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佛母(一)

此刻殿內還剩下十位靈女,那三個上師再次同時出現在殿內,而兩個香瑪佛卻在穿上衣袍後離開大殿。 (.??. )年歲最長的一位上師沉聲道:“你們剩下之人可以參加下一輪的篩選,明日將有佛母親來考驗,還望諸位能夠安然通過。”說罷,三位上師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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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又走進來十個絳紅色法袍僧人,躬身道:“各位的安歇之地已準備妥當,請隨弟子前去。”

在座的靈女及隨駕法師紛紛站起身來,一個個的走了出去。那莫嵐和海野城送來的藍袍少女亦款款而行,不知莫嵐說了什麽話,引得她吃吃嬌笑,二人之親昵如同情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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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引得旁人側目,方仲雖然低著頭亦聽到了,隻是不敢抬頭讓莫嵐看見,直到他和那少女走出大殿,方仲才敢站起身來,他轉頭看向通慈大師,這一看差些氣暈了過去,隻見這位德高望重的通慈大師還是睜著眼,一副迷醉之色,盤腿而坐連動也不曾動一下,他那咧開來的嘴角都快拉到耳朵根上去了,真是好不開心。這觀想極樂都結束了,他還在那裏回味無窮的樣子。

方仲向通慈大師走去,到了他身旁,見他宛如未見,把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也毫無反應,真如泥雕木塑一般。方仲實在忍不住,用力一拍他的肩膀,輕聲喝道:“大和尚。”以往都是叫他大師的,如今直接稱呼他大和尚,已有些不客氣起來。

通慈大師身子一抖,咧嘴的笑臉瞬間消失,如夢中驚醒一般愕然問道:“誰叫我?”

方仲沒好氣道:“是我。”

通慈大師看清是方仲,馬上又恢複笑容道:“方施主,結束了嗎?”

方仲氣道:“你看得一清二楚還來問我?麻煩大師別叫我方施主,叫我法師。”

通慈大師叫起屈來,說道:“貧僧一入定,便把五感閉了,看不見、聽不見、聞不見,並不知發生了何事,不過這等邪魔外道,想來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不如不去知道。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原來通慈大師剛才雖然睜眼微笑,卻和睡著了一般什麽都不知道。方仲愕然道:“大師還學有這種烏龜法?”

通慈大師道:“不該知道的不知道,不該看的不看,這才能活得長久。”

方仲道:“大師果然高見,何時倒要向大師請教,把這烏龜法也學一學。”

通慈大師看到不停外出的人影,立刻明白這選拔已經結束,反正他是跟著旁人混進來的,也沒打算繼續陪著那位靈女繼續參與考驗,輕聲道:“貧僧終於得了自由,待會與智真、智淨在一起,就不來參加這個什麽靈女篩選大會了,貧僧直接去尋菩提樹。但我看方施主卻沒那麽容易脫身,你怎麽會和一位靈女糾纏不清。”通慈大師一邊說話,一邊向遠處的少女點了點頭。因為方仲來尋通慈大師的緣故,少女和身旁的黃袍法師並未離去,但也未走過來,隻是以為方仲遇見了一位熟識的胖**師,特意過來說幾句話。

方仲回頭看了一眼,見少女正有些好奇地看著自己和通慈大師,她可是知道自己是個假冒的僧人,既然能和假冒的僧人侃侃而談,一副十分熟絡的樣子,以她的聰慧隻怕馬上就可能想到通慈大師也是來路可疑的僧人。隻是她依舊笑意盈盈的樣子,見通慈大師向她點了頭,也微笑著點了下頭。

方仲道:“此事有些複雜,等日後有空再向大師解釋,不過大師尋到了菩提樹又想怎樣,總不成如我一般想切一截帶走吧?”

通慈大師道:“傷害聖物之事貧僧是不做的,但若能如我慈雲寺師叔一般撿一片樹葉或者數下盤坐片刻,就已是莫大的佛緣。”

方仲道:“若晚輩能得到一枝半葉,有多餘的便送給大師,這破壞聖物的罪責就讓晚輩一力承擔好了。”

通慈大師喜道:“太好了,你若能多拿一些,讓貧僧帶回慈雲寺每個師兄師弟都送上一點,那就最好不過了。”

方仲心道這死和尚真說得出來,讓自己去做小偷,他等著分東西,怒道:“大和尚想得倒美,晚輩若隻拿到短短一節,就沒有你的份了。”

通慈大師笑道:“隨緣,隨緣,不管多少都行啊。”

那少女終於向方仲招了招手道:“我們出去了。”

方仲隻得向通悔大師告辭,眾人一起出殿,守候在外麵的隨行僧人連忙走過來,人人麵露喜色,顯然在這第一輪的選拔之後能夠留下,已覺十分幸運。

在帶路的僧人指引下,眾人來到不遠處的一間偏殿,此殿周圍都栽種著許多鮮花,在這婆羅寺後院之中算是比較清淨的所在。少女的隨行僧人也就數十個,就算加上方仲這個冒充的法師,住在這裏也是綽綽有餘。引路僧人告辭離去,眾人今日無事,剩下的便是好好休息,靜靜等候明日的佛母考驗。

偏殿之中除了豎立著幾尊大佛外,在偏殿兩旁和殿後分別有七八間空房,裏麵雖然不似外麵大殿之中的房間如何奢華,但也收拾的比較幹淨,於是大殿後最大的一間便讓給了少女去住,而方仲和那位黃袍法師在左右兩旁各住一間小一些的,剩下的讓隨行僧人自己分派,就在這偏殿住了下來。

方仲一進自己的那間房就把門簾一放,盤坐在蒲團之上不再見任何人,他想借著晚上的時候,冒險出去找一找菩提樹下落。他不信那個什麽佛母本事大到可以監視進來的所有人一舉一動,也許剛進婆羅寺後院那佛母還可以看上兩眼,如今這麽多人,又怎麽可能一一看顧得過來。

方仲一直坐到深夜,除了有個僧人送來晚膳外,少女和那位黃袍法師均未過來找過自己,想來這一路之上也十分疲乏,沒有太大的興趣拜訪聊天,早早的安歇了。方仲自然不會主動去找他們,那黃袍法師自不必說,自己一個假冒的僧人去和他談佛論道,簡直是自討苦吃。而那少女,方仲雖覺她美貌動人,但如同黑夜之中出現在眼前的人影,明明觸手可及,卻總是若即若離,讓人觀看不清,除了無法捉摸之外更讓他感到有些害怕。

當外麵的聲音逐漸寂靜下來時,方仲輕輕站起身,到門口掀開門簾一看,偏殿內除了兩盞油燈正散發著昏黃的燈火外,黑沉沉不見一個人影。方仲閃身出去,離開偏殿,踏著腳下鋪墊的石板路,向著白天所見那綠意蔥蔥的地方緩緩而去,他不敢偷偷摸摸地潛行,而是裝作夜間恰巧路過的僧人,假如有人問起,便推說是才來此地的僧人,不慎迷路其間。之所以不用遁術或飛身過去,也是顧慮此地高人甚多,越是隱藏越容易被人發現,倒不如明明白白走過去,反而不容易引人懷疑。這和通慈大師告誡的一樣,隻有光明正大的進去,才能瞞過所有人的耳目,而不是想著不讓人發現行蹤,萬一被捉,就連解釋也沒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