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地吼完,她跌坐在沙發裏,頹廢著神色的樣子裏滿是自暴自棄。

景科和柳若雨的動作一僵。

相互對視了一眼,他們同時將手抽了回來,一左一右的在景桃的身邊坐下。

“小桃,你不要嚇我,發生什麽事了?”好端端的,他們為什麽要全家進監獄?

“我被景初算計了……”景桃雙手掩麵的啜泣著,甕聲甕氣的解釋著,“雖然我已經做了補救措施,不過我也不知道,景初究竟什麽時候開始部署這件事了。”

“她早就已經不把我們當親人了,這一點,你們也是知道的。”

“我有預感,她回來的時候就是我們全家的死期了。”

“景初上次把我們送到警局的時候可沒有留手……祺蕭呢?”柳若雨緊張的抿了下唇,突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聲的追問著,“你打電話問過祺蕭了嗎?他那邊是怎麽說的?”

“當初不是他讓你進景氏集團的嗎?”

“現在你出了差錯,他總不能不聞不問吧?”

柳若雨早就已經把陸祺蕭當成未來女婿看待了。

自家出了這麽大的事,陸祺蕭不表示表示怎麽行?

最重要的是,景桃現在也算是幫陸祺蕭做事。

提起陸祺蕭,景桃的心裏刺痛了下。

她緩緩閉上了眼睛,雙手攥拳的同時,身子有些控製不住的微顫著:“陸祺蕭在國外勾搭上了一個財閥千金……”

“什麽?你被陸祺蕭甩了?”

到手的女婿飛了。

柳若雨瞠圓了眼睛,一臉不敢置信的起身。

甩了兩個字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樣插了景桃的心裏。

她咬著唇,眼淚無聲往下掉著……

“你還有臉哭?”

一想到早就對外吹出去的牛,柳若雨的心裏又氣又臊的。

她的那些朋友,一個個都是扒高踩低的。

一旦這件事被傳開,她一定會被奚落得無地自容。

“景桃,你跟景初的身體裏流著差不多的血,怎麽為人處世天差地別?”她舉著手,一下一在景桃的太陽穴上戳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瞧瞧景初,前腳跟陸祺蕭分手,後腳就抱上了陸湛沉這條金大腿。”

“我可是聽說,陸老爺子籌備著跟大房那邊見麵了。”

“景初嫁入豪門,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你呢?”話鋒一轉,瞪著眼睛的柳若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為了拿下陸祺蕭,我和你爸前前後後幫了你多少次?”

“景桃,你怎麽這麽不爭氣?”

見景桃耷拉著腦袋,一副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景科不免有些心疼了。

他側身擋了上去,粗聲粗氣的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要是不想坐牢,還不如想想到底要怎麽解決這件事?”

“景初是什麽性格,你還不了解嗎?”柳若雨雙手抱胸的轉頭別向了一旁,“我們要是敢上門求情,她一定會把我們打出來的!”

突然,景桃猛地從沙發裏起身了。

她悶著頭,作勢要朝外麵衝。

景科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攔了上去:“桃子,你想去哪裏?”

“我去找祺蕭的母親。”紅著眼睛的景桃吸了吸鼻子,啞聲的道,“她答應過讓祺蕭娶我的!有很多事,也是她在背後推波助瀾的……”

“一個當母親的,當然會維護自己的兒子了。”柳若雨不讚同的開口反駁著,“你現在過去,簡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對此,景科的心裏也是讚同的。

陸祺蕭在外麵有了其他女人的事還沒有傳回國內。

財閥千金,哪裏是那麽好哄的。

說不定哪一天,陸祺蕭就被甩了。

要是繼續維持現狀,說不定事情還會有回旋的餘地。

反之……

“桃子,你去衛生間裏洗把臉冷靜一下。”他用手在頭發上抓了抓,沒有什麽底氣的道,“其實這件事也不是沒有辦法解決的。”

“我大哥向來都心軟,我和你媽上門求一求的話,他說不定會幫忙跟景初說情。”

聞言,柳若雨的眼睛陡然亮了。

當年,景科在外麵欠了一屁股債,不得已的暫時動用了公司的資產。

大嫂一知道這件事就鐵麵無私的要報警。

他們兩口子對著景父又哭又求又保證的,不惜拿剛剛出生的景桃說事。

景父一心軟,直接用自己的錢填補了虧空。

大嫂雖然生氣但也無可奈何。

就算景初現在是公司的掌權人又怎麽樣?

難不成,她真的有膽子跟景父斷絕關係?

“走!”一秒鍾都不想多耽誤,她一把抓住了景科的手,連聲催促著,“我們立刻去找你大哥!這件事耽誤的時間越是長,越是對我們不利!”

……

他們過去的時候,景父正在給景初打電話。

隔著客廳的落地窗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葉橋抬腳朝景父的小腿上踹了下:“景科他們來了,你去房間裏躲一躲吧。”

“葉阿姨,他們進來之後,麻煩你把客廳的監控打開。”隔著電話,景初輕笑著叮囑了一句。

葉橋答應出聲的同時,哀怨著神色的景父有些不情願的轉身朝樓上走去了。

他已經賭咒發誓的保證不會對景科一家心軟了。

哪裏知道,景初和葉橋一個都不相信他。

景初隔著電話千叮嚀萬囑咐就算了,葉橋直接不打算讓他們見麵了……

他的信用,真的有那麽差嗎?

“大嫂……”

葉橋打開門的時候,景科和柳若雨笑容滿麵的迎了上來。

“你們有什麽事嗎?”

抬手撐在了門框上,葉橋冷著一張臉,絲毫都沒有請他們進去的打算。

第一次受到就連門都進不去的冷遇,景科有些生氣。

但想到今天過來的目的,他輕搓著雙手賠著笑臉道:“那天的生日宴上,是我們鬼迷心竅了!大哥不是為此住院了嗎?”

“我們過來看看大哥,順便跟他道個歉!”

“道歉?”葉橋拔高了嗓子,突然發難了,“你們兩手空空地上門,哪裏有道歉的樣子?景科,老景是你大哥,這些年究竟幫了你多少忙,你不會不知道吧?”

“可是你呢?聯合那些所謂的親戚一起灌他酒,害得他在醫院裏躺了那麽長時間!”

“我問你!”葉橋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用力將人往前一扯,“要是老景有個三長兩短,你的心裏過意得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