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沉嘴上這麽說,但走向楚雲知的氣勢裏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氣。
明清榮看著,不由得撇了下嘴角。
不是莽撞的人?
陸湛沉確定?
不過……
心思一轉,下一秒,他頓時變得理直氣壯了起來——
反正,他該說的都說了。
要是陸湛沉還是自尋死路的話,他也沒辦法。
有一句話是怎麽說的?
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掌心裏的手機再度響了起來。
他輕描淡寫的聳了聳肩,大步流星的朝外麵走去了……
跟陸湛沉一同從機場離開的時候,楚雲知突然開口了:“陸先生,你現在有時間嗎?”
“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坐坐?”
“有些關於小初的事,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談談!”
小初?
略顯親密的稱呼從楚雲知的嘴裏喊出來,陸湛沉的臉色越發顯得陰沉了:“我還有事!”
“再說了,我也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麽好談的!”
“陸先生,據我所知,你和小初的關係應該是建立在一紙合約上的吧?”沒有將陸湛沉惡劣的態度放在心上,楚雲知像個沒事人一般,輕輕用手指在衣袖上彈了下,“我隻是想要告訴你,等你們的合約結束之後,我想要追求小初。”
“當然,要是你不想放棄小初的話,我們公平競爭。”
楚雲知眉目飛揚著,神色裏帶著說不出來的肆意。
他這副樣子,與其說是談談,倒不如說是宣戰!
一瞬間,陸湛沉莫名有了一種所有的事要塵埃落定的錯覺。
深深凝著眼前的人,他斂起了眼眸裏的光,聲音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的一般:“這番話,你應該跟小初說才對。”
目不轉睛的凝著他,楚雲知的神色有些諱莫如深。
不知道多了多久,他譏誚的扯了下唇,翕合著唇的吐出了兩個字:“懦夫!”
既然陸湛沉不在意景初,那就別怪他奪人所愛了!
正好……
反正,他也覺得陸湛沉不配!
……
另外一邊,南祺和景初匆匆趕到醫院的時候,虞靜書已經不見了。
護工挨了一棍,後腦勺鼓了一個硬包。
醫生想讓她去做個檢查,但她執意不肯。
望向南祺的時候,著急地眼淚都出來了:“南小姐,真是對不起!我一直在病房裏陪著虞小姐。”
“後來聽到開門聲的時候,我就被人打暈了!”
“我……我醒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南祺花了大價錢讓她在這裏照顧虞靜書的。
哪裏知道,現在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那位虞小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阿姨,這件事不怪你。”南祺難看著神色地用掌心在額頭上拍著,輕聲的道,“你先去處理傷口吧!”
“我們會想辦法把人找回來的!”
護工阿姨好像要說什麽。
一旁有眼力勁的護士直接把人拉走了……
病房裏隻剩兩個人的時候,南祺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耷拉著腦袋:“小初,對不起!”
“我離開的時候忘記派人在醫院裏守著了!”
昨天要不是警方到場的時候,他們未必能將虞靜書從虞家帶出來。
她明明知道虞家不是省油的燈,怎麽還這麽掉以輕心?
心裏懊惱得不行,南祺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她揚起手的時候,景初一眼看穿了她的意圖,連忙抬手阻止了:“別這樣,這件事不能怪你。”
虞家有心要把人帶回來,南祺留多少人在這裏看著都沒用。
剛才來醫院的路上,南祺氣憤控訴了虞家的所作所為。
虞靜書重新落回了虞家的手裏,日子怕是更加難過了吧?
人是一定要救的。
隻是,她唯一擔心的是——
之前將虞靜書帶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跟虞少硯撕破臉了。
這一次,再想把人救出來,怕是更加麻煩了吧?
眉頭用力蹙成了一團,景初飛快思索著。
手機鈴聲突兀響了起來。
見號碼有點眼熟,她直接接了起來。
“小初,看樣子,你已經順利回國了?”
陸祺蕭熟稔著語氣,給人一種他們之間從來都沒有分開過的錯覺。
聽到他的聲音,景初的靈光一閃。
根據她對於陸祺蕭的了解,這個人向來都是無利不起早的。
現在突然打電話過來……
“陸祺蕭,靜書是不是在你的手裏?”呼吸一窒,她脫口而出的質問著。
“小初,你越來越聰明了!”陸祺蕭似笑非笑的誇讚了一句,“我這也是無奈之舉!”
“很早之前,我就提出過想要跟你聊聊了。”
“可是自從你跟陸湛沉在一起之後,對我就避如蛇蠍了……”
聞言,景初撇了下嘴角,嘲諷的在心裏哼笑了一聲。
陸祺蕭可真是有臉說。
她避如蛇蠍的原因,這個男人的心裏沒數嗎?
懶得爭辯,她用力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陰惻惻的質問著:“陸祺蕭,靜書現在的身體情況不是太好!”
“直說吧,你要怎麽才肯讓她回醫院接受治療。”
“我在花園酒店的1808號房等你。”頓了下,陸祺蕭愉快著語氣的提醒著,“景初,你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超時一分鍾,虞靜書的安全,我就不能保證了!”
威脅的話讓景初的神色驟然一冷:“陸祺蕭,我警告你,你敢動靜書一根手指,我不會放過你的。”
陸祺蕭什麽都沒說,直接掛了電話。
看著黑屏的手機,景初眯著眸子,握在手機上的力道不由得緊了緊。
“小初!”見景初轉身要走,南祺連忙伸手攔了上去,“陸祺蕭那個混蛋通過綁架的方式要挾你見麵,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你一個人過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上次在國外的時候,就連陸湛沉都差點在他的身上栽跟頭。
景初現在過去,豈不是羊入虎口?
“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靜書有事!”景初用力圈住了南祺的手腕,“南祺,我先趕過去,麻煩你幫我通知大哥和陸湛沉!”
從醫院到花園酒店,差不多是半個小時的時間。
而且,這還是在不堵車的樂觀情況下。
她一秒鍾都耽誤不起了。
陸祺蕭這個人行事本來就無所忌憚,現在被陸家除了名,更是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了!
一口氣憋在胸腔裏,景初徑直跑了出去。
人命關天,南祺也不敢繼續阻攔。
忍不住在心裏咒罵了陸祺蕭幾句,她連忙掏出電話開始通風報信了……