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萬花穀(八)

小蘭和小女孩所說的話並未防著那個女子,小蘭越是說得言笑晏晏,她越是害怕,恨不得把耳朵堵上,什麽都聽不到,才不愁有性命之憂。??.??. 小蘭站起身來,摸出一塊秀帕,把手指上的血跡擦去,向那小女孩招了招手,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慢慢走過來,說道:“我叫英瓊。”

小蘭道:“好名字,和姐姐說說你為什麽被她們帶到這裏來?”

小英瓊道:“我打碎了家裏的碗,爹娘便把我送人了。那是家中唯一的瓷碗,像白玉一樣漂亮,平時舍不得用,卻被我摔成了許多片。”想到這樣一隻好碗就這麽在手中落下去,她眼圈一紅,依舊有些難過。

小蘭道:“家裏沒有其他的碗嗎?”

孫不地仇情敵察所孤孤帆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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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瓊難過的說道:“我們站在那裏比誰抓得牢,站久了很累,二娘便給我們倒水喝。那水很燙,倒在碗裏我差點拿不住,可是我記得爹的話,這最好的碗不可以打掉的,我就一直忍著。二娘倒了一遍之後讓我喝水,水喝完,她就再從燒開的水壺之中倒一遍。每次都很燙很燙,倒第三遍的時候,實在太燙了,我堅持不住,就這樣把碗打了。”

“有木頭做的木碗,有土燒的泥碗,這麽白的再也沒有了。”

“看起來你家裏也很窮,打掉這麽珍貴的一隻碗,你爹娘肯定很生氣。”

她點了點頭,說道:“我二娘很生氣,爹說這是天意。”

“二娘?”

“嗯,我娘走了,不知去了哪裏?”

小蘭看著她的眼,那眼中清純無比,不似在撒謊,小蘭道:“你怎麽會把碗摔破的?”

英瓊道:“家裏沒有吃的了,養不活這麽多人,二娘和爹便出了個主意,讓我和兩個弟弟妹妹每人拿一個碗,誰要是把家裏的碗抓得最緊最牢,便不送他走,誰要是把碗掉在地上,就把他送到富貴人家去,去吃別人家的飯。爹說這最好的碗讓我拿,我最大,不容易打掉,我就牢牢地把碗抓在了手裏。外麵哪怕再好,我寧可留在家裏。”

小蘭道:“你爹做得對,怎麽你又打碎了呢?”

英瓊難過的說道:“我們站在那裏比誰抓得牢,站久了很累,二娘便給我們倒水喝。那水很燙,倒在碗裏我差點拿不住,可是我記得爹的話,這最好的碗不可以打掉的,我就一直忍著。二娘倒了一遍之後讓我喝水,水喝完,她就再從燒開的水壺之中倒一遍。每次都很燙很燙,倒第三遍的時候,實在太燙了,我堅持不住,就這樣把碗打了。”

小蘭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翻過來一看,見她兩隻柔嫩的手掌之上俱都是被燙出的水泡痕跡,雖已結痂,卻還是紅腫一片。想見她當時是多麽努力的在堅持,可惜一雙被燙出無數水泡的小手又怎麽端得住一隻倒滿滾燙開水的瓷碗。

小蘭道:“這個不怪你,姐姐如果拿著這樣的碗,也堅持不住的。”

英瓊道:“不,不,是我沒用,本該去富貴人家吃飯的應該是他們,而不是我。爹也說是天意,怨不得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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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道:“你弟弟妹妹拿著的是什麽碗?”

“他們拿的是木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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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笑了,她已明白了事情的始末,說道:“你爹和你二娘真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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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文義笑道:“這女娃兒說得好,如果非要在這兩位姐姐之間分一個上下出來,你說誰更好一些?可不許說兩個都好,或者都不好這類的話。”錢文義想故意刁難一下這小女孩,看她如何說話。

英瓊目露疑惑之色,不知小蘭為何會誇獎自己的爹和二娘,可惜小蘭並不想多做解釋,隻得把疑問放在了心裏。

船外水浪拍打在船幫之上,發出嘩嘩之聲,沒過多久,隻聽金**的聲音道:“把燈籠熄了,準備靠岸。”

小蘭來到窗前一看,遠處出現了一片黑沉沉的河岸,依稀可見此起彼伏的綠蔭。樓船靠岸的地方並非碼頭,而是一處淺灘。萬花穀的碼頭之上肯定有人值守,樓船一靠上去就會有人盤問,尋個無人之處偷偷靠上去也是明智之選。

船底傳來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那是樓船擱淺時與河底砂礫相撞時發出的聲響。船身一陣搖晃,船艙之中的幾個女孩子站立不穩,嚇得紛紛蹲下身子,伸手抓住船板。小蘭溫言道:“不要怕,該下船了。”她來到那受傷的女子麵前,低喝道:“別以為什麽都不說,就可以高枕無憂。你好好聽我的吩咐,就還有活命的機會。”

那受傷的女子麵色慘白的點了點頭,說道:“我不會亂說話的。”

小蘭道:“你明白就好,待會和他們一起出去,該用得著你時,我自會暗示的。”

二層之上的人紛紛下來,一層上的薑文冼和方仲等人已然到了船頭,因為樓船擱淺的緣故,離著岸還有一段距離,方仲等人雖然無所謂,但這些女孩兒卻是上不去的,隻能讓旁人接送。方仲隻得把這些個女孩兒一個個帶到岸邊。

眾人全部上岸之後,金**道:“從這裏到萬花穀穀口隻有數裏之地,大家小心一些。”

方仲等人都有坐騎,此刻便都不坐,讓這些個女孩兒乘坐,一匹兩個完全足夠。薑文冼等人帶來的都是被雷鵬等人馴化過的猛獸,看上去凶狠卻溫順的很,倒是方仲的猙獰獸凶戾的緊,見到陌生人便眼中凶光閃閃,如欲擇人而噬,嚇得幾個女孩兒都不敢坐,反倒是那英瓊大著膽子靠近之後,被方仲抱了上去。猙獰獸雖然不樂意,也隻是回頭低低吼了幾聲。

金**和小蘭在前麵帶路,方仲等人便牽著坐騎緩緩而行,等穿行在這樹林中間,便發現此地十分平整,沒有什麽亂石或高低不平之處,居然十分好走。且腳下也非雜草叢生之地,長著許多的野花,紅紅綠綠一片,散發著沁人心扉的淡淡花香。

方仲順手采了一朵盛開的野花,交給坐在猙獰獸背上的英瓊,讓她拿在手中隨意把玩。央宗和離金玉看見了,也從地上采了幾朵,除了分給身後的兩個女孩兒外,剩下的卻插在自己的發鬢之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們也不例外,在插完這朵花後,幾乎同時向方仲道:“好看麽?”

這巧合的一幕讓眾人都感到有些好笑。方仲尷尬不已,不知該如何回答,要說都好,免不了有討好嫌,以央宗和離金玉的脾氣,說兩個都好,那就是兩個都不好,定然會給臉色看,要說不好,得罪誰都會受氣。正在難堪時,坐在猙獰獸上的英瓊搶著道:“兩個姐姐都好看。”

錢文義笑道:“這女娃兒說得好,如果非要在這兩位姐姐之間分一個上下出來,你說誰更好一些?可不許說兩個都好,或者都不好這類的話。”錢文義想故意刁難一下這小女孩,看她如何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