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天犼蹦至何盈的肩頭之上,向著方仲咧開大嘴噴了一口尺許長的煙火,此獸頗有些古靈精怪,因為見過方仲,一點都不覺得陌生,衝著他噴火便如打了個招呼一般。何盈伸手撫摸著它背上柔軟的毛發,笑問道:“不知方兄意欲何往?”

方仲老實答道:“我要去天師道,據聞張道陵和你慈航靜齋關係不淺,有何姑娘相伴,正好便宜行事。”

何盈道:“我可不幫你做事,如果你不嫌本姑娘手拙的話,為你做一頓吃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但凡是我做的飯菜,是斷然不允許有剩下來不吃的。”

一旁的小蘭道:“這些小事就不勞何姑娘費心了,小蘭自信還能做好。”

何盈道:“我怎麽忘了小蘭姑娘,既然連這個都不用我做,那除了遊山玩水,談天說地,我實在想不出還能做些什麽了。”

小蘭冷笑道:“何姑娘若覺得多餘,你也可以不跟著。”

方仲不悅道:“蘭妹。”方仲也聽出來小蘭言語之中並不希望何盈留下,照理何盈和小蘭沒有什麽過節,甚至看在當年相識的麵上應該熱絡些才是,誰知二人之間甫一見麵就有些不合。

小蘭道:“我隻是和何姑娘開個玩笑罷了,仲哥哥怎麽當真。”

方仲又向何盈道:“何姑娘,我還在在這裏多逗留一日,等明天再去天師道吧。”他在天黑之後再進一次祭祀神爐,為陰長生和鬼塚吸收那些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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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盈道:“你去哪裏,我便去哪裏,就算你留在這裏一世,我也是陪著,除非你自己要趕我走。”

方仲想不到何盈會說這樣的話,幸福真是來得太突然,他明知何盈是慈航靜齋的人,亦不免要想入非非,隻是何盈所說的話真真假假,弄清楚她的本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方仲道:“我怎麽會趕你走。”

何盈又看了一眼小蘭,而小蘭也正看著她,二人臉上都是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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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大的宮殿內,數座石頭堆砌的祭壇分布在法台兩側,經幡招展,一顆顆已無血肉的死人頭骨被擺放在上麵,頭蓋骨上畫著朱紅色的經文,紅光一閃,便有一縷縷的白氣被法壇收去,匯聚在插在法壇之上的一柄三角黑旗之中。

而在這些祭壇的正中,隻有一座高聳的法台屹立其中,居中操縱著周圍的六座祭壇。

法台之上,大法師頭戴法冠,身披法袍,正閉目凝神,雙手交叉,周圍散發而出的白氣又從祭壇上的黑旗被收入法台之上,環繞著大法師飄動,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間,鑽入了他的口鼻之中。

此時的大法師,也就是大明輪法王,在被卜夷散人重創之後不停修煉,終於又徹底恢複。他雙眼緩緩睜開,雙目散發寒光,把雙手向外一分,法台之上頓時爆發出一股強勁的勁風,把環繞著他的那些白氣給震**的幹幹淨淨,連同法台周圍分布的六座祭壇也一下被震得碎石亂飛,化為烏有。

巨大的聲響立刻驚動了在外守候之人,已封閉多日的殿門被人打開,首先進來的是六個手持金剛杵的和尚,他們往兩旁一站,然後才有二人在外疾步而入,到了法台之前跪下,其中一人向上回稟道:“稟法王,那離金玉已經找到,正帶到這裏來。”

回稟之人身披黑袍,麵目醜陋,雙耳掛著一對骨環,正是那位神使大人。站在他旁邊的則是一位麵目俊朗的年輕人,卻是那位法王子靈陽。

大法師冷冷道:“她是怎麽被你們抓住的?”

神使大人微微一怔,接著回稟道:“不是小的抓住的,而是那離金玉……自己走回來的。”

大法師眼神一亮,奇道:“她自己回來的?”

神使大人道:“是,而且小的看她並沒有逃跑的打算,似乎真的是想投在法王座下。”

“哦?”大法師沉默了片刻,冷冷一笑道:“莫非她已經認命了,心甘情願供我驅馳。好,你去把她帶來見我。”

神使大人轉身出殿,不久之後,便帶著一群人重新進殿。這群人都是皈依大法師之後的弟子,並非原來神教中人,一個個身披絳紅色法袍,腰懸彎刀,打扮已和雪域上的那些僧人差不多了。而在這群人的中間,離金玉麵色木然,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來到了殿內,隨著那群人跪倒在法台之下。

後地遠遠鬼孫察接冷學毫科故望天犼蹦至何盈的肩頭之上,向著方仲咧開大嘴噴了一口尺許長的煙火,此獸頗有些古靈精怪,因為見過方仲,一點都不覺得陌生,衝著他噴火便如打了個招呼一般。何盈伸手撫摸著它背上柔軟的毛發,笑問道:“不知方兄意欲何往?”

神使大人向上回道:“離金玉帶到。”

大法師看向跪在下方的離金玉,冷冷一笑道:“聽聞你已逃走,怎麽又回來了?”

離金玉淡淡道:“大法師法力無邊,隻有跟著大法師才能不受人欺負,金玉一開始不明跟在大法師身邊的好處,以為外間有我容身之地,這才做出了傻事。”

“你無路可去,才又回來投我的麽!?”大法師一聲冷喝,在法台之上把手一伸,一隻幻化而出的黑手瞬間抓下,一把揪住離金玉的頭發,往下狠狠一壓,砰的一聲,把她按倒在冰冷的石磚之上。這一按用力極猛,離金玉痛哼一聲,在地上輕輕掙了掙,卻沒有站得起來。一旁的神使大人嚇了一跳,慌忙閃到一邊。

大法師冰冷的聲音道:“反叛過我的人,我憑什麽要收留你。如你這般的種器之身,本法王要多少有多少,殺你毫不足惜。”抓住離金玉的大手又用力向下壓了壓。

離金玉索性放棄了反抗,低聲呻吟道:“大法師想要我命,就盡管拿去,若覺得我還有用,金玉願意全身心侍奉大法師,再不敢有二心。”

大法師冷笑道:“誓言對我沒有絲毫用處,還是把我的寶貝換一個種器之身吧。”他單手一揮,抓住離金玉的巨手一下把她提了起來。

大法師正要催動巨手直接把離金玉摔死,站在下方的法王子靈陽插口道:“法王且慢,殺她不過取了一條小命,但再找合適的種器之身不免要耽擱些時候,依我看,不如饒她一命,但卻下一道隨時能取她性命的毒咒,若生二心,讓她身死命喪。反正那假的離夫人已沒什麽大用,更不用她監管,以後就讓這離金玉跟隨在法王身邊,當作隨時取用的一介器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