不殺獸。相比之下真不知好到了哪裏。原本他還想走走停停,多拖延一些時間去聖湖,如今卻巴不得即刻就趕到那裏,好讓這幾個煞星少做一些冤孽之事。

猙獰獸終於再次變化,它背後白色鬃毛已徹底的長到了尾際,除了身形更大了一圈外,四足之上居然長出了如同絨毛一樣的白色飛羽,足有數尺長,腳動生風,虎虎生威。方仲親眼看著它踏水而過,除了在水麵點出幾個圓形漣漪外,並未沉入水中。

如今的猙獰獸在吞吃了這麽多獸丹之後終於凝結了自己的煞丹,雖然沒有傳聞之中可以飛天的地步,但已水陸無阻來去自如,高山險阻深山大湖任其馳騁,當方仲和渡危覺得法乏累不去捕獵時,它就自己獨自鑽入深山,數個時辰後,必定會叼來一隻凶猛野獸。

捕獵之中也曾經遇到過厲害之極的異獸,方仲便親眼見到一隻白澤在遠處一閃而過,卻追之不上,眼睜睜看著它走得無影無蹤。當初昆侖山就養著一頭白澤,可惜玉虛宮被毀,這白澤已不知去向。猙獰獸也非是無敵的存在,一次沒有方仲和渡危陪同,它獨自鑽入深山數個時辰,回來時已是傷痕累累、垂頭喪氣,等方仲和渡危帶著它再去時,才發現那是一群不知名的凶獸,渾身都是長長的鬃毛,四肢粗壯,口中利齒犀利,吼聲如雷,這模樣如同一隻巨大的長毛犬。

此獸之凶戾絲毫不下於猙獰獸,也許單獨一隻不是猙獰獸的對手,但七八隻一起上時,便是方仲也隻有逃跑的份。方仲和渡危興衝衝而來,等這些凶獸一擁而上時,見對方如此凶猛,頓時作鳥獸散,與猙獰獸一般灰溜溜逃了回來。

生怕這一群凶獸追上來,眾人連夜趕路,離著那處山頭遠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方仲向大力上師說起此獸模樣,大力上師冷笑一聲道:“看來聖湖離著我們不遠了。你們遇見的那獸叫諦聽,是我佛座下有名的神獸,一向都放養在聖湖周邊,防止有人擅自闖入聖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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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喜道:“這麽說來,聖湖離此不遠了?”

大力上師道:“不錯,不過你們不可以靠得太近,聖湖之中隨時都有人巡視,若非得到準許,擅闖者格殺勿論。”

眾人商量之後,決定先尋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歇息,然後再去看看能不能進聖湖。方仲發覺越是靠近大力上師口中之聖湖,那周圍山巒反而低矮了下去,似乎逐漸進入了一個盆地,地麵也變得平坦了不少,長得都是碧綠青草。

方仲問起聖湖和海野城那處大海有何區別時,大力上師道:“我八方幽都根本沒有大海,隻有海子,你說的海野城不過是建在海子上而已。那海子說穿了,也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湖泊。若論大小,或許和這聖湖差不多大,但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方仲問道:“聖湖有什麽不同嗎?”

大力上師冷笑道:“你當佛祖住在聖湖之上嗎?那聖湖之中其實另有乾坤,裏麵還有一座巨大的聖山,這裏才是佛祖真正的所在之地。”

巴文吉道:“就是湖中島吧,說得如此神秘。”

眾人在平原走了片刻,忽見遠處有一棵大樹,此樹之大簡直是獨木成林,若非隻有一個樹冠,真要以為那就是一片森林。幾人在走出群山靠近聖湖的時候,所見都是草地,突然冒出這麽一棵大樹來,頗為引人注目。

巴文吉道:“大樹底下好乘涼,先去那裏歇息片刻。”

眾人趕著車逐漸靠近,越發覺得此樹之廣,令人驚奇。隻是當他們想在鬱鬱蔥蔥的樹蔭下歇息時,才發現此地居然建著一間低矮陳舊的茅屋。若非眾人正好在這一麵看到,換做從另外三麵而來,被樹蔭遮擋,還真不一定在意到有這麽一間小小茅屋修葺在大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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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周圍用簡陋的木籬笆圍住,隻有一處大門可以進出。

獨木成林的大樹,一間小小的茅屋,突兀出現在荒涼的草地之上,這強烈的反差分外讓人感到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