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輕嗤了一聲,景初很是不客氣的道,“南家家風如此?”
瞪著景初,南老爺子頓時有些慍怒了。
家風如此?
這個叫景初的丫頭可真是膽大,居然內涵他這個當爺爺的不公允?
南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睛的。
實際心裏是發虛的。
南祺的脾氣硬,他說一句,這個丫頭能頂十句。
他承認寵愛南蕙確實有跟南祺施壓的意思。
他想要告訴所有人,南祺不願意哄著她,多的是人願意在他的身上費心思。
南蕙的嘴巴甜,時間久了,他的心自然而然就……
“蕙蕙,你先回去吧,讓司機在樓下等著我就行了。”用手掩著唇輕咳了一聲,南老爺子不動聲色的將手抽了回來。
聞言,南蕙臉上的表情徹底僵住了。
景初的話這麽有殺傷力嗎?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南老爺子支開。
南祺已經開始學會示弱了。
再這樣下去,她豈不是很快就要失寵了?
心裏慌得厲害,她斜著眼睛朝景初看了一眼,一雙微微泛紅的眼眸裏帶著深深的怨恨。
這個女人霸占了她看上的男人就算了,居然還幫著南祺一起克她。
手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南蕙胸腔裏的情緒湧動著,恨不得撲上去咬斷了景初的脖子。
但一絲尚存的理智不斷警醒著她的神經。
“好。”強顏歡笑地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個字,她仰頭朝南老爺子看了一眼,輕聲的道,“爺爺,您不是腿疼嗎?不如我還是在樓下等你吧。”
“等您跟姐姐談完,我陪您到醫院裏檢查一下。”
南老爺子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她的做法。
一直到南蕙搭乘電梯離開,南老爺子從鼻腔裏哼出了一口氣,很是沒好氣的道:“現在身邊有了幫手,你的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現在可以跟我聊聊了嗎?”
看著南蕙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南祺的心裏出奇痛快。
神采飛揚地挑了下眉,她轉身打開了門:“進來吧!”
南祺的公寓是十八歲的生日禮物。
麵積雖然不大,但一個人住綽綽有餘。
算起來,這麽多年了,南老爺子還第一次拿到進門的待遇。
眉頭用力蹙成了一個川字,南老爺子環顧了一下四周,張口抱怨著:“家裏是虧你吃還是虧你喝了?你一定要搬到這裏來住!”
“你家裏的房間都快比客廳大了。”
“我跟南蕙之間水火不相容,你又不是不知道。”翻了一個白眼,她雙手抱胸的在沙發裏坐下,一臉似笑非笑的道,“我要是住在家裏,您不怕我把天捅個窟窿?”
將南祺的樣子看在眼裏,南老爺子隻覺得心裏一哽。
“算了,你們一個個翅膀都長硬了,我管不了了。”
話鋒一轉,他眯著眸子,犀利著神色的仿佛要看到南祺的心底深處:“我問你,你去人事部提交了辭職申請了?”
他前腳安排南蕙進公司,南祺後腳就辭職。
這不是在打他的臉嗎?
南祺也不知道給公司裏的老家夥灌了什麽迷湯。
一個個知道南祺辭職的消息,爭先恐後地打電話過來施壓。
“是啊!”譏誚的扯了下唇,南祺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老爺子,我很早之前就說過了,我跟南蕙是不可能和平共處的。”
“南蕙住在老宅,我就搬出來。”
“她現在進了公司,我辭職,您應該預料到了,不是嗎?”
“再說了……”頓了下,她拖長了音調,幽幽的嘲諷著,“南蕙應該早就在覬覦我的位置了吧?她也不用人費盡心思的對付我!”
“我主動給她騰位子。”
南祺的一番話說得大義凜然,南老爺子氣得七竅生煙了。
“你……”臉色鐵青的南老爺子顫抖著手指向了南祺,氣得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了。
自始至終,南祺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見狀,南老爺子猛地起身了,厲聲的道:“南祺,你不知道你的心裏打著什麽主意!我告訴你,外麵的世界沒你想象的美好。”
“總有一天,你會灰溜溜的回家求饒的。”
說完,他重重用手裏的拐杖在地上杵了下,怒氣衝衝地轉身離開了。
“砰”的一聲,門被重重甩上了。
南祺縮了縮脖子,轉頭看向景初的時候,儼然是一副笑靨如花的樣子:“小初,剛才謝謝你了!這麽多年了,這是我第一次這麽揚眉吐氣。”
回來的路上,她跟景初閑聊的時候,忍不住聊起南蕙這麽多年的騷操作。
順便提醒景初,南蕙對陸湛沉圖謀不軌。
讓她多加小心,免得被南蕙得逞了。
景初分析了她的性格之後,給她一點建議。
剛才她靈機一動的實踐了下,果然好用。
不過……
回想起景初嚴肅著表情的跟南老爺子嗆聲的畫麵,她忍不住歎息了一聲:“小初,我爺爺可不是什麽大肚量的人。”
“這段時間,陸湛沉手裏的事還沒有完全好。”
“要是沒有其他事的話,你最好留在這裏不要外出了。”
“我知道。”景初笑了笑,不以為然的道,“既然我有膽量這麽做,我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南祺也是她的朋友。
機會已經擺在眼前了,她當然要幫忙出一口氣。
反正,她跟南家之間應該不會有多少生意上的來往。
南老爺子一把年紀了,要是在生意上針對她的話,傳出去也不好聽。
尤其……
聽陸湛沉的意思,不出意外的話,南祺應該是南家未來的當家人。
現在賣個好。
以後要是她真的遇上麻煩,南祺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另外一邊,處理完事情的明清榮匆匆去醫院裏探望景初,但過去的時候收到了她出院的消息。
“陸湛沉,小初出院了,你不告訴我?”
看著沙發裏的男人,明清榮氣得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你小子……我一收到你出事的消息就過來了,你就是這樣對我的?”
輕掀著眼眸,陸湛沉彈開了他的手,湛黑的眸子幽深如墨:“背後對付我的勢力不明!但你跟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你去見景初也不怕給她惹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