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金玉騎著一匹青毛獅子奔入樹林,直至原先眾人的歇息之地,她跳下坐騎,一邊嗚咽落淚一邊在地上收拾包裹。在進鑒花堂前,眾人把隨身帶的一些東西都放在了這裏,以便周身利落一些。離金玉把自己的東西收拾收拾,便想要離開此地。可是到底去哪裏,連她也不知道,從此孤零零一人浪跡天涯,想至傷心處,不免啼泣出聲。

“離姑娘,你怎麽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在離金玉身後說道。

離金玉回頭一看,見是小蘭從遠處飄然而至,定然是自己的哭聲讓她聽見,這才從那些孩子的歇息之地趕過來。離金玉擦了一把眼淚道:“我沒事,小蘭姑娘,我要走了,以後也不知能不能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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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愕然道:“你要上哪裏去?仲哥哥知道麽?”

聽到小蘭提起方仲,離金玉心中更是難過,嗚咽道:“他是他,我是我,以後再也無關了。”

小蘭見離金玉哭得梨花帶雨,雙肩不停抖顫,她上前幾步,輕輕扶住離金玉道:“仲哥哥欺負你了麽?有什麽委屈和我說,說不定我會給你出個主意。若在央兒姐姐和你之間選擇,我可是一直向著你的,現在才剛剛開始,怎麽你就要放棄了呢?”

離金玉搖頭道:“沒有用的,你不知道,我……我其實……”一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無父無母,不過是假離夫人收養的一個不知來曆的嬰兒,便心如刀割。離金玉斷斷續續,把自己進鑒花堂,到花客樓下見到真正的離夫人之事說了一遍,此事極其簡單,小蘭馬上就明白過來,離金玉因為並非離夫人親女,傷心失望之下無顏繼續留在這裏。

小蘭歎道:“原來是此事,離姑娘,這又有什麽好傷心的,是你期望過高,這才覺得失望太大,若你原本就一無所有,一切從頭開始,便不會覺得有什麽傷心難過的了。你若是信得過我,小蘭便給你指一條明路。”

離金玉泣道:“如果是你,你還會說得如此簡單。”

小蘭冷冷一笑道:“離姑娘,你覺得自己不幸,其實這世上不幸之人數不勝數,你欺我,我欺他,他又欺你,人人相爭,其實都是不幸之人,偏偏還有人為一時得利而歡欣鼓舞,卻不知苦痛還在後頭。所以一時苦痛並不能代表什麽,誰笑到最後,才是真正的幸運之人。你現時難過,就想自暴自棄,隻是讓旁人開心而已,我若是你,就會想方設法讓旁人難過,等別人比你更不幸時,你便會笑了。”

離金玉看著小蘭,覺得這一轉眼間,她便如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冷漠、無情。但小蘭所說的話,還是一字不落的鑽入離金玉的耳朵裏麵,她覺得小蘭所言未必沒有道理。

小蘭接著道:“你現在走了,最開心的莫過於央兒姐姐了,仲哥哥雖然一時難過,但過一段時間也就淡忘了,人都是善忘的,也許一年半載之後你還躲在某個角落裏哭泣,而仲哥哥已經喜笑顏開的和旁人卿卿我我,就算偶爾想起你,你也不在身邊,那麽最後的結果,隻能是你傷心難過到最後,甚至一輩子都是如此。”

離金玉越聽臉色越白,她既難過又恐懼,實在不知應該怎麽去做。離金玉顫聲道:“我……我該怎麽做?”

小蘭看著離金玉,雙眼之中散發出一股懾人的幽光,讓離金玉看著她的眼睛不由得腦袋一沉,似乎整個人都被拉了過去,小蘭輕柔的聲音似乎就在她耳邊低訴:“當然是自己去盡力爭取,隻要能夠達到目的,又何妨耍一些手段。”

離金玉麵露迷茫之色,癡癡道:“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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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姑娘,你怎麽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在離金玉身後說道。

小蘭道:“在小蘭看來,你有大好的機會可以利用,絕非你自己所想的一無所有。不要忘了,離姑娘,你的身份不但是轉生堂離夫人的女兒,更是大法師看重之極的種器之身。既然你逃不過這個身份,為何不反過來利用一下子呢?”

離金玉驚訝地看著小蘭,想不到她會說出這種話來,自己拚了命的想擺脫的東西,在小蘭口中,卻成了可以依仗的利器。“你是說……我應該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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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淡淡一笑道:“與其無處可去,當然要挑一個對自己最有利的地方。你如果還想讓仲哥哥記住你,離不開你,就絕對不能默默無聞。一支藤蔓隻靠自己在地上爬,永遠都升不到最高處,隻有借力一棵參天大樹,才有可能淩駕於萬物之上。等你足夠強大了,這棵用來借力的大樹,同樣也可以被你掌握在手掌之中,把它包裹得永遠不見天日。”

離金玉內心掙紮,一想到自己還要在大法師麵前周旋,麵露畏懼之色,低頭道:“我還是尋個地方躲起來的好,就當這世上從來沒有我離金玉這個人。”

小蘭歎了口氣,她說了那麽多,隻是讓離金玉心思動搖,自然有些失望。

遠處風聲響動,一道劍光載著二人迅速穿入林中,見到離金玉和小蘭俱在那裏,連忙按落長劍,落在離金玉身旁。這二人正是從花客樓突出重圍後追來的錢文義和金**。

金**喜道:“離姑娘,你匆匆忙忙的這是想到哪裏去,方小哥正急著找你呢。”

離金玉泣道:“他自己為什麽不來,我不用他找,隻一個人走了便是。”她提起剛才收拾的包裹,便要向那匹青毛獅子走去。

金**急道:“我們的行蹤被妙夫人發覺,他要去接應薑大哥和你母親,沒空趕來,快乖乖的留下來,等一會兒他們到了,你們一家人……”金**便說便要去拉離金玉。

離金玉麵色慘白,刀光一閃,一下子拔出腰間彎刀,在身前一劈,嚇得金**連忙住手,這彎刀是她在失去了寶劍之後隨意拿來用的,當然不是什麽神兵利器,她把彎刀對著金**道:“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金**柔聲道:“傻丫頭,快把刀放下,若是那方小哥讓你受氣,我好歹也算是他長輩,回去打他一通屁股,你躲在一邊看著好不好?”

一想到金**把方仲按在地上打屁股,那場麵定然十分滑稽,離金玉想笑又笑不出來,心中的悲憤卻減了不少,她的彎刀不停抖顫,隨時都能落下。金**麵帶微笑,伸手向麵前的彎刀拿去,想把刀從離金玉的手中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