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蕙的臉被用力壓在牆上,精致的五官被壓得有些變形扭曲了。

目光直勾勾定格在景初的身上,她咧開了嘴角,無聲的笑著:“我知道什麽,知道多少……取決於你們的誠意。”

“南蕙,你現在是什麽處境,自己的心裏不清楚嗎?”南祺翻了一個白眼,壓在她身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我告訴你,識相的話,你最好把知道的事說出來,要不然……”

威脅的話還沒有說完,南蕙閉上了眼睛的梗起了脖子:“你殺了我吧!我死了,我知道的那些秘密就要被我一起帶到地底下去了!”

她仰著頭,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

見狀,用力咬著後槽牙的南祺眸色陡然一深:“南祺,你少對我們用激將法!我們不會上當的!”

死?

南蕙真的舍得嗎?

要是死了,那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聞言,南蕙的睫毛用力顫了顫。

目光自她的身上拂過,景初一言不發,轉身就朝外麵走去。

“南蕙,我早就警告你,不要拿喬了!”餘光一轉,南祺用力在南蕙的身上撕扯了下,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以為有些事,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到了?”

“原本看在小初的麵子上,我是可以放你一馬的!”

“誰讓你這個人從小到大都一樣貪得無厭!”

嫌棄地將人往旁邊一甩,南祺追著景初就要離開。

“等等——”

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南蕙猛地抬頭看了一眼,開口的聲音有些控製不住的慌了。

“景初,我知道的事,你們一時半刻未必能查得到!”窒住了呼吸的她抿著唇,神色急切的喊著,“放了我,再給我一筆錢離開這裏。”

“我……我把所有知道的事全都告訴你!”

驟然停下了腳步,南祺側眸朝景初看了一眼,似是在征詢她的意見。

“南蕙,你自己做過的事,不會這麽快就不記得了嗎?”深吸了一口氣,景初回眸看了過去,“人總是要為了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的。”

“要是你願意說,等你出獄之後,我可以給你一筆錢離開。”

南蕙當著景初的麵前提起這件事,就是想要躲開牢獄之災。

哪裏知道,景初跟不跟就不按常理出牌。

她瞪著眼睛的咬住了下唇,臉上的神色有些晦澀不明。

見南蕙的如意算盤打爛了,南祺一時沒有忍住,忍俊不禁的笑了……

南蕙掙紮了許久,始終有些難以抉擇。

從病房裏出來,南祺忍不住放聲大笑的同時,輕輕用手在景初的後背上拍了下:“小初,剛才看到南蕙的臉,我實在是太痛快了!”

這段時間,她不是沒有想過撬開二叔、三叔和南蕙的嘴。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已經合計過最壞的結局了,這段時間,一直在溜著她玩。

剛才——

說白了,南蕙也是想要利用景初給她下馬威。

畢竟,景初和陸湛沉手裏的股份也不少。

要是失去了他們的支持,她在公司的裏還沒有坐穩的位置,恐怕是搖搖欲墜了。

想到這裏,她輕籲了一口氣,嚴肅著神色的看向了景初:“小初,其實南蕙算不上這件事裏的關鍵人物。”

“要是你真的想要從她的嘴裏套出線索,放她一馬也不是不可以。”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景初微凝著神色,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她既然能夠得到你二叔和三叔的信任。”

“一定是有什麽過人之處的。”

“要是你真的放了她,說不定哪一天,你反而會栽在她的手裏。”

商場上,這樣的事數不勝數。

聞言,南祺不由得緘默了幾秒:“可……我明白了!”

南祺還有事情要處理,景初一個人去了病房。

景父已經醒了但臉不是很好看,葉橋一個人坐在旁邊抹著眼淚。

“你別這樣,我不是沒事了嗎?”歎息了一聲,景父輕輕用手指在她的身上戳了下,“原本是打算去接小初的,現在是不是來不及了?”

“爸……”

景初適時喊了一聲。

景父和葉橋同時看向了門口,眼睛一下就亮了。

“小初,你在裏麵是不是受了不少苦?”葉橋衝了上去,抓著景初的手腕就不肯鬆手了,“明清榮還說已經打點過關係了!”

“你瞧瞧,不還是瘦了嗎?”

聞言,景初條件反射用手在臉上捂了下。

其實她在裏麵的時候沒有吃什麽苦,隻是自從見過曾老太太之後,一直都有些食不下咽。

“葉阿姨,我沒事。”她安撫的在葉橋的手背上拍了下,不動聲色將話題引到了景父的身上,“醫生是怎麽說的?我爸沒事吧?”

“沒有什麽大事。”被轉移了注意力,葉橋輕輕搖了搖頭,“醫生說你爸身體有些基礎疾病再加上急火攻心才會暈倒的。”

“回去之後,好好休養一陣子就好了。”

親耳聽到葉橋這麽說,景初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想了想,她握在葉橋手腕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幾分,輕聲的道:“爸、葉阿姨,這邊的情況有些複雜。”

“我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不如你們先回去吧。”

“好端端的,為什麽突然讓我們回去?”景父的目光一冷,心裏不安的情緒被擴大了。

目光落在景初腳踝的紗布上,他甕聲甕氣的道:“你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我們怎麽能夠放心?”

嘴裏這麽說,他的目光有些止不住的飄忽。

自從確認了明舜是小初的舅舅之後,他的心裏一直有些忐忑不安。

要是小初知道了當年的事,會不會責怪他?

到時候他們一個在國內一個在國外,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到第一時間做出解釋……

見景父虎著一張臉,景初的心裏有些奇怪。

爸的氣性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了?

“爸、葉阿姨,我不是想要趕你們離開的意思。隻是景桃在國內攀上了一個老總的事,你們知道了嗎?”

被陷害殺人的這段時間,她沒來得及處理郵件。

一直到剛才登錄郵箱才看到了顏若晴的郵件。

那個男人的年紀雖然大了,但權勢不小。

要是景桃真的吹動了耳旁風,顏若晴一個人根本難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