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有?

看來,曾奶奶的手裏真的掌握了不少證據?

“是!”景初下意識凜直了後背,一字一頓的道,“我雖然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過我不希望我媽死得不明不白。”

“隻要能夠查清楚當年的事,我不怕失去!”

“你這執拗的性格可真是跟你姑奶奶一模一樣。”曾老太太無奈的搖了搖頭,“年輕的時候,我經常被她氣得半死。”

“好不容易可以安享晚年了,又碰上你這麽個倔脾氣。”

“你們啊……真不知道是生來克我的。”

話雖這麽說,但曾老太太的目光穿過了景初,眼底深處滿是揮之不去的懷念……

“其實,當年你母親的事可能跟……陸家有關係。”斂起了心思,曾奶奶輕輕用手指在眼角上揩了下,“景初,你是陸湛沉的未婚妻。”

“真相大白的時候,你們要怎麽相處?”

“這也是我當初極力阻止的原因,你明白了嗎?”

陸家?

聞言,景初臉上的血色一寸寸褪了下去。

怎麽會這樣?

要不是景桃中途插足的話,她跟陸祺蕭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後來為了景氏集團,她不得已攀上了陸湛沉,甚至在日漸相處之中動了心。

可是現在,曾奶奶卻告訴她——

她跟陸家應該是站在敵對麵的?

這就是所謂的造化弄人嗎?

腦袋裏嗡嗡作響,景初艱難的扯了下唇,忍不住在心裏自嘲著……

看著她臉色煞白又搖搖晃晃的樣子,曾老太太的眼眸裏劃過了一抹心疼。

她早就已經說過了,真相大白的時候,景初未必能夠承受。

不過路是景初自己選的……

眼見時間不多了,她用手掩著唇輕咳了一聲,順勢將手邊的iPad遞了過去:“這些年,陸老爺子聯合其他家族,一直都想要研究出癌症特效藥。”

“為此,他們掩人耳目的建立了一個實驗室。”

“做生意人,哪個不精明?”她嘲諷的笑了笑,神色裏帶著不屑的道,“一項實驗研究從零到有,投入的財力物力人力都是不可估量的。”

“為了節省成本,他們就開始掠奪……”

掠奪?

腦海裏靈光一閃,景初頓時福靈心至了。

“我……我記得我媽說過,她的養父母是實驗室的研究專員,您的意思是……”她瞪圓了眼睛,話說到一半的時候,聲音頓時戛然而止了。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曾老太太深沉著神色的道,“當年你母親的養父養母所在的實驗室發生了爆炸,他們為了搶救重要文件沒能出來……”

“後來圈子裏有傳聞,其實他們的實驗就差最後臨門一腳了。”

“也有傳聞說你母親的養父母收藏了一部分機密資料在家裏……”

話說到這份上,景初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為了這些無稽之談,他們開始對我的媽下手了?”景初咧開了嘴角,眼淚一顆顆往下掉著。

真是太可笑了!

資本就可以隨意草菅人命了嗎?

不用說,當年景氏集團遇上的危機,多半也是這些人在背地裏搞鬼了。

一計不成又生二計。

最後他們直接害死了……她媽。

胸腔裏的情緒翻湧著,雙手攥拳的景初死死咬著下唇,渾身抑製不住的顫抖著。

“嗯。”曾老太太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偏著頭,目光灼灼的盯著身側的人,一字一頓的道,“聽說陸湛沉的青梅竹馬回來了?”

“景初,你跟明家相認了!”

“要是不繼續調查這件事,有明家在,這輩子都衣食無憂了。不過……”話鋒一轉,她深沉著語氣的叮囑著,“你想要調查清楚當年的事就要牢牢抓住陸湛沉。”

“陸老爺子得了癌症,就算抗癌藥試驗成功,也不過就是延長幾年壽命。”

“初代的抗癌藥總是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延長的幾年壽命究竟優質還是劣質的,誰能夠知道?”

“等所有的一切落到陸湛沉的手裏,你以他作為突破口是最快的方式了……”

以陸湛沉作為突破口?

複雜著神色的景初抿了下唇,一時說不清心裏究竟是何種滋味了。

她好不容易決定要抽身離開,沒有想到……最後還是要跟陸湛沉捆綁在一起。

這是不是所謂的造化弄人?

“曾奶奶,我明白了。”用力閉了閉眼,景初顫抖著聲音的道,“這件事對我來說衝擊有些大,我想要一個人整理一下情緒。”

“時間也差不多了。”看了一眼時間,曾老太太輕輕在她的手背上拍了下,“你先回去吧,我晚一點再看你。”

景初胡亂點了點頭,正打算下車的時候,轉增老太太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葉可蔓被殺的事,你不用太擔心。”

“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

……

習家別墅觥籌交錯。

陸湛沉和明清榮過去的時候,客人已經來得差不多了。

跟習昱瑾一起招待客人的習芸竹看向陸湛沉的時候,眼睛頓時亮了。

“湛沉,你來了?”她嬌滴滴的笑著,作勢要上前挽住男人的臂彎,“我有幾個朋友對你們陸氏集團的項目有興趣。”

“我帶你過去見見吧。”

陸湛沉的身子往旁邊一閃,直接避開了她的動作。

撲了一個空,習芸竹的手頓在了半空中。

“習小姐這是在外麵待久了吧?”明清榮毫不客氣的笑著,一副混不吝的樣子,“我還記得當年習小姐剛過來的時候,跟別人說幾句話都會臉紅。”

“有一句話是怎麽說的?”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他輕嘖了一聲,由上至下的打量著習芸竹,“一晃眼,好幾年不見了,習小姐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吧?”

話音未落,他的神色一冷,臉上的笑意頓時**然無存了:“難怪就連栽贓嫁禍這樣的事都做得出來!”

“不知道這些年,究竟有多少人在習小姐的手裏栽了跟頭?”

他厲聲嗬斥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大庭廣眾之下,明清榮鬧這麽一出,習芸竹直接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她的目光閃爍著,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慌亂了起來:“明先生,開玩笑也要有一個度!”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前,你這麽說不是在汙我的清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