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慢慢喝。”她端起了酒杯,笑盈盈的道,“相識一場,我過去跟祺蕭打一聲招呼。”
“都叫上祺蕭了?”
“我們什麽時候能喝上你們的喜酒啊?”
“桃子,苟富貴,勿相忘啊!”
“……”
在一片起哄聲之中,景桃的臉上染上了一抹紅雲。
有些嬌滴滴的嗔了一眼,她扭著腰走到了陸祺蕭的身邊。
“陸先生。”她的手輕搭在男人的肩上,纖細的手指輕輕在肩上點了下。
媚眼如絲,一副勾人心魄的樣子:“真巧,居然在這裏遇上你了?”
冷著臉的陸祺蕭一把撥開了她的手。
景桃濃眉大眼的,鼻梁有些低,是略帶著幾分男氣的長相。
不過濃妝豔抹之後,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對於陸祺蕭而言,主動送上門的獵物,哪裏有不吃的道理?
哪裏知道,一念之差居然埋下了禍根。
跟景初相比,他看著眼前的女人,頓時有一種丟了西瓜撿芝麻的感覺。
眼眸裏劃過了一抹戾氣,他一把握住了景桃的手腕,大步朝酒吧外的小巷子裏走去。
這裏常年有野鴛鴦。
景桃以為這個男人又上勾了。
眼神裏難掩得意,但嘴上卻嬌滴滴的喊著:“陸先生,你這是做什麽?”
上次陸祺蕭當著她的麵前扮演正人君子,她鉚足了勁才讓這個男人破防。
今天,這麽快就破防的按捺不住了?
她的心裏正想著的時候,下一秒,後背重重抵在了粗糙的水泥牆上。
“陸……”
她抬眸的瞬間,麵寒如鐵的男人就像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猙獰的表情讓人心底生寒。
她怔住的同時,細長的脖頸被一隻大手牢牢掐住了。
“呃……”
她掙紮的摳著男人的手,一張臉漲得通紅。
發生什麽事了?
這個男人是想要致她於死地嗎?
惶恐的情緒襲上了心頭,她瞪著眼睛,瞳眸劇烈的震顫著。
“說!”陸祺蕭俯身湊了下去,表情陰冷得仿佛要吃人,一字一頓的質問著,“是不是你把視頻給景初的?”
想到網上劈天蓋地的新聞,景桃隻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當著陸祺蕭的麵前,她眼淚狂飆的搖著頭。
陸祺蕭的手微微一鬆,她嘶啞著聲音,淚水漣漣的否認著:“陸先生,我真的不知道那段視頻是怎麽流出去的。”
“我……我們家跟景家是親戚!我們之間名不正言不順的關係,我怎麽可能讓景初知道。”
頓了下,她輕掀著眼皮的朝男人看了一眼,輕努著唇,神色裏帶著委屈的道:“我爸媽還在景氏集團工作!今天晚上我就是擔心他們責罵才不敢回家的!”
“你最好別騙我。”深深朝景桃看了一眼,陸祺蕭嫌棄的鬆開了手。
雙腿一軟,景桃整個人跌坐在了地上。
她用手捂著嗓子的輕咳了一聲,目光幽幽的在陸祺蕭的身上轉了一圈,小心翼翼的試探著:“陸先生,景初還沒有原諒你嗎?”
“不如我去找她,告訴她我哪天其實……”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將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的陸祺蕭黑著臉,低吼咆哮著:“滾!”
景初爬上了陸湛沉的床,現在誰出麵都沒有用了。
景桃的那番話,簡直就是在往他的心口上紮針……
抿了下唇,景桃有些心有不甘的朝陸祺蕭看了一眼。
她低垂著眼眸,眼底劃過了一抹濃濃的殺氣。
景初究竟使用什麽狐媚的手段?
跟陸祺蕭在一起五年就算了,現在鬧成這樣分手,居然還能讓陸祺蕭念念不忘!
從小到大,她一直都活在景初的陰影之下。
你瞧瞧人家景初……
這句話對於她而言,簡直就像是緊箍咒一樣的存在。
學習和家境方麵,她比不上景初就算了。
憑什麽在感情上,她也要比景初低人一等?
等著吧!
她一定要取而代之的拿下這個男人!
等她嫁進了陸家的門,看誰還敢說她比不上景初!
……
次日一早。
陸家老宅,一行人圍著長桌落座。
陸湛沉最受寵,從來都是坐在陸老爺子下首的。
他拉著景初在椅子上坐下,將一個灌湯包放到了碗裏,嘴角噙笑的開口了:“這是我一早讓廚房準備的,你嚐嚐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
驀地,眾人的目光一一落在了身上。
景初逃避一般的低下頭。
突然,一隻大掌拖住了她的下顎。
與此同時,溫柔裏飽含著笑意的聲音自頭頂上方傾瀉而下了:“燙,晚點再吃。”
景初低頭的時候,白皙脖頸上的一記吻痕格外顯眼。
陸老爺子眼尖的鎖定,心裏有些暗暗發笑了。
陸湛沉這番噓寒問暖的舉動,明顯就是做給在場的幾房人看的。
不過景初脖子上的吻痕可不是作假的。
反正,不管陸湛沉的心裏究竟打著上什麽主意,他能夠抱上重孫子就好了。
“爺爺,一會我要帶著小初回去一趟。”停下了動作,他雙手交握的看向了陸老爺子,“景伯父對於我們先斬後奏的讓小初在這裏留宿的事有些不滿。”
“一會兒,我要去賠罪。”
聞言,陸老爺子的眉頭頓時蹙了起來。
之前景初以陸祺蕭女朋友的身份來這裏拜訪的時候,從來都沒有留宿過。
由此可見,景家的家教是森嚴的。
昨天晚上貿然讓景初留在這裏,確實有所不妥。
想到這裏,他轉頭朝站在身後的管家看了一眼,張口就吩咐著:“你去準備禮物,一會讓湛沉上門賠罪用。”
話音未落,陸老爺子的目光落在陸湛沉身上的時候,有些不放心的叮囑著:“你自己的臭脾氣,你自己是知道的。”
“那可是你的老丈人,一會要是被訓斥了幾句,千萬不要犯渾,知道嗎?”
訓斥?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景初的頭又往下低了低。
一會兒爸看到陸湛沉的時候,恐怕會嚇傻眼吧?
哪裏還敢訓斥啊?
更何況,她跟陸湛沉之間還有一紙合同羈絆著。
凡是都要有度,她也不敢將自己的父親以老丈人的身份自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