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的目光來回在陸湛沉的身上打著轉。
不等陸湛沉開口,明清榮就自顧自的道:“不行,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涉險。一會,我們一起過去。”
之前習昱瑾算計景初的賬,他還沒有清算。
習芸竹又開始作妖了?
這一家子還真是鍥而不舍。
在國外的時候,他多少還是有幾分顧忌的。
不過現在不同了……
如果真的證實這次的跟習家有關,他一定要讓他們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明清榮執意要去,陸湛沉也沒有勸。
“你想要去就可以。”擔心明清榮一點就著的脾氣,他蹙著眉頭,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控製好你的脾氣。”
“小初已經失蹤好幾天了,要是再找不到人……”
話說到一半,陸湛沉的呼吸一沉,嚴肅的抿起了唇。
尤其,景初出逃過一次,綁匪應該被惹惱了。
從楚雲知受傷的事來看,這些人絕對不是善茬。
“放心。”明清榮眸色沉沉的點了點頭,“我分得清輕重緩急的。”
南祺和韓戈也一同回來了。
陸湛沉和明清榮出發去同學聚會的時候,他們陪著滕梓衍繼續調查。
滕梓衍貪圖方便,直接將地點安排在了自家酒店。
習芸竹盛裝出席,眉目清秀。
一襲白裙更顯得飄飄欲仙。
她挽著一個女同學的手臂朝裏麵走著。
也不知道究竟說起了什麽,眉目彎彎的掩唇嬌笑著。
一顰一笑的風情,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隔著車窗,明清榮遠遠看著這一幕。
用力踩下了刹車的同時,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青筋暴起著。
好歹也曆練了這麽多年,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
可是一想到景初現在生死未卜,他胸腔裏的情緒就控製不住的翻湧著。
尤其……看到習芸竹像是一個沒事人一般。
洶湧的情緒就像是海浪,直接要將他淹沒了。
“你自己進去吧!”冷冷從習芸竹的身上別開了頭,明清榮的眼眸裏有火焰在跳動著。
他用力咬著後槽牙,一副恨不得直接從習芸竹身上咬下一塊肉的架勢:“我要是跟你一起進去了,說不定會直接掐著習芸竹的脖子,問她將我妹妹弄到哪裏去了!”
景初的安危要緊。
有些賬,等景初平安回來之後再算也來得及。
他用力籲著氣,一聲聲在心裏寬慰著自己。
陸湛沉點了點頭,作勢要推門下車。
“陸湛沉,知道你們陸家跟我姑姑去世的事有關,我和爸就跟小初商量著要跟你退婚。”明清榮的聲音突然響起。
他的臉沐浴在一片陰影之中,叫人有些看得不真切。
“一開始小初答應了,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改變主意了。”他語氣幽幽的頓了下,“當時小初說服我們的理由是為了更好調查姑姑的事。”
“其實有我和我爸在,她留不留在你的身邊都不會影響調查結果的。”
“她這麽說服我們背後真正的原因,你應該比我們清楚吧?”
驀地,陸湛沉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什麽狠狠撞了下。
刺痛之餘又有些悶痛。
他跟老爺子撕破了臉,景初留在他的身邊是想要保護他。
這個傻姑娘……
抬眸朝酒店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冷厲:“清榮,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你應該了解我。”
“我跟你保證,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將小初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聞言,明清榮輕哼了一聲。
隨即抬手將一個微型設備扔了過去,傲嬌的道:“戴好了,千萬不要丟了。”
“否則要是你真的被算計了,我都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人。”
陸湛沉將微型設備攥在掌心裏,揚起手擺了擺,大步流星的朝裏麵走去……
他進去的時候,習芸竹被眾星拱月的圍在中間。
今時不同往日。
當年習芸竹是一個從鄉下轉過來的土妞,既不得習家的寵愛,在學校的時候也大多時候都是一副陰沉沉的樣子。
如今,習芸竹是以習家大小姐的身份回來了。
這裏的大多數人也開始接受家裏的生意。
對他們而言,跟習芸竹打好關係,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湛沉……”
習芸竹的眼前一亮,笑著舉起手跟陸湛沉打了一個招呼。
她揚著笑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圍在她身邊的眾人頓時發出了一陣起哄的噓聲。
“湛沉,當年你在學校的時候就對習芸竹頗多照顧。”幾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笑著走了上來,半開玩笑的道,“如今習芸竹回國了,你們是不是可以修成正果了?”
陸湛沉有未婚妻的事,他們不是不知道。
隻是景家的身世,他們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他們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陸湛沉這個成功的生意人?
習大小姐和景家之間應該作何選擇,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什麽修成正果?”
陸湛沉臉上的表情微冷。
服務員經過的時候,他從托盤裏端起一杯香檳輕搖著:“我有未婚妻了!這話若是讓我未婚妻聽到,恐怕不合適吧?”
“湛沉,別逗了……”
“我們誰不知道,你跟你未婚妻之間沒有感情。”
“我記得他本來是你侄子的未婚妻,是吧?”說話的人嘖嘖了兩聲,“借著陸祺蕭攀上了你這根高枝還真是好算計!”
“習家目前在國外發展得很好。”
“湛沉,你們要是真的結婚,那可是強強聯合。”
“在你們的心目中,我是那種能夠隨意被拿捏的人嗎?”仰頭將高腳杯裏的香檳飲盡,陸湛沉摩挲著杯壁。
眼眸低垂著,臉上的神色有些不甚明朗。
驀然間,現場的氣壓似是低了幾分。
原本說說笑笑的一群人陡然意識到了不對勁。
臉上的表情一僵,頓時麵麵相覷了起來……
“湛沉,大家都是開玩笑的……”輕咬著唇,習芸竹緩緩走了上來,柔聲的祈求著,“大家這麽多年沒見了,何必把氣氛弄得這麽僵?”
“你不就是擔心景小姐介意嗎?”
“要是她生氣的話,我親自去解釋……”
陸湛沉凝著她,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突然道:“對了,今天是幾號?”
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
習芸竹突然瞪大了眼睛,攥著酒杯的手指有些微微泛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