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洗完澡的陸訓霆從衛生間裏出來,袁玨君舉著手機湊了上去:“你看看,開車送景初回來的這個人,你認識嗎?”

“我總覺得有點眼熟!”

“這不是明清榮嗎?”看向屏幕的瞬間,陸訓霆的眉梢一壓,臉上的表情陡然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剛才說,他送景初回來了?”

“可不是嗎?還是開著陸湛沉的車!”袁玨君冷嗤了一聲,“祺蕭第一次帶她回家的時候,我就不喜歡!”

陸祺蕭身邊的女人無數,偏偏隻有景初能脫穎而出。

要說這個女人沒有使手段,誰會相信?

“明家……”對袁玨君的話置若罔聞,陸訓霆微眯著眸子,若有所思的喃喃著。

突然,袁玨君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神色驟變,猛地用手在腿上拍了下:“我想起來了,之前景桃跟我說過,她看見景初偷偷摸摸的跟明舜見麵。”

“明清榮是明舜的兒子吧?”

“景初跟明家之間關係密切的話,會不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影響?”

明舜……

景初究竟哪裏來的能耐?

如果景初還是陸祺蕭的女朋友就好了,現在……

袁玨君暗自在心裏想著,心裏著急上火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亂轉。

“夠了!”陸訓霆低沉著聲音的低斥了一聲,“景初和明家之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誰都不知道!先不要自己嚇自己了!”

稍頓了下,他笑著轉頭看了一眼:“我記得老爺子跟明家之間有點不痛快吧!你找一個機會,不動聲色的把這件事透露給老爺子。”

“現在是關鍵的時候,有很多事用不著我們自己出麵的。”

“我知道了。”袁玨君點頭答應著,“對了,你跟冉家之間……”

她正說著的時候,陸訓霆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陸訓霆掃向來電顯示的時候,袁玨君忍不住湊了上去。

側身避開了她偷瞄的動作,陸訓霆將手機揣進了睡袍的口袋裏:“我有事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吧,用不著等我回來了。”

見陸訓霆走進了衣帽間,袁玨君有些喪氣的跌坐在了床尾。

這段時間,她跟陸訓霆之間的感情變得越加疏遠了。

之前聚會的時候,朋友開玩笑的說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不偷腥的貓,讓她好好盯著陸訓霆。

當時她還信誓旦旦的保證陸訓霆跟其他男人是不一樣的。

可是現在,她再也無法繼續自欺欺人了。

夫妻那麽多年,陸訓霆的心究竟還在不在身上,她的心裏比誰都要清楚。

緩緩閉上了眼睛,她有些顫抖的將雙手攥成了拳頭。

指甲深陷進了掌心裏,她的心裏木木的,仿佛覺察不到痛意一般。

陸訓霆在外麵究竟有沒有鬼,她不想管了。

不過陸訓霆手裏的一切都是她陪著一起闖下來的。

無論如何,她都不能便宜了外麵的狐狸精!

陸訓霆離開的時候,她繃著一張臉,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醫院。

病房的空氣裏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

頭痛欲裂的景父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老景,你醒了?”

葉橋開口喊了一聲,情緒在頃刻間崩塌了。

“你嚇死我了!”回想起景父被推進搶救室的畫麵,心裏戚戚的她忍不住掄起拳頭朝病床的人捶了好幾下,“醫生說你醉酒引起了心衰!”

“你的運氣好,要是晚一點送到醫院的話,你的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她知道,一開始景初隻是想要借著景父被灌醉的事大做文章而已,哪裏知道,居然一語成讖了。

“心……心衰?”景父聞言,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的顫了顫。

葉橋不是在危言聳聽吧?

身體是他自己的。

情況如何,他的心裏還不清楚嗎?

“要是你不相信我的話,一會醫生來查房的時候,你自己好好問問。”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葉橋有些沒好氣的低斥了一聲。

見葉橋一副氣不順的樣子,對於喝酒喝進醫院這件事,景父始終都是心虛的。

“好了,你別生氣了。”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輕輕在葉橋的衣袖上拽了下,“景科生日,目前我們兩家的情況這麽緊張,我要是這點麵子都不給,以後關係不是會變得更加緊張了嗎?”

“我保證,以後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我滴酒不沾。”

“你還有臉提景科!”一想到他們在背地裏做的那些事,葉橋的氣頓時不打一處來了。

她赤紅著眼睛的盯著臉色煞白的景父,冷聲的質問著:“景科帶著幾個長輩拚命灌你酒,你知道他們的心裏打著什麽主意嗎?”

四目相對,景父不由得愣怔了。

葉橋向來都是溫柔如水的,還是第一次這樣大發雷霆。

“發生……發生什麽事了?”

他瞠圓了眼睛的囁嚅著唇,樣子有些無措。

景科他們做得出來,葉橋也不怕撕破臉了,一股腦的將事情全都和盤托出了。

聞言,景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管景科在背地裏做了多少事,他始終都顧念著所謂的兄弟之情。

哪裏知道,景科一家人居然這樣變本加厲?

當時,他們要是真的得逞了,景初要怎麽辦?

“老景,我明白你想要和景科他們交好的心思!但你仔細想想,景科他們真的值得嗎?”

在老景看來,兄弟之間,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一直都不願意趕盡殺絕。

但景科他們卻像是抓住了軟肋一般,踩著這一點拚命往上爬。

嘴臉之貪婪,簡直讓人不齒。

事情既然走到這一步了,兄弟和女兒之間,他總是要做出抉擇的。

看著景父呆若木雞的樣子,葉橋輕輕在他的膝蓋上拍了下,很是語重心長的道:“我是二婚嫁給你的,我一直都覺得在很多事上都不應該插嘴。”

“不過這一次,我必須要跟你表明立場了!”

“景初一個女兒家,處理公司的事已經夠忙夠累了!你怎麽還能這樣給她拖後腿?”

“我不是——”

景父下意識想要反駁。

不過腦海裏浮現了之前的種種,頓時噤聲了。

他確實沒有想要幫倒忙的意思。

隻是一次次的對景科他們心軟,確實應該給景初造成了不小的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