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和小蘭留在慈雲寺兩天,除了第一天和通證方丈等各位高僧見了一麵外,又在第二日去瞻仰了通慈大師的佛塔。 所謂佛塔不過是慈雲寺眾多塔林之中的一座,修葺的並不高大,和那些供奉佛經和舍利之類的報恩塔不能相比,就是一座保留法身的小塔。

通慈大師身亡之後的屍身被智真、智淨帶回慈雲寺之後,因為他已是三世法身,如果來世通慈大師又能投入慈雲寺,並在這塔林內準確找到自己的前世法身,那就是四世法身,足以讓一個剛剛入門的小沙彌一下子成為慈雲寺之中舉足輕重的高僧,少去無數苦修之功。通慈大師能在前三世都能做到這一步,那麽隻要慈雲寺不亡,他是很有可能再次踏足慈雲寺的,故此通慈大師的法身一定要好好保存。

方仲在通悔大師的陪同之下拜祭通慈大師佛。塔林之內還埋葬著慈雲寺其他曆代高僧的法身,曾經無一不是威名赫赫之輩,可惜大道艱難,真正能夠成佛的又有幾人。在無數佛塔之中穿行,隻到眼前出現一座七八丈高的磚塔,看上去新砌不久。

通悔大師停下腳步,說道:“這便是通慈師弟金身存放之所。”

方仲站在這座磚塔前仔細觀看,見此塔的上部都是鏤空的佛龕,裏麵擺放著一尊尊小佛,那小佛的模樣便如通慈大師身前的樣子一般,身子肥胖,正抱肚微笑,笑哈哈的樣子似乎永遠都沒有煩惱。底座是一座蓮花台,下方才是深埋地下的地宮,如無意外,通慈大師的金身便在地宮之內。

通悔大師道:“方施主,聽智真、智淨兩位師侄言道,你和通慈師弟一同參加了什麽靈女選拔,又一起見識了菩提樹,而師弟也是在看了菩提樹之後才領悟了真正的慈心三昧。但不知方施主在菩提樹下又想到了什麽?”

聽通悔大師這一問,方仲反而有些臉紅,隻因那時的自己正和大慧心佛母糾纏不清,根本沒來得及在菩提樹下好好參悟一番。方仲有些羞愧道:“晚輩雖然有此絕佳的機會見識菩提樹,可惜沒有佛緣,更無佛智,未能領悟其中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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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悔大師笑道:“方施主其實是有佛緣的人,隻是你自己領悟了什麽,大概自己也想不起來吧。老衲有幾句話要送給方施主,便是世上多誹謗我佛無情,其實我佛不是無情,而是以智慧超越貪戀和執著,用眾生的大愛取代自我的小愛,當有人以小愛而想得我佛之有情,自然會失望了。隻有那些外道,才會把小愛放在眾生之前,以此迷惑旁人,以為有情隻在二人之間。”

方仲心中一驚,心道莫非智真、智淨把當初看到自己和大慧心佛母的一些糾纏也說了給通悔大師知道,這大和尚生怕我也被那些情色所迷,才說了這麽一些話來麽?方仲尷尬萬分道:“弟子受教了。”其實通悔大師根本不知方仲和大慧心佛母之間的事,他不過是另有所指。但方仲直覺是這位高僧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陷入私情之中。

方仲拜祭過通慈大師之後,與通悔大師告辭,準備帶了菩提樹先去雍狐山,在那裏先修煉一番,讓役鬼和陰長生先恢複元氣,然後再回天師道。他先回知客房去見小蘭,那裏是招待外人的地方,由兩位老相識智明、智空兩個和尚負責招一應事物。方仲第一次來慈雲寺,便是和鄭元洪住在這裏。一走到當初住過的房門門口,方仲忽地想起另一個人來,那便是也來過慈雲寺,並替鄭元洪解了接引印的何盈。

方仲呆愣了片刻,這才從敞開的房門走了進去。但當他走進去抬眼一看時,頓時目瞪口呆。

隻見在一張陳舊的木椅上,一個身形修長顏色淑麗的年輕女子正端坐其上,麵露微笑的看著方仲。這個女子氣質非凡,飄逸出塵,觀之不忍褻瀆。而在她旁邊,則站著小蘭,二人放在一起,頓時讓小蘭黯然失色,整個屋中都是那女子的光芒。

那女子身懸一柄紅色劍鞘的長劍,全身潔白,一塵不染。在她的世界裏,似乎隻有紅白兩色,朱紅的劍鞘,嫣紅的麵容,潤紅的雙唇,白色的長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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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腦海之中電光火石一閃,立刻記起這女子是誰,他驚訝道:“你是……潮音前輩?”

那女子淡淡一笑道:“方施主還記得我麽?”

“當然記得。”看到她那親切的樣子,讓方仲心中一暖。說起來自己和她也隻有一麵之緣,沒有想到在慈雲寺未見到何盈,卻見到了這位身份地位比何盈高的多的潮音。

潮音站起身來,走到方仲身前凝神看了他片刻,笑著道:“比我上次見你時的修為果然又提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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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仲謙遜道:“晚輩這點修為怎麽入得了前輩法眼,倒是前輩怎麽會來慈雲寺的?”

“我下山自然有下山的道理,隻是不能告訴你,等以後你便知道了。”潮音一邊說一邊向著一旁的小蘭看了幾眼,說道:“你身邊已經有人了?”

方仲不知她為何會這樣問,說道:“小蘭是我小妹,這次出來特意帶她四處走走的,等回去之後便留在峨眉山,並非要一直跟隨在我身旁。晚輩經常淩淵涉險,又怎麽可能帶著旁人呢。”

小蘭淡淡說了聲:“仲哥哥說的是,我原是幫不上什麽大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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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音一笑道:“這便好。”她飄然而至門外,又回轉身向著方仲道:“希望我引薦給你的人,不會讓你失望。”她說完這話後,身子輕輕飛起,轉眼就消失在廟宇之中。

方仲被她說得莫名其妙,等追出去時那潮音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小蘭跟著走出,略帶嫉意的問道:“這個女子不聲不響的走了進來,嚇了我一跳,她到底是誰?”

方仲道:“你一定想不到,她是慈航靜齋的一位高人,叫做潮音,我也隻見過她一麵,沒想到她竟然會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